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喬星月專治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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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依舊哐當哐當地開著。
    喬星月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那介紹信上對她的身份介紹,本來就是謝團長的愛人。
    這個年代可不是隨便啥人都能坐火車軟臥的,要是謝團長在電話裏說她隻是他們家的一個保姆,肯定是不符合購票規定的。
    此時此刻,又黑又胖的婦女仍舊坐在喬星月的鋪位上,把行李往床上一撂,“公安同誌,你就是和這個狐狸精是一夥的。你就幫著她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我不管,我們娘倆就坐這個位置不走了。你要是敢趕我們走,我就說這個狐狸精是你的姘頭。”
    這去錦城還要一夜的行程,要是回到硬座車廂,哪有睡在這張軟軟的床上舒服?
    胖女人好不容易撿到一張軟臥的介紹信,哪肯輕易把床位還給喬星月?
    乘警一臉嚴肅:“這位女同誌,你要是再不讓位,我就以你擾亂治安為由對你進行拘留。”
    “吆喝,你還威脅上我了?你拘留我呀,你要是敢拘留我,我就說你看到這狐狸精長得漂亮,跟她亂搞男女關係,才這麽偏癱她。”
    喬星月真是要被氣笑了。
    咋有這麽蠢又這麽蠻不講理的人?
    她真是有些無語,瞧她一會兒怎麽收拾這胖女人。
    安安看著這對母子倆賴在床位上不走,望著高高大大的乘警,不由吐槽了一句:
    “公安叔叔,咋還有他們這種不要臉的人。明明已經證明火車票是我們的了,他們母子咋還不走?”
    胖女人早就看安安和寧寧這對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雙胞胎女娃娃,十分不順眼了。
    憑啥她生的娃眼睛小、鼻子大、長得又胖又黑,村裏人人都說她兒子醜,可這高高瘦瘦的女人生的娃,憑啥就能這麽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
    別人生的娃越是好看,胖女人越是嫉妒,“小野種,你說誰不要臉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賤嘴?”
    喬星月怒了。
    罵她不行!
    罵她女兒更不行!!
    但她沒有表現出動怒的模樣,她朝乘警禮貌地詢問道,“公安同誌,她不走,我可以把她請出去嗎?”
    “喬同誌,我來吧,我怕她這種人一會兒撒起潑來,會動手傷到你。”
    畢竟這種蠻不講理的人沒啥素質,而且她長得又肥又壯,一會兒真要動手,力氣可大了。
    乘警同誌又看了一眼瘦瘦的喬星月,總覺得她要是上前請胖女人離開的話,肯定是要吃虧的,他們幹火車上的治安管理工作這麽多年,什麽樣不講理的人都見過。
    “沒事,我不怕她動手。”下一秒,喬星月上前半步,一手拎著胖女人的胳膊輕輕鬆鬆一拽,一手抵在胖女人的腰後。
    她知道腰部哪個穴位耐受力最差,紮針最疼,神不知鬼不覺間往那處穴位一紮,快得像是蚊子叮了一下。
    下一秒,撒潑的胖女人“嗷”地叫出聲,腰杆像是被抽了筋似的,雙手捂著後背蹭一下從床位上起了身,“哎喲!啥玩意咬我一下,這麽疼?”
    “我不知道呀。”喬星月趕緊把手拿開。
    她手裏還拿著布包包,那針藏在包包裏。
    “我可啥也沒做,我隻輕輕推了你一下。大姐,你還是趕緊出去吧,別一會兒真被拘留了。”
    “他敢,他……唉喲喂,嘶,你別推我,咋這麽疼,啥玩意咬我?”
    喬星月根本不讓對方把話說完,她看似把胖女人往前一推,實則又紮了她一針,眨眼的功夫已經把胖女人推到了包廂門口。
    那胖女人反應過來,瞪著喬星月,“你是不是紮我?”
    胖女人伸手,想要扯喬星月的頭發,把她一頓猛打。
    可是連喬星月的頭發絲都沒夠著,喬星月便抓著胖女人的腕骨,帶著對方的小臂,幹脆利落一轉。
    隻聽哢嚓一聲,胖女人原本靈活的胳膊像是枯木被生生掰斷了似的,疼得哇哇大叫,“哎喲,哎喲,我的胳膊……”
    “這是咋回事?”高高大大的乘警都快看傻眼了,沒想到喬星月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子,風一吹就能倒似的,竟然還有這一手?
    不過眼見著胖女人的胳膊確實是垂了下來,像是從肩膀處斷掉了,乘警有些擔憂,“喬同誌,她胳膊不會斷了吧?”
    沒等喬星月回答,胖女人的胖兒子見自己媽媽“被欺負”了,喊著鬧著上前想咬喬星月一口,卻被喬星月輕輕鬆鬆用了同樣的招式,一招製服。
    喬星月擦擦手,淡淡道,“沒事,她們母子倆隻是暫時脫臼了而已。一會兒等他們都老實了,我就給他們正骨。”
    乘警眼前一亮,“喬同誌,沒想到你還是個高手。”
    喬星月謙虛一笑,看向胖女人母子倆時,眼裏的笑容頓時消失。
    “老實了嗎?可以出去了嗎?你們什麽時候老老實實出去,我就什麽時候把你們的手給接回去。”
    胖女人疼得不行,就怕自己的手真的斷了,“同誌,我不鬧了,你快幫幫我。”
    “不叫我狐狸精了?”
    “不叫了,不叫了,嘶,哎喲喂,疼死了,同誌,幫我把骨頭接回去吧,求求你了。”
    “先道歉。”
    “對不起!”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胖女人疼得臉都紫了,又不得不換了一個緩和的道歉態度,“同誌,對不起,我不該占你們的座位。”
    “還要向我閨女道歉,她是有媽疼的娃,不是小野種。”
    胖女人又趕緊跟安安道了歉,隨即,喬星月又說,“公安同誌行得正坐得端,每天辛辛苦苦在列車上維護治安,卻還要被你這種長舌婦汙蔑冤枉和女乘客亂搞男女關係,你該不該跟他道歉?”
    “該,該,該,公安同誌,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還有這位戴眼鏡的大哥,你剛剛也汙蔑他和我亂搞男女關係。”
    直到胖女人跟戴眼鏡穿中山裝的男同誌道完歉,喬星月依然沒有放過她,她銳利地目光落在對方身上,冷冷道,“自己滾到外麵去,我就把你胳膊接回去。”
    “兒子,快,咱們快出去。”
    那胖女人隻好喊著哭天喊地的胖兒子,乖乖地站到包廂外,這時喬星月才走出去,幹脆利落間將兩母子的胳膊又接了回去。
    兩母子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他們哪裏還有方才的囂張氣焰,見到喬星月站在麵前,趕緊往後退了退。
    喬星月冷聲提醒,“警告你們,一會兒回到你們自己的座位不許鬧事,老老實實的,不然沒你們好果子吃。”
    等胖女人母子倆落荒而逃,乘警落在喬星月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打量和佩服。
    “同誌,好身手。同誌,你要加入我們鐵路公安部門?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很歡迎。”
    他們的隊伍裏,要是有喬同誌這般身手好的,以後要是抓個火車上的罪犯或是危險人物,還怕抓不著?
    喬星月禮貌地拒絕了,“抱歉,我還要帶著兩個娃回錦城的軍區大院,而且我已經有工作了。”
    鐵路公安部門的工作,可是香餑餑。一旦正式正入到這樣的部門工作,一輩子衣食無憂,甚至可以改寫她們娘仨的命運。
    可是蘭姨和謝叔待她極好,她還得回謝家幹活,還要繼續幫老太太治療,再好的工作對她來說,都沒啥誘惑力。
    乘警想想也是,眼前這位白白淨淨無比惹眼的女同誌,可是團長的媳婦,瞧著她這般好身手,說不準在部隊裏也是個不小的女軍官,怎肯屈才來他們鐵路公安係統?
    唉!
    可惜了。
    多好的人才!
    火車繼續哐當哐當的前行著。
    胖女人的事情結束後,喬星月頓覺包廂裏的空氣都新鮮了許多。
    火車要明天清晨四點多才抵達錦城,這天晚上,喬星月帶著兩個孩子,睡在不足一米寬的床鋪上雖然也有些擁擠,但是卻比坐一整夜的硬座要舒服多了。
    她讓寧寧睡在自己裏側,安安則睡在她的腳邊上,聽著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漸漸睡著了。
    半夜三點多的時候,黃桂蘭特意到了錦城火車站,買了一張站台票,進了站。
    喬星月帶著安安和寧寧下火車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叫她,抬頭一看,昏黃的燈光下,竟然是蘭姨朝她們母女三人走過來。
    到了麵前,黃桂蘭趕緊接過喬星月肩上扛著的蛇皮口袋,“星月,一路辛苦了,蘭姨幫你拿行李。”
    “這咋行,蘭姨,我自己扛得動。”
    “你領著兩個孩子,寧寧身體不舒服,看好孩子就行。”
    “蘭姨,這才四點多,天還沒亮,你咋親自來火車站接我們了。”
    “我不放心,中銘打電話到部隊上,說是你們娘三今早四點多到站。這個點天還沒亮,我咋可能放心?”
    就是因為這個點天還沒有亮,蘭姨卻親自來火車站接她們母女仨人,喬星月才感動得眼眶一熱。
    從軍區到火車站還要半個小時的車程,蘭姨這得半夜三點起床,才能趕上她們娘仨下火車。
    就是親媽也沒對她這麽好呀!
    喬星月是真想就這麽一直在謝家幹活,好好報答蘭姨一家。
    黃桂蘭扛著蛇皮口袋,邊走邊說,“星月呀,蘭姨跟部隊後勤部借了一輛車,還借了一個司機,一會兒咱坐車回去,不用等天亮了再坐公交。”
    說著,看向兩個娃,“安安寧寧,奶奶可想死你們了,太奶奶也想你們。”
    幾人一起出了站,上了車。
    這會兒天還黑麻麻的,一個後勤兵開著一輛軍綠色的吉普,穿梭在主城區的瀝青路上。
    從主城區開往軍區大院,到了郊區,瀝青路變成了砂石路。
    輪胎輾過去,有輕微的顛簸。
    突然,說著話的喬星月和黃桂蘭,一個慣性猛地向前一撞。
    車子突然急刹車!
    黃桂蘭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安安,寧寧,小心。”
    好在喬星月將兩個娃抱得很緊,等她們都緩過來時,見後勤兵趴在方向盤上,一臉痛苦模樣,車前的大燈映著這後勤兵一臉大汗。
    不好,這位同誌是發啥急病了?
    “小唐。”黃桂蘭忙扒了扒小唐的肩,著急道,“你咋了,哪不舒服?”
    喬星月下了車,幹脆利落地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對這個叫小唐的同誌進行一番詢問和檢查,最終她得出了結論,“蘭姨,小唐這是急性闌尾炎,得趕緊送醫院。”
    “這咋辦?”蘭姨慌了神,“我不會開車呀。”
    這天黑麻麻的,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咋辦呀?
    喬星月看了看吉普車的駕駛室構造,手動檔,她應該會開,“我來開。”
    說話間,她已經架著小唐的一隻胳膊,讓小唐下了車,“蘭姨,幫我搭把手,扶小唐到後排座去躺著。”
    黃桂蘭趕緊下了車,小跑著繞過車頭,前去搭了把手,沒一會兒喬星月啟動著這輛70年代的吉普車,一路奔向軍區醫院。
    就連安安和寧寧每天和她呆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們的媽媽竟然這般厲害,還會開車!
    直到把小唐送到軍區醫院,確認沒生命危險,隻需要做個闌尾切除手術就行了,黃桂蘭才站在手術室外,好奇地問,“星月,你竟然會開車?你到底還有多少技能,是蘭姨不知道的?”
    安安也好奇地問,“是呀,媽媽,你咋還會開車,媽媽好厲害呀。”
    喬星月這就尷尬了……以她現在一個一直生活在農村的婦女身份,會做手術,會中醫,撒謊解釋起來,已經很難讓人信服了。
    這會兒又會開車。
    蘭姨不會懷疑她啥吧?
    她小心翼翼試探道,“蘭姨,你不會和謝同誌之前一樣,懷疑我是部隊來的特務吧?”
    安安好奇問,“媽媽,啥叫特務?”
    “星月,你想啥呢。蘭姨咋可能懷疑你,蘭姨是覺得你太厲害,太能幹了。”
    “……”喬星月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總不能跟蘭姨說,她是穿越來的。
    她想了想,找了個她自認為最合理的解釋,“蘭姨,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爸媽以前也是城市下鄉的。下鄉之前,我們家境不錯,家裏也是有小車的,後來我爸給一個領導開車,順便教會了我。”
    對於這個解釋,黃桂蘭深信不疑,反正喬星月說啥,她就信啥。
    直到第二天,謝中銘和謝江從昆城回來,黃桂蘭還把這事當成炫耀的資本,告訴了謝中銘,“中銘,我就說星月那丫頭能幹吧,她竟然還會開車。”
    謝中銘剛走進堂屋,手上的背包和網兜還沒來得及放下來,黃桂蘭把小唐突發闌尾炎和星月開車送小唐去軍區醫院的事,告訴了謝中銘。
    這時,謝中銘愣了一下,“啥,喬同誌還會開車?”
    安安寧寧從灶房裏跑出來,謝中銘這才把網兜裏的玩具拿出來,“叔叔給你們帶了玩具。”
    這次,謝中銘給兩個娃帶的玩具是一盤彩色的跳棋,又給黃桂蘭買了一條紗巾,還給老太太買了一盒梨膏糖。
    “媽,我給喬同誌帶了一隻鋼筆,喬同誌呢?”
    “星月在灶房呢。”
    謝中銘手中拿著一隻英雄牌的鋼筆,這隻鋼筆一看就不便宜。
    瞧著他走向灶房,黃桂蘭就納悶了。
    這小子每次從外地回來,從不會給家人帶禮物,這次卻給每個人都捎了東西回來。是想借著給每個人都捎禮物的理由,正大光明地送星月鋼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