第十二章:要我以身相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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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元帥冷冷的哼了一聲,神情中帶著幾分不屑。
    誰不知道相爺家的大小姐整日隻知花癡到貼,偶爾寫幾句狗屁不通的詩詞,讓人笑掉大牙。
    如今真千金已經回府,相府必然容不下她,遂穿著惠貴妃喜愛之物闖入了望江樓,打的是什麽心思,已不言而喻。
    盛湳的家世的確不錯,卻終究比不過皇帝,若是能入的了皇上的眼,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便不愁了。
    若她武功高強,靠武功取走自己的寶刀,老元帥倒也心服口服,今日又上門整這一出,讓他更感厭惡。
    “不必了,願賭服輸,陸大小姐無需愧疚,請回吧。”
    許元帥縱馬往前走,陸夕墨再次攔住。
    “此物雖不如金銀珠寶來的貴重,卻也是夕墨一夜未眠的心意,還請老元帥收下。”
    “不需要。”
    許老元帥對這些小女兒家的玩意,並不感興趣,在他想來,陸夕墨無非是想做些繡工來賠罪,即便她做的再好,也抵不上那把刀。
    陸夕墨沒辦法,隻能打開盒子,拿出一頁紙,舉到了老元帥的眼前。
    “那便請老元帥看一眼,若是真不要,夕墨便不打擾了。”
    許元帥雖然不想看,卻依然沒忍住掃了一眼,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
    他抬手接下,細細看了一番。
    “這……是你寫的?”
    陸夕墨點頭道:“夕墨自知無功不受祿,得了老元帥如此大的恩惠,定當投桃報李,以謝老元帥大恩。”
    許元帥看了一眼陸夕墨,又瞧向了她手中的盒子。
    陸夕墨立即將盒子遞了過去。
    老元帥一一看過,再次詢問:“這些……當真都是你所寫?”
    陸夕墨點了點頭。
    “老元帥若是不信,可取紙筆來,當場辨認字跡。”
    老元帥撚著胡須說道:“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竟有如此見解,到是老夫心胸狹窄了。”
    “是夕墨妄為了,還請老元帥恕罪,夕墨向來敬仰老元帥功勳赫赫,願花重金,為老元帥重新鍛造一把寶刀。”
    “不必了,一把刀而已,元帥府多得是,你這東西,老夫就收下了,既然已經到了府門口,便進去喝一杯茶吧。”
    老元帥翻身下馬,臉色緩和許多。
    “夕墨與人有約,今日便不打擾了。”
    陸夕墨躬身一禮,帶著映月離開了。
    等陸夕墨出了小巷,老元帥立即抱著盒子入府,直奔書房。
    “吩咐下去,誰都不要打擾。”
    老元帥將門關好,細細查看,若這三十六計當真是這丫頭所寫,那可就不是京中人傳說的草包。
    隻是她有此才學,為何一直藏拙,現在才展露?
    到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許元帥忽然又想到宋昭說的那句詩頭,連皇上的讚不絕口,這小丫頭的確有些本事,且那一手紅燒魚,的確做得極好。
    想到此處,許元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又把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宣紙上。
    飛燕河。
    東端乃亂石砌成,並不好走,尋常人很少來此郊遊。
    陸夕墨費了好大的勁,終於爬上了東側的亂石坡,遠遠便見前方站了一個人。
    此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袍,緊致的腰封襯得他寬肩窄腰,雙腿修長,頭上別了根墨色的玉簪,身上沒有多餘的墜飾,簡單而又利落。
    看著這挺拔勁瘦的背影,陸夕墨已經可以想象出,他高坐在龍椅上的威嚴與霸氣。
    “溫衡,我來了。”
    她朝那人喊了一句。
    溫衡回過頭,一雙烏黑的眼眸淡漠如水,平靜無波。
    他朝陸夕墨點了點頭,像是在示意她過去。
    行吧,未來的皇帝召喚,縱是千難萬險,也總是要去的。
    陸夕墨提起裙擺,笨拙的走下石坡。
    “今日怎地心情這般好,約我見麵?”
    溫衡已將臉轉向了河麵,聲音淡淡的問:“陸夕墨,你當真想嫁給我?”
    “自然,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此時我已經父親說了,這一兩日,父親應該會去太師府。”
    陸夕墨蹲到了河邊,彎腰撿起一塊石頭。
    溫衡低頭瞧她。
    “你對盛湳,真死心了?”
    “是啊,他不喜歡我,我還喜歡他做什麽?”
    陸夕墨將石頭扔向河中,打出了一片漂亮的漣漪。
    “可是你也不喜歡我,就因為想離開相府,便要賭上一生的幸福?”
    溫衡長眸眯起,眼前的陸夕墨突然讓他看不透了。
    陸夕墨站起身,迎上了溫衡了目光,一臉誠摯的說道:“怎麽會,我以後的幸福都得靠你,我知道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我不會勉強你,隻要你能給我一個名分,並保證,無論你坐在什麽位置上,都不會拋棄我,就夠了,至於其他……你隨意便可。”
    “其他……”
    溫衡挑了一下眉。
    那自然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隻是現在還不能說,萬一他知道自己以後會當皇帝,擺爛等八年,豈不是適得其反。
    陸夕墨有十足的野心,對於情情愛愛,卻看的很淡。
    在這種封建的社會,想要一夫一妻製,基本不太可能,尤其對方位高權重。
    讓皇上遣散後宮,獨寵一人,更是扯蛋,曆史上愛的死去活來的多的去了,就沒見過哪個皇上後宮隻有一人的。
    從她想當皇後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要活的好,總須有所取舍,感情太過虛無縹緲,總不如手握實權,作擁金銀珠寶,來得痛快。
    “包括方方麵麵,你都可以隨意選擇。”
    溫衡眼瞼下壓,內中迸出一線鋒芒,似乎想要看清陸夕墨究竟是何心思。
    陸夕墨並未回避,足有盞茶之久,溫衡當先轉過臉,聲音平淡的說道:“你的要求,我會考慮。”
    “真的嗎?”
    陸夕墨眼眸彎起,雀躍的問。
    餘光瞥見陸夕墨眉梢眼角的笑容,溫衡微微恍神。
    繼而警告:“陸夕墨,你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陸夕墨踮起了腳,在他耳邊問道:“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要我現在寬衣解帶,以身相許嗎?”
    想起昨日,溫衡臉色瞬紅。
    “不可再胡言亂語,我溫衡並非那種輕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