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鐵臂泣血與初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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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
    那種如芒在背的被窺視感,如同附骨之疽,伴隨著林風穿越一片片死寂的星域。他數次驟然轉向,隱匿氣息,甚至故意闖入小股的混沌生物群中,試圖混淆可能的追蹤,但那無形的注視感始終若有若無,仿佛監視者並非依靠常規的神識或能量波動,而是通過某種更深層次、關乎命運或本質的連線在鎖定他。
    這讓他心中警鈴長鳴,卻也無計可施,隻能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朝著烽火信號最密集、秩序波動最強烈的方向——守序城,全力疾馳。
    越靠近守序城核心區域,戰爭的痕跡便越發觸目驚心。破碎的戰艦殘骸如同星辰的墓碑,漂浮在虛空之中;被徹底侵蝕、化作混沌巢穴的小型界域散發著不祥的光芒;甚至偶爾能遇到小股潰散的秩序陣營修士,他們衣衫襤褸,神色倉惶,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與對前路的迷茫。從他們零星的、語無倫次的敘述中,林風拚湊出了更加嚴峻的戰況:
    混沌潮汐並非單一方向進攻,而是多點開花,數位混沌領主及其麾下軍團同時向守序城及其重要附屬界域發動了猛攻。外圍防線已基本瓦解,如今戰火已燒至核心區域的外圍,也就是像“鐵壁界域”這樣的重要支柱世界。
    終於,在近乎不眠不休的全力飛遁數日後,一片被慘烈戰火映紅的星域,出現在林風的感知盡頭。
    那便是鐵壁界域所在。
    承)
    遠遠望去,鐵壁界域並非傳統的星球形態,而是一塊巨大無比、經過煉器大師無數年淬煉的超級大陸板塊,懸浮於虛空之中。大陸表麵覆蓋著層層疊疊、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巨型城牆和能量護盾發生器,其“鐵壁”之名正是由此而來。
    然而此刻,這座以堅固著稱的界域,正發出痛苦的呻吟。
    大陸外圍的城牆多處崩塌,巨大的缺口處,如同黑色潮水般的混沌生物正源源不斷地湧入。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混沌飛龍、腐化翼魔與守序城的靈舟艦隊、修士劍光絞殺在一起,不斷有燃燒的殘骸如同流星般墜落。龐大的混沌戰爭巨獸,如同移動的山脈,用它們扭曲的肢體和毀滅性的能量吐息,轟擊著界域內部尚在運轉的防禦陣法,每一次攻擊都引得整個大陸板塊微微震顫。
    界域內部,烽煙四起,爆炸的火光與秩序法術的光芒在各處閃爍,喊殺聲、爆炸聲、混沌生物的嘶吼聲以及臨死前的悲鳴,混合成一首殘酷的戰爭交響曲。
    秩序陣營的抵抗異常頑強,鐵壁界域的守軍依托著熟悉的地形和尚未完全被破壞的防禦工事,與入侵者進行著寸土必爭的巷戰。但混沌生物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而且它們那扭曲規則、侵蝕能量的特性,讓守軍的陣法與法器威力大打折扣,局勢正在一步步惡化。
    林風收斂所有氣息,如同幽靈般潛入鐵壁界域的外圍戰場。他避開了幾處最激烈的交戰空域,目光銳利地掃視著,試圖找到熟悉的巡界司製式靈舟,或者趙乾小隊成員的蹤跡。
    突然,他目光一凝,鎖定了下方一處靠近破損城牆的廣場。那裏,一小隊巡界司修士正被數十隻混沌獵犬和兩隻揮舞著巨大骨錘的“破城者”包圍,形勢岌岌可危。而那小隊中,一個揮舞著雙拳、周身氣血如龍的身影,以及一個不斷擲出簡易淨化符石、身形靈動的女修,正是石莽和蘇曉!
    趙乾和李芸、王浩也在其中,但趙乾左臂似乎受了傷,動作稍顯遲滯,李芸和王浩也是渾身浴血,靈力波動紊亂,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轉)
    “堅持住!援軍很快就會到!”趙乾一劍劈退一隻撲來的混沌獵犬,嘶聲鼓勵著隊員,但他自己眼中也難免閃過一絲絕望。他們小隊奉命前來支援鐵壁界域,卻不幸被一股混沌精銳纏住,與大部隊失散,被困在此地已久,丹藥靈石消耗殆盡。
    一隻破城者抓住李芸法術銜接的間隙,巨大的骨錘帶著惡風狠狠砸下!李芸臉色煞白,已然來不及閃避!
    “芸姐!”王浩目眥欲裂,卻也被幾隻獵犬死死纏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無形無質、卻冰冷刺骨的“場域”如同水波般瞬間掠過那隻破城者!
    那勢大力沉、足以砸碎小山的一錘,在距離李芸頭頂不足三尺的地方,驟然停滯!破城者那猙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它那龐大的、由混沌能量構築的身軀,如同風化的沙雕,從揮錘的手臂開始,寸寸瓦解,無聲無息地化為最細微的塵埃,消散在空氣中!
    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讓交戰雙方都出現了瞬間的呆滯。
    緊接著,另一隻破城者以及周圍那數十隻混沌獵犬,仿佛被無形的死神鐮刀收割,在同一時間,以同樣的方式,悄無聲息地湮滅、消失!
    廣場上,瞬間為之一空。
    趙乾小隊眾人驚魂未定,茫然四顧。
    隻見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廣場中央,落在了蘇曉和石莽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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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衣衫略顯破舊,氣息內斂如深淵,但那雙眼睛,卻比星辰更加明亮,比刀鋒更加銳利。
    “林風?!”蘇曉第一個反應過來,美眸中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淚水奪眶而出。
    石莽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大嘴,想說什麽,卻隻是重重一拳捶在林風肩膀上,甕聲道:“俺就知道你死不了!”
    趙乾、李芸、王浩也回過神來,看著氣息深不可測、與之前判若兩人的林風,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狂喜。
    “你……你突破了?剛才那是……”趙乾感受著林風身上那若有若無、卻讓他金丹都感到心悸的壓迫感,難以置信地問道。
    林風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解釋,快速道:“情況緊急,先離開這裏再說!”
    合)
    有了林風這生力軍的加入,尤其是他那詭異而強大的“終末場域”清場能力,小隊突圍變得輕鬆了許多。林風並未過多動用秩序淨化之力,而是主要以終末場域開路,這種無聲無息讓敵人徹底“歸無”的手段,在混亂的戰場上效率極高,且不易引起強大存在的注意。
    他們一路且戰且走,朝著鐵壁界域核心指揮堡的方向撤離。沿途,林風也從趙乾等人口中得知了更多情況。
    守序城本體目前尚在,但外圍屏障承受著巨大壓力,多位元嬰期的司主、長老都已親自出戰。鐵壁界域是通往守序城的最後一道重要門戶,一旦失守,混沌大軍便可長驅直入。而混沌方麵,目前確認出現的混沌領主已有三位,其中一位,代號“腐噬之喉”的,正是主攻鐵壁界域的方向。
    “腐噬之喉……”林風默念著這個名字,想起了在那廢棄前哨站記錄法陣中聽到的信息。
    就在他們即將抵達核心指揮堡外圍防線時,突然,整個鐵壁界域的天空,猛地暗了下來!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混沌生物都要恐怖、都要龐大的意誌,如同實質的烏雲,籠罩了整個界域!天空中交戰雙方的靈舟和飛龍,如同下餃子般紛紛墜落,低階修士更是直接爆體而亡!
    指揮堡方向,數道強大的元嬰氣息衝天而起,試圖抗衡,卻在那股意誌下顯得搖搖欲墜!
    混沌領主!“腐噬之喉”的真身意誌,終於親自降臨戰場!
    而與此同時,林風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籠罩整個戰場的恐怖意誌,在掃過界域之後,竟然分出了一縷,如同精準的探針,穿透層層阻礙,再一次……牢牢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次,不再僅僅是注視,而是帶著一種確認獵物般的貪婪與……戲謔!
    一個低沉、混亂、仿佛由無數靈魂哀嚎組成的意念,直接在林風以及周圍所有生靈的靈魂中響起:
    【找到你了……我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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