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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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嶽麵朝地麵的表情一滯。
    不,不是這樣的!
    “我吃人是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吃的!我以後一定不會了!晴人大人!”
    “如果不想做鬼的話,我相信你有一百種方法……桑島先生在培育你們的時候應該也教會了你們,就算立刻死掉都不能變成鬼。”
    晴人的聲線冷冷清清的,冰冷的如同他手上的刀鋒。
    “你在喝下血液變成鬼的時候,有想過遠在桃山的桑島先生嗎?
    他帶出的徒弟變成鬼,你知道他會麵對什麽樣的結局嗎?
    那樣一個驕傲的老先生,會代替自己的徒弟,將刀捅進自己的肚子裏去。”
    趴在地上的獪嶽又開始顫抖了,他緊緊的攥著拳頭,一點點的抬起自己的上半身,那漆黑的眼睛裏,沒有懺悔,隻有無盡的仇恨!
    “那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他近乎是咆哮著,對著晴人怒吼道:“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是我讓那個老頭自殺嗎?!”
    “……我明白了。”
    晴人輕輕點頭:“既然如此的話,我也不需要有什麽歉意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為什麽到現在才來?!你不是柱嗎?為什麽上弦在殺害劍士的時候你沒有出現?!”
    獪嶽的聲音越來越大:“你本該保護我們!但是你沒有做到!到現在還來譴責我!你算什麽?!
    我被變成鬼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出現!”
    “……”
    晴人注視著他,良久沒有回答。
    “還不夠嗎?我自己為了鬼殺隊奉獻了自己的生命!還不夠嗎?現在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連這麽卑微的願望都不能被實現嗎?小鳥遊大人——您是宣判生死的閻摩嗎?您是神明嗎?”
    獪嶽發出淒厲的喊叫聲,在這些帶著惡意的指責中,白發劍士輕輕抬起了眼眸。
    “我很抱歉,但是。
    也沒有人來救我——也曾經有一個時候,沒有人來救我。”
    “……哈?”獪嶽瞪大眼睛。
    “在我在山中遇到下弦的時候,也沒有人來救我。”
    晴人那雙藍色的眼睛裏映照的是天上的月。
    “在你把鬼引到寺廟裏去的時候,也沒有人去救悲鳴嶼行冥。
    在惡鬼闖入時透家的時候,也沒有人去救時透兄弟倆。
    有那個時刻,我們也被宿命束縛住,然後被生命忘記了。
    可那一切都不是理由,稻玉獪嶽。”
    年輕的鬼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他飛跳起來,腳上雷光一閃就要飛馳出去。
    可比雷的速度更快的是晴人的刀光。
    獪嶽的腦袋高高飛起,齜牙咧嘴的掉落在地上。
    “你們都是一樣的!嘴上的偽善讓人作嘔!你們隻會偏袒自己的人!
    同樣變成了鬼,為什麽灶門炭治郎的妹妹不用死,我就得死?!
    你們說到底不過是一群偽善的人罷了!王八蛋!
    該死的老頭子!為什麽不教會我——”
    咒罵聲在頭顱消散之後戛然而止。
    【你才該死你個屑垃圾!】
    【垃圾東西不配被星柱哥看頭!自己**的去曬太陽吧!】
    【你連禰豆子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他有什麽錯啊,他隻是想活下去罷了……我的建議是曬太陽紫藤花茶統統來一遍,好好招呼招呼。】
    在獪嶽死去的那一刻,視線中的彈幕整版整版的消失了。
    “心疼爺爺”“最屑上弦”這樣的彈幕被各種叫好聲取代了。
    或許本來會死去的桑島先生已經被改變了命運,獪嶽也不會再成為上弦之一。
    刀刃上的鬼血正在燃燒,他抖落幹淨後收回刀鞘。
    扭頭一看,一隻帶著圍巾的鎹鴉正蹲在樹梢上看著他。
    是……耀哉的鎹鴉。
    那鎹鴉歪了歪頭,看了看地上的劍士遺體,又看了看晴人。
    “耀哉也不希望,為鬼殺隊奉獻了終身的桑島先生受到這麽大的侮辱吧。”
    鎹鴉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扇動著翅膀消失在了夜空中。
    晴人看著它離去的方向,不自覺的扁了扁嘴。
    被獪嶽痛罵了這麽久,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操練操練我妻善逸,正好他們也快通過悲鳴嶼先生的試煉了。
    ……
    沒有多久,劍士小隊遭到上弦伏擊的消息傳遍了鬼殺隊。
    包括雷之呼吸劍士稻玉獪嶽在內的四名劍士全部陣亡,獪嶽在麵對惡鬼的時候英勇奮戰,最後被惡鬼所吞噬,連遺體都沒有保存下來。
    遠在桃山的桑島慈悟郎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屋子裏呆呆的坐了很久。
    那個卑劣的小子最終也變成了英勇的英雄啊……
    獪嶽……
    還在訓練劍士的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長歎一聲:“塵歸塵土歸土,唉……”
    我妻善逸則對這個消息半信半疑,聽說最後劍士們的屍體還是晴人先生發現的,為了搞清事情的真相,他終於發了狠。
    善逸跟著炭治郎和玄彌學習了反複動作的技巧,終於在炭治郎離開之前推動了巨石。
    炭治郎、伊之助、善逸和玄彌四個人告別了悲鳴嶼大人,一起前往相對來說比較熟悉的狹霧山。
    為了迎接受訓劍士,狹霧山已經大變了模樣。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擺放在空地上的數個機關人偶。
    灶門家的孩子開心的打下手,給他們送上烏龍茶和食物,炭治郎他們卻緊張的齊刷刷吞口水。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空地上抱臂站著的人有點多。
    晴人先生、錆兔先生、義勇先生……還有原·柱鱗瀧先生。
    加上甲級劍士真菰,狹霧山曾經的少年們,到齊了。
    善逸向晴人詢問了關於師兄獪嶽的事情,晴人瞥了眼鼓著腮幫子在旁邊偷聽的炭治郎,有些為難。
    善逸這小子聰明的很,炭治郎能聞出謊言的味道,隻要一聞晴人有沒有說謊,他很快就能發現事情的真相。
    “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晴人沒有正麵作答,反問他:“如果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那還何必問我?”
    “我……”善逸張了張嘴,然後沮喪的垂下頭:“雖然我不願意這麽想,但是師兄不是這樣的人。他會改的嗎晴人先生?他一定是改過了吧?”
    說實話,晴人倒是不介意讓善逸知道真相。
    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師兄的倒戈無法打敗他,隻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晴人沒再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善逸,該去訓練了。”
    黃發少年失魂落魄的看著他的背影,答案已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