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豬肉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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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鴉撲棱著翅膀,飛翔在東京府的上空。
    鬼殺隊總部,產屋敷耀哉喝下碗中湯藥,讓信鴉停息在他肩上。
    “慕雲山中下弦之叁病葉伏誅,殺鬼者鬼殺隊庚級劍士小鳥遊晴人!”
    耀哉放藥碗的手一頓,直到信鴉重複了兩遍之後,笑容才浮上臉龐。
    狹霧山中,赤裸上身的義勇一刀砍斷並在一起的數根木樁,聽到寬三郎的傳話怔了怔:“斬殺了十二鬼月……那豈不是可以成為柱了?”
    身邊的真菰正認真的把那條紫藤花穗重新纏在自己的刀鍔上,感歎道:“不愧是晴人哥。”
    東京府的某處村莊中,錆兔摸了摸鎹鴉的腦袋,那雙銀色的眼睛中興致盎然:“十二鬼月……”
    鍛刀村中,悲鳴嶼行冥的鎹鴉絕佳正在對著大和尚和五鬥河匯報這件事。
    悲鳴嶼雙手合十久違的露出一個笑容:“看來柱的隊伍要壯大了。”
    隻有五鬥河低下頭又抬起頭,輕聲問道:“晴人他……還好嗎?”
    晴人他,現在不太好。
    隱者的隊伍來的很及時,他們費力的把晴人的日輪刀從樹上拔下來,收斂了那位神職者的遺體,把暈厥的晴人送到了附近的藤之家。
    晴人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整個人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
    他的渾身骨骼就像是被火車頭撞擊過一樣,胸口處幾乎沒有完整的骨骼。
    那些藤蔓樹枝的洞穿傷也非常難處理,留在體內的植物如同犬齒倒鉤箭一樣,死死的咬住了晴人身上的肌肉。
    藤之家的醫者害怕感染,隻能將那塊肉連同藤蔓樹枝一起挖出來。
    手術進行了一整夜,流出了鮮血沁濕了十幾張床單。
    “如果不是常中呼吸,可能小鳥遊先生早就死了。”
    晴人在藤之家生死不明的躺了一個禮拜。
    除了微弱的呼吸還能證明他活著之外,臉色煞白的如同一具屍體一樣。
    一個禮拜後他蘇醒過來,在床邊看到了蒼空。
    “如果還沒死的話,在養好病之後來一趟總部吧。”
    蒼空張了張嘴:“這是主公的原話。”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肉粉色長發的少年伸頭進來:“嘿,你醒了。”
    晴人痛的要死,渾身每一塊骨頭和每一塊肌肉都在尖叫著它們要去死,他隻能深深呼吸讓氧氣來安撫。
    但是深呼吸總是會帶動胸口起伏,於是碎裂的胸骨就像騎在他頭上暴打他一樣,讓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怎麽又是你。”晴人從嗓子裏艱難吐出沙啞的聲音:“你是在藤之家兼職嗎?”
    錆兔好笑的舉起自己的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胳膊:“有點良心好不好,我受傷了還跑了那麽遠來看你呢。
    快跟我說說,十二鬼月,你是怎麽做到的?!”
    於是,殺死了下弦之叁的真實感這才湧上心頭。
    晴人看著天花板眨眨眼睛,心有餘悸的長歎一口氣:“他吃了一個神職者,那是個稀血……”
    速度那麽快,還會忍術,血鬼術又千奇百怪的……
    若不是稀血在病葉的體內發作,晴人估計回溯三次都不見得能殺得了病葉。
    錆兔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失落,於是溫和的笑著,坐在他的床邊。
    “劍士的實力都是在實戰中提升實力的。
    這次殺得很艱難,等傷病好了之後同樣的對手再出現在麵前的時候,你就能輕輕鬆鬆的對付了。
    柱們也是這樣的,極限是在實戰中打破的。相比於同批的劍士,你已經非常出色了。”
    聽著他安慰的話,晴人的心情的確轉好了一些。
    敲門聲響起,藤之家的女醫者推門進來,手上端著藥盤:“小鳥遊先生,要換藥了。”
    “我需要回避嗎?”錆兔指了指自己。
    “您可以去樓下,大家在準備午餐了。”醫者禮貌的點點頭,抬頭卻看到了白發少年的大眼睛。
    “午餐?”
    女醫者點點頭:“沒錯,今天有村莊裏送來的黑豬肉,大家正商量著是做澆汁豬排蓋飯還是炙烤黑豬肉呢。”
    眼睛瞪大。
    “黑豬肉。”
    錆兔捂住臉,不斷用眼神暗示女醫者:求求您可別說了!
    “或者還是燉來做豬肉湯拉麵……”
    瞳孔擴張。
    “豈有此理當然得是紅燒——啊疼!”
    絕望的怒吼聲響徹藤之家,錆兔捂住耳朵:“我說你安靜一點啦!”
    “我要吃飯。”
    “你怎麽吃啊?咀嚼吞咽都會很痛苦的!”
    “我要吃飯。”
    錆兔放出大招:“就算你不怕咀嚼吞咽的痛苦,你總要排泄吧?”
    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傷手:“我是沒法幫你了,難道你要讓這位可愛的小姐幫你嗎?
    拜托,你是呼吸法劍士,少吃幾頓不會餓死的!”
    雨淋濕了天空,毀的很講究。
    因為怒吼而牽動了傷口的晴人躺在床上默默流淚。
    錆兔最後也沒有拋棄隊友自己去享用美食,他看著女醫者撥開裹住晴人的紗布,看著那些傷口不禁頭皮發麻。
    “還好刺穿傷都避開了胸腹,否則……”
    醫者搖搖頭,把填在洞裏的藥棉取出,然後填入新的藥棉。
    “如果痛的話,可以喊出來的。”女醫者心疼的直歎氣,這種疼痛她看著就喘不上來氣。
    你看,白發少年眼中都含淚了。
    又過了數天,呼吸法劍士強大的生命力體現出來了。
    手指粗細的血洞愈合後,義勇做完任務趕來,和手臂痊愈的錆兔一起用擔架抬著晴人回到了狹霧山。
    其實本來可以不用那麽著急,但是晴人知道真菰要去參加今年的最終選拔了。
    在狹霧山住了大半年,這個聲音輕靈,性格活潑可愛的少女已經被他當成了真正的妹妹。
    妹妹出去參加這麽大的選拔,他們這幾個當哥哥的當然一定要在場。
    “晴人哥!”
    看到三人出現在山腳下,真菰扔掉了手裏的木柴,尖叫著撲上去。
    “輕點輕點傻丫頭!”跑了一整天的錆兔一巴掌包住少女的腦袋,阻止她往上撲:“快去把床收拾出來!”
    晴人艱難的舉起手扯住鱗瀧左近次的藍色波紋羽織:“鱗瀧老師……”
    大天狗麵具注視著他。
    少年虛弱卻堅定的說道:“黑豬肉……”
    “我要吃黑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