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辭別順安,奔赴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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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順安府。趙府側門之外,氣氛帶著一絲鄭重與不舍。兩輛經過特殊加固、懸掛著趙家標識的馬車已準備就緒,拉車的駿馬皮毛油亮,打著響鼻,蹄子不安地刨動著地麵。
    趙永年、趙晟親自相送,身後還跟著洪教頭、蘇沐晴等一眾與田作榮相熟之人。
    “田先生,此去天青城,山高路遠,萬事還需謹慎。”趙永年拱手,語氣鄭重,“我已修書一封,帶給天青城趙家商鋪的掌事,若有任何需要,先生盡可憑信物尋他,趙家在天青城雖比不得那些頂尖世家,但也有些許根基,定當全力協助先生。”
    “有勞趙家主費心。”田作榮還禮,神色平靜。他今日換上了一身便於行動的深青色勁裝,外罩一件同色披風,少了幾分平日的溫潤,多了幾分幹練與銳氣。
    趙晟上前一步,將一個沉甸甸的錦囊塞入田作榮手中,低聲道:“先生,這裏麵是一些金葉子和大城通用的元晶票,以備不時之需。天青城不比順安,物價騰貴,處處需用錢財開路。”
    田作榮沒有推辭,坦然收下:“多謝趙兄。”
    蘇沐晴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晨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和衣角。她沒有多言,隻是將一個精心包紮好的小包裹遞給一旁的阿明,示意他放到田作榮的馬車裏,裏麵是她連夜準備的一些應急藥物和一份更詳細的天青城注意事項補充。她的目光與田作榮短暫交匯,眼中有關切,有祝福,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先生,保重。”她輕聲說道。
    田作榮對她微微頷首:“你也保重,莫要懈怠了手法練習。”
    另一邊,鐵山已然全副武裝,身著趙家精製的護衛輕甲,腰挎長刀,氣息沉凝。他正在最後檢查馬匹和車輛的狀況,確保萬無一失。而淩風則依舊是一身樸素的深色布衣,空蕩的左袖紮起,僅存的右手隨意地搭在腰間的刀柄上,眼神淡漠地掃視著四周,仿佛對離別毫無感觸,但那份如同出鞘利劍般的警覺,卻讓人無法忽視。
    “時候不早,該啟程了。”田作榮不再多言,對眾人抱拳一禮,轉身登上了前麵那輛更為寬敞的馬車。鐵山親自擔任車夫,淩風則沉默地騎上了一匹黑色的駿馬,護衛在馬車一側。
    “駕!”
    鐵山一聲低喝,揮動馬鞭,車輪緩緩轉動,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轆轆的聲響。馬車在趙家眾人的目送下,駛出了順安府城門,融入了官道之上漸多的車馬人流之中。
    直到車隊消失在視野盡頭,趙晟才輕輕歎了口氣,既有期待,也有擔憂。蘇沐晴依舊站在原地,望著車隊遠去的方向,良久,才默默轉身離開。
    ……
    馬車之內,陳設簡潔而舒適。田作榮靠坐在柔軟的墊子上,並未閉目養神,而是透過車窗,觀察著外界的變化。
    離開順安府約莫半個時辰後,周圍的景致便開始悄然轉變。官道逐漸變得更加寬闊、平整,由原本的青石板路變成了更為堅實的夯土混合碎石路麵,足以容納數輛馬車並排而行。兩側的農田阡陌縱橫,村落城鎮的規模與密度也明顯增加,顯示出越靠近州府核心,便越是繁華。
    更讓田作榮在意的是,空氣中遊離的天地元炁,似乎也隨著他們的前行,而變得逐漸濃鬱和活躍起來。雖然增幅並不誇張,但對於靈覺敏銳的他而言,這種變化清晰可辨。仿佛從一條小溪,駛向了一條更為寬闊的大河。
    “不愧是青州首府所在,地域之利,確實非邊遠小城可比。”田作榮心中暗忖。在這種環境下修煉,效率自然會高出不少,也難怪天青城能孕育出那麽多的強者。
    中午時分,車隊在一處路邊的茶寮稍作休整。三人圍坐一桌,吃著簡單的幹糧,低聲交談起來。
    “先生,”鐵山喝了口粗茶,沉聲道,“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大約五日後便可抵達天青城外城。根據家主提供的消息和周管事留下的信物,我們入城後,可直接前往城主府在西城區的別苑,周管家的人會在那裏接應。”
    田作榮點了點頭,看向淩風:“淩兄,你對天青城了解多少?”
    淩風抬起眼皮,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與冷意,聲音沙啞:“多年前去過幾次。龍蛇混雜,水深得很。明麵上有城主府鎮壓,暗地裏各大世家、宗門、商會盤根錯節。當街殺人之事雖不常見,但暗地裏的齷齪,比順安府凶險百倍。”
    他頓了頓,補充道:“尤其是我們此行目的明確,是為周管家之子治病。治好了,自然萬眾矚目,鮮花著錦;治不好,或是在治療過程中稍有差池,恐怕立刻便是烈火烹油,麻煩纏身。需謹防有人不願看到周管家之子被治好,從中作梗。”
    鐵山聞言,臉色也凝重了幾分:“淩風兄所言極是。城主府內部也非鐵板一塊,周管家權勢雖大,但也必有政敵。我們需格外小心。”
    田作榮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木桌麵上劃過。這些情況,他早有預料。天青城就是一個放大版、升級版的權力漩渦。
    “無妨。”田作榮開口,聲音平穩,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鎮定,“我們此行首要目標是治病。抵達之後,鐵山負責與周管家的人接洽,安排住處等一應瑣事。淩風兄暗中留意周圍環境與可疑人物。至於診治,我自有主張。在查明病因之前,不輕易下結論,不輕易承諾。”
    他目光掃過二人:“記住,我們是一個整體。遇事冷靜,互通有無。天青城雖大,強者雖多,但我們亦非任人拿捏之輩。”
    他的冷靜與自信感染了鐵山和淩風。鐵山重重點頭:“明白!”淩風也微微頷首,眼中銳光隱現。
    休息完畢,車隊再次啟程。馬車奔馳在愈發開闊的官道上,將順安府的熟悉風景遠遠拋在身後。前方,是未知的挑戰,也是更廣闊的天地。
    田作榮靠在窗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與順安府截然不同的、充滿了更大生機與活力的景象,心中並無畏懼,反而升起一股豪情。
    順安府隻是起點,天青城,將是他真正揚名立萬,踐行醫武之道的舞台!
    夕陽將天邊染紅時,他們抵達了一處規模不小的城鎮投宿。站在客棧的窗前,已能隱約望見遠方地平線上,那如同洪荒巨獸般匍匐著的、更加雄偉龐大的輪廓陰影。
    那裏,就是天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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