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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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星南城的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隨著周邊村鎮的百姓瘋狂湧入,這座原本還算寬敞的中型城池,流民人口瞬間膨脹到了數十萬之巨!街道上擠滿了惶惶不安的人群,臨時搭建的窩棚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恐懼、汗臭與絕望的氣息。
城主夏無垠發布了戰時總動員令。所有武者,無論出身,必須接受征召!
武徒級別的修煉者被編入治安隊,負責維持城內秩序,彈壓可能出現的騷亂。
而所有武者,則被強製編入城防軍,分發簡陋的武器甲胄,進行緊急操練,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
就連城內二十多家大小醫館,也被統一征調,劃定了區域,作為戰時的後勤救治點。回春醫館也不例外,楚大夫帶著秦楓和小春,開始大量準備金瘡藥、止血散等戰場急救物資。
整個城池,仿佛一架被強行上緊發條的戰爭機器,在絕望中發出吱嘎的呻吟。無數居民日夜跪在神像或祖宗牌位前祈禱,祈求蠻族會放過星南城,繞道而行。
然而,手握係統情報的秦楓,心中一片冰冷。他清楚地知道,蠻族的屠刀,絕不會因為祈禱而偏移分毫。那五千嗜血的先鋒,就是衝著星南城來的!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天正午,原本就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更沉重的陰霾籠罩。遠方的地平線上,先是騰起了遮天蔽日的煙塵,如同席卷而來的沙暴。緊接著,沉悶如雷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震得城牆上的磚石都在微微顫抖。
星南城頭,所有守軍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呼吸變得粗重。
來了!
黑壓壓的蠻族騎兵,如同來自地獄的洪流,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他們穿著雜亂的皮甲,手持彎刀、長矛、狼牙棒,臉上塗抹著詭異的油彩,眼神中充滿了野性與殺戮的欲望。隊伍並不十分整齊,但那股屍山血海中錘煉出的凶煞之氣,卻凝聚成實質般的壓力,撲麵而來!
更令人心膽俱裂的是,在蠻族軍隊的後方,還用長長的繩索,拴著成千上萬哭嚎不止、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大多是從沿途村莊擄來的青壯年和年輕女子,如同牲口般被驅趕著,稍有遲緩,便會迎來蠻兵毫不留情的鞭撻甚至砍殺。絕望的哭泣與蠻兵的獰笑交織,構成了一幅人間地獄的圖景。
整個星南城,瞬間噤若寒蟬。城頭上,不少新征召的武者臉色慘白,雙腿不受控製地顫抖。即便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也麵色凝重到了極點。
蠻族大軍在城外一箭之地外緩緩停下。一名身材格外魁梧、騎著巨型戰狼、臉上有著一道猙獰蜈蚣疤痕的蠻將,越眾而出。他手中提著一柄門板似的巨斧,聲如洪鍾,蘊含著狂暴的內力,震蕩著整個城牆:
“城裏的人聽著!我,乃偉大的蒼狼部落萬夫長——那圖魯!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打開城門,跪地投降!否則,待我大軍攻破城池,必定雞犬不留,屠盡滿城!”
城頭之上,一身戎裝的城主夏無垠,強壓下心中的震撼與怒火,排眾而出。他同樣運起內力,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傳遍四方:
“蠻將聽著!我乃星南城主,夏無垠!星南城,乃我乾元國土,豈容爾等撒野!若你等即刻退去,我或可贈予部分糧草,以示和氣。若執意要戰……”夏無垠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決絕的殺意,“我星南城上下,必血戰到底,縱使城毀人亡,也要崩碎你們滿口牙!”
那圖魯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發出夜梟般難聽的笑聲:“嘿嘿嘿……夏城主?有點膽色。不過……”
他話鋒一轉,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想要我們退兵?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們答應幾個小小的條件……”
他伸出粗壯的手指,一一數道:
“第一,交出城內所有十二歲以上的女人,供我兒郎們享用!”
“第二,糧食五十萬擔!牛羊各一萬頭!”
“第三,金幣五千萬!”
“最後……”他貪婪地舔了舔嘴唇,“聽說你們乾元人擅長煉丹?再獻上一百袋上好的丹藥!”
這些條件每報出一條,城頭上守軍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最後,已是群情激憤,怒罵聲四起!
“混蛋!”
“癡心妄想!”
“跟他們拚了!”
這根本不是談判,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根本無法完成的勒索!交出所有女人?那等於將半城百姓推入火坑!五十萬擔糧食?掏空星南城也湊不齊!五千萬金幣?更是天文數字!
夏無垠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壓下幾乎要爆發的怒吼,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不、可、能!”
那圖魯似乎早就料到這個回答,臉上露出殘忍而興奮的笑容,巨斧猛地向前一揮:
“嘿嘿……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兒郎們!準備——”
“進攻!!”
“嗚——嗚嗚——”
蒼涼而嗜血的牛角號聲,如同死神的召喚,驟然響徹原野!
黑壓壓的蠻族大軍,如同決堤的洪水,發出了震天的咆哮,向著星南城,發起了凶猛的衝擊!
大戰,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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