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季的比武大會(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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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麵對著牆壁上的畫像,雲千裏蒼白的臉上一絲愁緒。江湖西域魔教四起,如今,我閉關十年,依舊沒有逼出體內的毒,看來命不久矣。隻是擔心,雲門無主,落入歹人之手。
    雲主殿下,你如知,吾現在的狀況,一定會後悔,聽從雲兒殿下決定,讓我當了雲門的門主。我一不會武功,二無後人,本是騰龍鎮的一個茶館小二,卻是有什麽資格?
    他的思緒輾轉不定,轉身走到書桌前,磨墨持筆。寫下了書信,和一紙遺書。就在遺書最後一個字落筆,他的手頓時麻木,渾身的熱血在沸騰。壓得他喘不過氣——“噗”的一下扶胸間,一口暗紅的黑血吐出,屢屢頭發,那黑發在變白,甚至在掉落。手上的黑色痕跡越來越重——看來,信,來不及寄出了......這時,一股奇香傳入房中,雲千裏的意識在慢慢消失,最後倒下的一刻,絨衣滑落,衣衫鬆散,一雙好看的手上,黑色的痕跡如繩索般。長發全部變為了白色,少許黑白發,飄落在地上,房間裏的爐台熄滅,如同,人最後的凋零。
    她跳窗而入時,看到最後的雲千裏,一張豔美的臉上露出了意外,和惋惜。看著牆壁上的畫像,她拔劍狠狠的揮了一劍,留下一道劍痕在畫像上:“景雲。這就是你要的結果,你的兒子害苦了我,也從未想過身邊人會如此結局吧?”說著,女子慘笑生如同“鬼鈴”。片刻上前,扶開畫像,從中有一處蓮花型機關,伸手按下一把鑰匙出現,她詭秘一笑,拿了鑰匙轉身從來處離去。
    她跳窗而出時,正是,淩夏四人前來拜訪,那抹身影淩寞永遠忘不掉。
    “——她怎麽會在這裏?這瘋婆子好像是從......”
    “不好。”黑衣男子,迅速的向著雲居而去,推開竹門,一陣風迎麵出來,帶著那股奇香,他一步一步的踏入房中,看著桌上的人,低頭蹲身,拾起那黑白的發。沉默,此時除了沉默便是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呼吸。淩夏四人進入屋子時,同時震住。淩寞大罵道,“南宮淺兒,她不配生為女子。”
    “如此心狠手辣,倒是那賊婆的作風。”淩夏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到黑衣男子身邊:“禹笙。”
    禹笙回過神來時,已然雙眼通紅,他死死盯著牆壁上的畫像,快步上前,扶開畫像,“機關被開啟,鑰匙已經被拿走。南宮淺兒,我定不會放過你水雲間。”淩夏相比之下很平靜,他走到桌前在雲千裏的身邊端下身來仔細查看,看到了那紙遺書,和那封沒有發出去的書信。望著那張蒼白枯萎的臉,那雙好看的眸子緊閉著那麽幽靜,那麽安詳。淩夏溫和的抱了抱他,“雲門欠下你的了。雲、千、裏——”他的一行淚水滑落在雲千裏屍身上,相逢時,來不及見麵說上一句,或許這就是人生,雲千裏的人生。
    “比武大會期間,雲門門主卻身故於此,此事傳出去定會震撼人心。”揚胥開口道:“我覺得此事不宜傳出去。”
    淩夏聽後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禹笙。禹笙收起那牆上畫像轉身看著淩夏看著已故的雲千裏,“跟我來。或許那個地方可以護住門主屍身。”說著轉身離去。淩夏吩咐夢琳和淩寞扶好雲千裏屍身,他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隨後,四人跟上那禹笙。
    雲居房後,拐過一條處石井,禹笙站在一道石門前,石門外一石碑斜靠而立沾滿了青苔。
    “萬古冰洞?”揚胥打著隨身的火折子看著石碑上的字。
    禹笙走到石門左首,伸手一案,石門如垂簾一般,向上收去,“進來吧。”隨著禹笙,四人進入冰室,病室裏很明亮,有燭火照明。一座空落的冰棺在中間躺著。禹笙走上冰台,開啟冰棺,轉身看向四人,揮手間,四人身後的石門落下。走下冰台,從夢琳和淩寞手裏接過雲千裏,“——謝謝。”
    “你方才用的是‘隔空推位’?”淩寞道:“這種招數,世間本無,你怎麽做到的?”
    “我手裏有針,是實針,通過陣形,擊入了機關,門才關上。不要大驚小怪的,驚動了門主。”他先是將雲千裏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番,之後,才將其放入冰棺忘了良久,關好冰棺後,禹笙走下冰台。跪下磕了三個頭,進入了沉默。四人被這種沉默帶動,也站到了一起,一手扶著左胸閉目垂頭。也不知過的多久,禹笙站起身來,轉身看著四人道:“多謝。”
    揚胥看著他,“鞠躬致禮這規矩似乎多有流傳。”
    “嗯,是雲主留下的。”
    “畫像中人?”揚胥此刻回想起仙山上父親房中的布設。那卷畫像,竟是一個人!
    看著揚胥的表情,淩夢琳微微一怔暗道:這個丫頭,在尋思什麽?
    然而,揚胥本要開口說些什麽,禹笙便已經率先走到石門前開門而出。四人紛紛跟上,回頭看著石門關閉後,又是一片黑暗。
    此後,禹笙將四人安排到西北麵的客房與東南處,正形成三角路線。
    寅時,三十分。玉歸魂四人本是在路上了,卻被四道暗影引去,一去便是一炷香。再回來時,四人皆感到莫名其妙。
    子岑道:“那四個人似乎是故意的。”
    謝老望著他懷裏的小白狼。方要伸手過去,已然有一隻手落到,取下小狼口中的卷軸,打開來,謝林衝,脫手間,後退一步,整個人癡愣起來。
    落下的卷軸,在地麵展開,謝老望去亦是一怔。
    “這畫像怎麽這麽眼熟?”子岑拾起卷軸不由問道。
    玉歸魂索眉,看著卷軸有些不解:“這是四門中人留下的,除了四門,別人不可能有景雲的畫像。不解的是,這畫像四門中人一向視如珍寶,絕無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副畫像不是四門中的。”謝林衝道,他上前從子岑手裏接過畫像,“你們看這裏,這裏的四把劍,是我、曉雲師兄和寒兒小時候留下的,這副畫像,是天山古洞中的,它本是放在畫架上的。古洞密室除了師父,也隻有我三個小子知道。師兄遠在西戒,小寒生死不明,師父絕無可能做這樣無趣的事情。我想如不是在天山住過的弟子,便是有人闖入了天山,並進入了古洞。”
    “林衝!”謝老嘶啞的聲音開口:“你確定?”
    謝林衝自從到了雲崖就沒正眼看過謝老,此時,他也沒有理會他。而是慢慢收好卷軸,看著雲門的方向道:“此次比武大會,我要參加。”
    “......”玉歸魂看著他良久,才道:“參加當然可以,但,不可以胡鬧。”
    “要看,我遇到的什麽人。”謝林衝說著認真的看著玉歸魂,“到時候,給閣主惹了亂子,還請見諒。”謝林衝握著卷軸率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