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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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小鐵要拆掉緣一零號這件事,晴人沒有任何意見。
    從原本畏手畏腳,到現在一門心思沉浸在鑽研技術,小鐵的進步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晴人相信那樣一個早慧的孩子,是不會拿祖先傳下來的東西開玩笑的。
    鋼鐵塚螢在蝶屋待了半天就急匆匆的回去了,晴人提起刀活動了一下右手。
    這段時間說是靜養,他還是保證自己每天都有一定的練習。
    否則等身體全部痊愈之後,對於劍術和呼吸法的掌握又會倒退很多。
    所以劍士們每一次受大傷之後,都會在蝶屋進行機體恢複訓練,原因就是因為調養傷病帶來的原來的機體強度下降。
    在舞了一會兒刀之後,晴人轉過身來,發現少年們已經停止了訓練,正坐在有風的堂下休息。
    “欸?怎麽會這樣?”
    我妻善逸垂下頭:“我也不太明白啦……不過師兄一直都是這樣。”
    嗯?
    善逸的師兄?不是那個被彈幕預言會變成鬼的稻玉獪嶽嗎?
    善逸看上去很沮喪,不斷的用鞋底板摩擦地上的碎石子:“我鼓起勇氣去教訓了那些劍士,沒想到師兄竟然反過來責怪我。
    他說……
    ‘即使被別人嘲笑一輩子都學不會最簡單的雷之呼吸壹之型,那與你又有什麽關係?真是多管閑事,平白給我添那麽多麻煩!’
    我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明明我是想幫他,可到最後好像還是幫了倒忙。”
    “這明明就是他的錯,你為什麽要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呢?”
    炭治郎認真的說道:“即使是師兄,他也太不顧及你的感受了吧!”
    “哼!”老早就見識過獪嶽爛脾氣的玄彌冷哼一聲,但是考慮到善逸在場,沒有把貶低獪嶽的話說出口。
    獪嶽……
    晴人摸了摸下巴。
    也不知道獪嶽什麽時候變成的鬼,這些彈幕光在這兒整活了,也沒透露點有用的信息。
    調(休)養(假)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二月份的時候,他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了。
    他給五鬥師傅寫了信,在信中含糊的說了下自己的傷勢。
    五鬥河在這些年裏早已練就了一顆強心髒,反正已經勸阻不了晴人成為鬼殺隊的支柱,不如不在他耳邊念叨著讓人心煩的碎語。
    在晴人和蝴蝶忍確定關係之後,他在人生大事一事上總算是放下了心。
    雖然還在糾結他們什麽時候結婚,但是目前鬼殺隊的嚴苛局麵他心裏也有數,現在拋棄大家去建設小家才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在這期間他也收到了煉獄家的信。
    寫信的是千壽郎,那孩子現在跟他的關係很親密。
    親密到把他哥哥是怎麽被爸爸臭罵的都寫了出來。
    這裏頭居然還有晴人的戲份,槙壽郎先生在家裏大罵杏壽郎和晴人不知死活,尤其是晴人,沒本事,還被打斷了一條胳膊。
    千壽郎寫這些文字的時候略有些忐忑,可看到信的晴人隻是抿著唇笑。
    拆了包紮,皮膚上還是留下了不可避免的傷疤。
    晴人把兩隻胳膊擺在一起,左手很明顯比右手纖細雪白了不少。
    小忍給他製定了詳細的康複計劃,從第二天開始,晴人就要跟著少年們一起在初春的寒風中揮灑汗水了。
    ……
    “猗窩座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幽暗的地下城中燈火通明,無慘靠在搖椅上輕撚太陽穴。
    他此刻的擬態為藝伎,在離開人類社會之後,他會留下一個肉人偶,代替他行動不被發現。
    在滲透人類社會的路上,無慘已經非常努力了。
    為了不引起日本政府的注意,他在人類社會中有三個化身。
    一是叫做月彥的公司老板,平時是以他本來麵目示人。在用容貌和一點點的血鬼術勾搭上了一個喪偶的上流女子後,他成功進入上流社會的圈子,打探青色彼岸花的消息。
    二是上次召見猗窩座時,化身叫做俊國的男童。潛伏在藥商的家中,利用藥商公司的醫療設備研製藥物。
    第三個便是現在的藝伎形象,相信他,在這種酒色場合中能夠獲得的情報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這三個身份相互配合,能夠幫助他在人類社會織出一張情報來源的大網。
    可惜,在玉壺死掉後,無慘失去了一筆重要的資金來源,研製藥物的經濟負擔也轉移到了他自己的頭上。
    而現在……他信任的、忠誠的手下猗窩座竟然也開始懈怠了。
    偌大的空間內,抱著琵琶的鳴女沒有答話。
    無慘微微眯起眼睛:“墮姬呢?”
    “在吉原。”
    吉原,是日本東京最混亂、充斥著奢侈淫靡的日本第一花柳街。遊郭的意思就是花街,是日本的風俗業,是富人的銷金窟,窮人的血淚地。
    他手下的上弦之陸墮姬和她的哥哥妓夫太郎在數年前從品川來到吉原遊郭,便一直在這裏經營情報脈絡。
    吱——
    身穿繁瑣和服的墮姬走進屋內,她美麗的臉龐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陰森森的看著在她床上發酒瘋的男人。
    中年,剃著武士頭,肥胖,醜陋,令人作嘔。
    若不是為了積攢資金、人脈,這樣的醜陋家夥在靠近她十米內就會被墮姬扭斷脖子扔出樓去。
    “哎呀呀,可千萬要忍住啊,這家夥的身份可真不錯呢,殺了他的話我們又要換地方了。”
    妓夫太郎的聲音如同羽毛一樣掃過了她的耳際,讓墮姬從震怒中平靜下來。
    “每天都是醜陋卻有錢的家夥!我實在是受夠了!這幾十年來,我真的是受夠了!哥哥!我可是鬼!”
    “等咱們完成了無慘大人吩咐的事情,我去給你找幾十個俊俏的年輕人讓你一飽口福,怎麽樣?”
    “聽起來倒是很美好,哥哥,小鳥遊家的劍士必須得死嗎?”
    耳邊妓夫太郎的聲音頓了頓,接著更柔和的回答:“是無慘大人要他死。”
    無慘大人的意思是,與鬼殺隊相關的人都要死!
    “……我明白了。”
    那個醉酒的男人看到了走進來的花魁,歪歪扭扭的向她走來。
    “蕨姬……蕨姬!你終於來了,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筆——”
    男人的話戛然而止,在墮姬纏繞著消散的血鬼術中,摔倒在地板上的男人昏了過去,臉上還帶著一絲饜足的邪笑。
    墮姬跨過男人,來到窗邊注視著窗外的月亮。
    片刻後,她憤怒的一甩袖子,窗子砰的一聲關上!
    “該死的月亮!”
    該死的夜晚!
    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