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初探武道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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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咄咄逼人的商業攻勢並未能動搖田家核心層的意誌,反而在田震山的暗中部署下,田家如同一台精密機器,開始悄然運轉,一方麵收縮防禦,另一方麵動用各種渠道探查林家底細。
然而,家族的日常運轉仍需維持。數日後,一車從郡外附屬村莊收購來的、不算特別珍貴但卻是煉製幾種常用療傷藥必需品的“青蒿葉”需運回百草堂庫房。由於近期局勢緊張,為防萬一,田震山特意加派了人手,由一名武師初階的護衛隊長帶隊,另配四名經驗豐富的武徒高階護衛。
田作榮主動請纓同行。他給出的理由是想熟悉家族藥材流通的各個環節,但內心深處,他是想借此機會,真正走出丹房和家族庇護,去感受一下外界的真實氛圍。修為提升、體魄增強後,一種對自身力量進行驗證的渴望,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田震山略作沉吟,便點頭同意。他深知雛鷹終需展翅,有武師帶隊,護送的不是什麽貴重藥材,理應無大礙,正好讓兒子曆練一番。
車隊出了清河郡城,沿著官道前行,一路倒也平靜。田作榮騎在馬上,感受著不同於城內的曠野氣息,體內內息隨著馬蹄聲微微流轉,神念散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然而,就在行至一處名為“落鷹澗”的狹隘路段時,異變陡生!
兩側山坡上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呼哨,緊接著,十餘名蒙麵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從亂石後、枯木叢中竄出,手持明晃晃的兵刃,殺氣騰騰地堵住了前後去路。這些人行動迅捷,配合默契,身上帶著一股剽悍的戾氣,絕非普通剪徑毛賊,其中為首之人氣息渾厚,赫然有著武師初階的修為,與田家護衛隊長相當!其餘人也多是武徒中、高階的高手。
“留下藥材,饒你們不死!”為首的蒙麵人聲音沙啞,充滿威脅。
田家護衛隊長臉色一變,厲聲道:“我等乃清河郡田家之人,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可否行個方便?”他試圖以田家名頭震懾對方。
“田家?哼,搶的就是你們田家!”那首領冷哼一聲,毫不掩飾其針對性,手中長刀一揮,“殺!”
戰鬥瞬間爆發!
雙方人馬立刻絞殺在一起。兵刃碰撞聲、怒吼聲、慘叫聲頓時打破了山澗的寧靜。田家護衛雖然精銳,但人數處於劣勢,頓時陷入苦戰。那名武師初階的隊長被對方首領死死纏住,一時脫身不得。
一名蒙麵匪徒瞅準機會,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揮刀便砍向似乎有些“嚇呆”了的田作榮!刀風淩厲,顯然是下了死手。
冰冷的殺意撲麵而來!田作榮隻覺心髒猛地一縮,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麵死亡威脅!丹房中的冷靜、推演時的從容,在真正麵臨實戰搏殺時,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千鈞一發之際,他體內那日益壯大的內息幾乎本能地瘋狂運轉,《基礎煉氣訣》帶來的遠超常人的神念,讓他在這危急關頭,反而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專注狀態。對方的動作在他眼中似乎變慢了一絲。
不能硬接!他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腳下下意識地一錯,身體以一個極其別扭卻恰好躲過刀鋒的姿態向側後方滑去——這是他平日練習《莽牛拳》時錘煉出的身法步法,雖不精妙,卻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刀鋒擦著他的衣襟掠過,帶起的勁風刮得他皮膚生疼。
那匪徒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年能躲過這一刀,隨即獰笑一聲,再次撲上。
躲過一劫,田作榮心跳如鼓,但恐懼卻漸漸被一種奇異的冷靜取代。他眼神一凝,右手悄然摸向腰間針囊——那是他平日練習《靈樞針訣》所用的銀針。
匪徒再次舉刀劈來。田作榮不再一味躲閃,內息灌注雙腿,步伐變得靈活起來,雖遠不如對方凶悍,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要害。同時,他看準對方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一個微小破綻,左手並指如劍,虛晃一招吸引其注意,右手屈指一彈!
嗤!
一道細微的銀光一閃而逝!那匪徒隻覺手臂一麻,舉刀的動作驟然僵滯,半邊身子都有些使不上力!正是田作榮將一縷靈樞炁附於銀針之上,精準地刺入了其手臂的“曲池穴”!
“怎麽回事?!”匪徒大驚失色。
趁他病,要他命!田作榮雖無戰鬥經驗,卻深知機會稍縱即逝。他猛地踏步上前,調動起全身內息,凝聚於拳頭之上,一招《莽牛拳》中最簡單直接的“莽牛衝撞”,狠狠轟在對方空門大開的胸膛上!
嘭!
一聲悶響,那匪徒慘叫一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時竟爬不起來。
一擊得手,田作榮自己也喘著粗氣,感覺體內內息消耗了近三成,手臂微微發麻。但他來不及休息,目光迅速掃過戰場。他看到一名自家護衛正被兩名匪徒圍攻,險象環生。
他沒有猶豫,再次撚起銀針。這一次,他更加冷靜,神念鎖定其中一名匪徒腿部的“環跳穴”,銀針悄無聲息地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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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匪徒正要揮刀砍下,忽覺右腿一軟,整個人頓時失衡向前撲倒。正與之配合的另一名匪徒一愣,被那田家護衛抓住機會,一刀結果了性命,隨後又反手一刀,將撲倒在地的匪徒也解決了。
有了田作榮這詭異銀針的不時騷擾和牽製,田家護衛壓力大減,逐漸穩住陣腳,甚至開始反擊。
那匪首見久攻不下,對方又有一個手段詭異的小子,再拖下去恐生變故,虛晃一招,逼退田家護衛隊長,發出一聲不甘的呼哨,帶著殘餘的手下迅速退入山林,消失不見。
戰鬥結束,山澗中隻留下幾具屍體和濃鬱的血腥味。田家護衛也人人帶傷,兩人傷勢較重。
護衛隊長捂著肩頭的傷口,走到田作榮麵前,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平時隻待在丹房的少爺,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與一絲後怕:“多謝少爺出手相助!若非少爺那神出鬼沒的銀針……今日我等恐怕凶多吉少。”
田作榮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並非全因消耗,更是初次實戰殺戮帶來的心理衝擊。他看著地上匪徒的屍體和護衛的鮮血,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鐵鏽般的味道讓他胃裏一陣翻騰,卻也讓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一個事實:
丹道固然重要,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足夠的武力守護,一切都是空中樓閣。今日若他仍是那個體弱少年,或者沒有這身內息和銀針之術,結局將截然不同。
他體會到了武道的重要性,那不僅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生存的保障。
“清理戰場,盡快回城。”田作榮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堅毅,“這些人,恐怕沒那麽簡單。”
他望向匪徒消失的方向,眼神微冷。林家……這筆賬,暫且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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