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識深淵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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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如實質般擠壓著林小滿的感官,手中玉笛傳來的涼意是唯一的真實。她每走一步,腳下便泛起蛛網般的裂紋,暗紅色的光芒從裂縫中滲出,像是混沌之主的血管在地下跳動。遠處白衣男子消失的光點忽明忽暗,如同引誘飛蛾的燭火,而更深處,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與她急促的心跳漸漸重合。
    林小滿的玄紋軟靴突然凝滯在幽藍苔石上,腕間異世之魂印記如被投入火種的熔金,滾燙的灼痛順著經脈竄上後頸。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數以百計的虛影從裂隙滲出 —— 那些殘缺的異世戰甲還凝結著幹涸血痂,空洞的眼窩裏流轉著詭異幽光。機械揮斬的劍鋒割裂虛空,每道黑色裂痕都帶著腐蝕時空的嘶鳴。當最近的劍氣擦過肩頭,她周身縈繞的護體靈光瞬間騰起刺啦作響的青煙,宛如浸透桐油的薄紗遇上明火。
    係統的警報聲撕裂空氣,尖銳得仿佛能刺破耳膜:【警告!檢測到混沌記憶殘片!持續接觸超過三分鍾,宿主將麵臨意識同化風險!】
    林小滿咬破舌尖,血腥味驅散了些許眩暈。她揮舞玉笛,笛身亮起與混沌圖譜同源的幽藍光芒,音波所到之處,人影如遇烈陽的薄雪般消散。可剛衝出人影的包圍,地麵突然塌陷,她墜入一個布滿發光脈絡的洞穴。洞壁上嵌滿破碎的玉簡,其中一枚突然亮起,投射出畫麵 —— 白衣男子年輕時跪在一位白發老者麵前,老者手中握著完整的混沌結晶,而背景裏,混沌之主的虛影正在雲層中獰笑。
    林小滿的瞳孔如被無形之手猛然攥緊,將未盡的呢喃鎖在喉間。玉笛表麵浮現出細密的冰裂紋,震顫著發出龍吟般的嗡鳴,笛孔中滲出點點金芒,直指洞穴深處。空靈的歌聲自黑暗中流淌而出,每一個音符都像是浸透了晨露的蛛絲,纏繞著記憶裏那個神秘空間中的倒影 —— 與她有著相同麵容的 另一個自己。歌聲中暗藏的韻律與她懷中的混沌圖譜產生共鳴,泛黃的古籍無風自動,晦澀的紋路竟如同活物般在紙頁上扭曲延展。
    當林小滿循著歌聲轉過拐角,整個人僵在原地。散發瑩藍光芒的湖泊中央,懸浮著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與她有著一模一樣的麵容,眉心卻烙印著混沌之主的圖騰。女子突然睜開眼睛,空洞的瞳孔中流轉著無數星辰:“歡迎回家,異世之魂的載體。”
    水晶棺轟然炸裂,女子化作萬千光點融入林小滿體內。海量記憶如潮水湧入 —— 上古時期,異世強者為了封印混沌之主,將自己的魂火分成兩半,一半鎮壓混沌核心,另一半則散作異世之魂流落人間。而林小滿,正是承載著關鍵魂火的 “容器”,至於那個與她相似的女子,竟是千年前自願獻祭的初代載體。
    “所以我從來不是什麽‘天選之人’......” 林小滿踉蹌後退,後背撞上冰涼的石壁。洞外突然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無數黑色觸手從洞頂垂下,每條觸手上都長著人臉,嘶吼著 “交出魂火”。她握緊玉笛準備迎戰,卻發現笛身浮現出新的符文,係統提示同步彈出:【解鎖隱藏任務‘喚醒魂火’,需集齊三塊混沌結晶殘片】
    就在此時,洞穴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混沌之主的咆哮震得空間扭曲,林小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被魔氣裹挾著飛來 —— 是沈君逸!少年的道袍破碎不堪,胸口插著半截黑色骨刺,卻仍死死攥著染血的靈力劍。
    “清歡...... 快走......” 沈君逸艱難開口,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間腐蝕出深洞。林小滿想要衝過去,卻被突然出現的透明屏障彈回。屏障外,異世強者踏著混沌之主的虛影緩步走來,他手中握著完整的混沌結晶,而結晶表麵,赫然映出柳如煙被黑袍人圍攻的畫麵。
    “想救你朋友?” 異世強者袖袍翻湧間,沈君逸如斷線風箏般撞向石壁,骨骼碎裂聲混著空氣爆裂的脆響。那人掌心騰起幽紫魂火,焰心泛著詭異的暗金紋路,“你身體裏流淌的,本就是我的東西。”
    共鳴的震顫如千萬根鋼針穿透靈台,林小滿眼前炸開刺目的血光。異世之魂在識海中瘋狂翻湧,灼燒著她的經脈,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飛濺的碎石劃破掌心,血珠滴落在地麵,瞬間被魂火蒸發成一縷青煙。
    玉笛突然自動發出鳳鳴般的聲響,笛尾銀穗化作鎖鏈纏住林小滿的手腕。她恍惚間看到白衣男子留下的口型:“別相信...... 他在......”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開始坍塌,混沌之主的怒吼與異世強者的狂笑交織,而沈君逸的身影正在魔氣中漸漸透明。林小滿強撐著調動所有力量,卻發現體內的魂火正在不受控製地被抽取。千鈞一發之際,她摸到懷中破碎的混沌圖譜殘片,一個大膽而危險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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