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潰不成軍,全是軟腳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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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末辰初時分,即便是在冬日,天色也已大亮。
空氣中飄蕩的惡臭讓整個邳陽城怨聲載道,到處都是咒罵聲。
楚文江,呂定坤父子及一眾使團官員們陸陸續續走上城樓,幾乎所有的人都以手掩鼻,眉頭緊蹙。
呂楓這貨甚至還在鼻子下的兩個窟窿眼裏各塞了一根大蔥,把不遠處守位上的老吳和胡麻子,老白臉幾人看得直翻白眼……
孫季拉著新兵楊倉蹲在耳房門口,扭頭瞧了瞧裏麵的一桶桶金汁,愁眉苦臉:“這幫狗韃子太狠了,這麽個拉法,自己都把自己醃入味了。”
“這麽一來咱們的金汁以後恐怕都不好使了啊,得想辦法改良一下配方才行。”
“唉,這都什麽世道啊,沒想到連金汁這一行都卷成了這樣……”
趙旼月,楚嫣然,以及兩名劍侍葭月和殘雪也上了城樓。
四女的臉上都蒙著麵紗,用香料特意泡過風幹的那種。
遠處韃營中,密密麻麻的身影到處亂蹲,黑壓壓的一片,出個恭都如此大的陣仗,跟打仗似的軍團級規模,頓時把四女嚇得花容失色。
“這幫家夥還是人嗎?”
楚嫣然語聲都發顫了,甚至就連虛與委蛇去往北韃殺那個北韃皇子的念頭都已動搖。
神情悲憤地當場放話:“這種地方,本公主死都不嫁,誰再提和親的事,我……我一頭撞死在這裏!”
南王大營。
林軒和一眾將領從帥帳中走出。
雖然這邊並沒有聞到臭味,眾人的鼻子上也都綁著一根布條,遮住鼻孔,然後在腦後係緊。
布條同樣也是用特殊的香料浸泡風幹的。
“疏影,這一戰你們三個就不用跟過去了,免得汙了眼睛,留守大營隨時策應吧。”
扭頭向納蘭疏影,以及渡厄和骨語三女打過招呼後,林軒眸中寒芒閃過,話鋒驟轉:“傳本王令,血獒軍全軍,再加一萬鐵騎,總計兩萬……隨我出征!”
一聲令下,戰馬嘶鳴,人聲鼎沸!
兩萬鐵騎頃刻集結成軍,而林軒則帶著三十六獒衛,在覃戰和斐華等一眾將領,當先衝了出去……
“轟!”
“轟隆隆……”
兩萬鐵騎自南王大營衝出,似一道黑色的洪流向西挺進,鎖定混亂不堪的韃兵大營,滾滾而去。
這一幕太過雄壯,大地都在微微顫動,轟隆之聲遠傳數十裏之外。
“天啊,看那是什麽?”
“契丹的臨淵王出兵了,全都是騎兵,看規模恐怕得有兩萬之眾!”
“他們肯定是故意的,知道咱們拉得腿都發軟了,趁機落井下石!”
“別拉了,趕緊提起褲子準備迎戰吧!”
“哎呀不行了,我特麽拉褲兜裏去了,連湯帶水的還糊大腿,邁不開步啊……”
驚變來臨,偌大的北韃大營徹底亂了套,到處都是提著褲頭四處亂竄的身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
有些韃兵甚至豁出去了,蹲在那裏愣是不肯起身,把眼一閉愛咋咋滴,就算是腦袋掉了,今兒這一泡也是不拉不快……
“大王,不好子……”
兩名傳令兵神色慌張,如喪考妣一般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吉伯初的帥帳。
人剛進去,裏麵便傳來了稀裏嘩啦的動靜。
吉伯初正坐在囿桶上一瀉千裏,臉都拉白了,冷不丁被突然闖進來的人嚇了一大跳,匆匆起身時忙著提褲子,身下的囿桶都碰翻了,頃刻穢汗橫流。
那味兒直衝天靈蓋,把兩個剛進帥帳的傳令兵熏得跌跌撞撞又逃了出來。
到了外邊猶還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稟報:“大王,東頭的南王大軍殺過來了,第一撥人馬便足了兩萬鐵騎。”
“關鍵咱們營裏現在到處都是拉稀的,有些人蹲在地上焊死了似的,拖都拖不起來,大王您得趕緊想辦法啊……”
“吼!”
“臨淵你個小雜碎,故意下藥害本王,卑鄙無恥下流至極,本王和你……不共戴天!”
吉伯初神情悲憤,仰頭怒吼。
說完把褲頭草草一係,抓起戰刀出了帥帳,直接就向一旁的戰馬衝去:“傳本王令,全軍撤離,先且退往中琅城……契丹狗軍若是追來,且戰且退!”
話剛說完,腚後突然劈裏啪啦放炮似的一陣轟鳴,褲腿肉眼可見地濕了。
等在外麵的傳令兵和一眾將領們看得臉色發綠,紛紛捏著鼻子往後退。
就連身前的戰馬都一臉嫌棄,差點一尥蹶子把吉伯初掀翻在地……
“殺!”
“殺啊……”
很快,滾滾洪流般的南王大軍殺到了近前,喊殺聲震天。
北韃大營雖混亂,勉強也組織起了一波抵禦的力量,負責墊後的萬餘騎兵迎了上去,剩下的三萬多全都是軟腳蝦,丟盔棄甲,向著後方中琅城的方向逃竄。
殺戮就此展開,南王大軍雖然僅隻出動了兩萬鐵騎,麵對兵力僅才一半的北韃騎兵墊後軍團,仍舊具有碾壓性的優勢。
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呔,前麵那臭哄哄的玩意兒,堂堂北韃平南王,你逃個吉伯呀?”
林軒背負寶弓,手持七殺槍,一馬當先衝鋒在前。
沿途雖然順手也揮槍斬殺了一些韃兵,但積分太少了,偶爾碰到個武師境的騎兵佰長,也才三位數的收益而已。
普通的武者騎兵,更是僅才兩位數,實在讓他有些提不起興趣。
他的目標乃是吉伯初,這貨先天中期,殺一個價值積分兩萬。
目前,林軒的詭卒積分僅才兩萬出頭,而跨入先天初期的門檻,以及弓箭手和長矛手天賦從星耀晉升為王者級的門檻,全都是十萬之巨。
為了盡快積累積分,哪怕以他目前的實力,斬殺吉伯初的幾率並不大,林軒也不願輕易錯過。
若非距離實在太遠,他早開弓了。
“吼!”
“臨淵小兒,有本事等本王狀態恢複,再決一死戰!”
“趁著本王竄稀的時候嗚嗚喳喳,你特麽勝之不武……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本王親手砍了你的腦袋當夜壺使!”
“駕!”
已到遠處的吉伯初隱約聽到了他的挑釁之聲,回頭瞄了一眼,神情悲憤地摞下狠話,刀麵一拍馬臀,頭也不回地加速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