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平南王震怒,泄憤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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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平原對麵,韃軍大營中戰鼓之聲乍起,韃兵蜂擁如蟻,前赴後繼。
雲梯步兵軍團,弓箭手方陣,騎兵軍團,以及投石車,巢車,衝車等等,全都湧入平原,向著邳陽關北門傾瀉而去……
一個時辰前,僅剩三成不到的軍糧物資被運入大營,同時也帶來了輜重車隊遇襲,損失慘重的噩耗。
平南王吉伯初勃然大怒,一通咆哮近乎將整個帥帳都掀翻。
更不妙的是。
沒等他從這種極度的震驚中緩過勁來,陸續逃回的韃子騎兵們又稟報了另一個噩耗。
邳關守軍中近日凶名乍起的人屠瘋子,僅憑一己之力將先鋒將翹尼昧和其麾下隨行的五位武師境騎兵佰長全部擊殺。
便是五百員有餘的半支騎兵大隊,也被其斬殺近兩百,陸陸續續逃回來的隻剩三百掛零。
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吉伯初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反應過來後恨怒滔天,第一時間下達了出兵叩關的命令……
大戰頃刻爆發,今天的韃兵異常凶猛,邳關將士們的守城之戰,尤為艱難。
不過,今日在城樓上鏖戰的並非二營,而是一營。
城內軍營,二營將士以千人大隊為建製,集結待命,一旦城樓有虞,將立刻奔赴馳援。
黃堅麾下的第七大隊是唯一的例外,並未參與這次的集結。
昨夜襲營,將近天明時第七大隊方才歸來。
此役大獲全勝,順利燒毀了平南王自後方調集過來的軍糧物資,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整支大隊近千人,在此役中兵損僅才一成左右,歸來時仍尚有八百餘。
但無論是校尉黃堅,還是老吳等人,卻沒一個高興的起來。
此時,老吳和殷猛等人都在營房內坐著,屋子本來就不大,所有的人都低著頭,神情憂戚,氣氛沉悶凝重,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幕看得蹲在門口內側的胡麻子和老白臉也心情難受,不時低聲歎氣……
“都怪我,早知道林軒那小子有血來瘋的毛病,怎麽就沒提前預防,派人把他盯緊了呢?”
“這下好了,除了林軒,連佰長也搭進去了,師徒倆一同遇難,連瘋魔棍法都要失傳了啊……”
“啪!”
老吳雙手抓著頭發,垂首自責,說著說著心裏難受,抬手就在自己臉上煽了一巴掌。
“頭兒……你別這樣,我們看得都心疼死了!”
孫季眼眶通紅,一把拉住了老吳的手:“再說了,他先前都殺了這麽多韃兵了,早就夠本了,真回不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放心,咱這支隊伍垮不了,不是還有我們在嗎?”
“你特麽能和林軒比嗎?除了提金汁,你還能幹嘛?”
老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抬起一腳當場踢開:“有你特麽這麽安慰人的嗎?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滾!”
另一邊。
大將軍趙定虜的帥帳外,趙旼月獨自一人坐在一棵大樹下,雖麵無表情,眸中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惋惜和憂慮。
一番糾結後,她的眸中閃過一抹堅定,轉身便向帥帳走去。
剛到帳外,正好碰到黃堅從另一頭走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黃堅掀起帳簾,一同進入。
帳內,趙定虜和幾位總兵正在議事,此外還有幾位武師大圓滿,乃至後天境的裨將。
看到趙旼月和黃堅進來,眾人都微微一愣,交換眼神後,神色間透出古怪。
趙定虜蹙了蹙眉,語聲低沉:“你們想說什麽?”
“父帥,林軒他……”
趙旼月當先出聲,才剛開口便被趙定虜厲喝打斷:“閉嘴!怎麽連你們也跟著瞎胡鬧?給我出去!”
“父帥,我……”
趙旼月神色焦急,正欲多說時,帳外忽有一名親衛匆匆而來,抱拳稟報:“大將軍,城樓傳來消息,好像是林軒那小瘋了……回來了!”
“但他隻是單人單騎,並未看到李佰長的身影!”
這話一出,黃堅和趙旼月臉上皆有狂喜之色浮現,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走,上城樓看看!”
趙定虜略一思索,當即起身,帶著一眾總兵和裨將出帳而去。
二營總兵呂定坤跟在最後麵,麵色有些陰沉。
出帳之後經過呂楓身邊時,見左右無人,他腳步一滯,湊過頭去小聲交代了兩句:
“李瘋子多半是回不來了,你把他和林軒的關係送出去,那邊知道該怎麽做的……記住了,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萬無一失,讓我們呂家養的死士去辦!”
…………
平原戰場。
這一戰,北韃平南王吉伯初乃是出於泄憤,才下令叩關。
是以,出戰的韃兵較之往日更顯驍勇,沒一個敢磨洋工,皆不惜代價衝鋒向前。
戰起不過半個時辰,邳關北門城樓的下方,便已堆積了不少的屍體,既有韃兵,也有被從城樓上掀翻、砍殺下來的守城楚兵。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城樓區域。
誰都沒注意到,正是這時候,一道身影單人單騎,突然間從右側邊緣的一處山林衝入了交戰平原,一路馳騁,向著邳關城樓而來。
此人一身韃子騎兵裝束,胯下也是北韃的戰馬,初始並未引起什麽注意。
關鍵他一邊策馬奔騰,一邊側身幹嘔狂吐,這一幕過於詭異,自然而然引來了不少目光。
韃軍大營前方,一輛高大的巢車上,麵色鐵青的吉伯初拿著單筒遠望鏡正在察看戰況。
鏡頭緩緩掃視時,無意中捕捉到這道身影,頓時便讓他的雙手一滯,數息之後才放下遠望鏡,眸泛寒芒,冷喝出聲:
“誰特麽麾下的騎兵吃飽了撐成這樣?叫對麵的楚狗看到了,豈不笑話本王麾下養的全是一群酒囊飯袋?”
巢車下的傳令兵一臉茫然,翹首遙望片刻後,才有些拿捏不定地嚅嚅出聲:“大王,咱們的騎兵全都在後麵壓陣呢。”
“那家夥斜刺裏從平原邊緣衝出,雖然騎的是咱們的戰馬,穿的也是咱們的騎兵輕鎧,可看著委實有些奇怪,和咱好像不是一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