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萬靈宴,新生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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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墟的靈脈主脈上空,懸浮著一朵由萬靈氣息凝聚的巨雲。
雲絮間流淌著七彩霞光,那是回春木的花瓣、照月池的水光、通天藤的綠意、通靈玉的青光交融而成的景象。巨雲之下,來自三界的生靈正沿著複蘇的靈脈匯聚——百花洲的羽衣少女捧著初結果實的回春木枝條,落霞穀的霞衣女子提著盛滿照月池活水的玉壺,青嵐宗的綠衣弟子牽引著開花的通天藤須,引仙閣的布衣修士托著映出完整靈脈網的通靈玉盤。
阿塵站在靈脈源頭的巨石上,指尖劃過銅鈴。十二道星紋的光芒順著靈脈流淌,與各方生靈手中的靈物產生共鳴,發出如天籟般的清響。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數細微的意念順著靈脈湧來:有赤血芝在石縫中舒展菌蓋的欣喜,有通天藤新抽枝芽的雀躍,有照月池遊魚擺尾的歡愉,還有青鸞振翅時的暢快。
“這才是真正的萬靈朝聖。”雷穎的雷光在她掌心流轉成球,紫金色的光團裏,竟裹著幾隻從斷塵淵趕來的螢火蟲——北漠的荒漠已長出青草,這些小家夥是跟著靈脈的氣息飛來的。她側耳聽著遠處的動靜,突然笑道:“聽,是雷音女院的鍾聲!她們把珍藏的‘驚雷木’也帶來了,說要給靈脈再添把力。”
冬雪的冰魄劍斜插在身旁的土中,劍身上凝結的冰晶正緩緩融化,化作滋養靈芽的露水。她望著東海的方向,那裏的雲層泛著淡藍色的光暈:“琉璃島的鮫人族來了,她們的歌聲能安撫躁動的靈脈。剛才冰魄劍傳來訊息,沉星礁的厭靈石殘渣已被她們用‘滄海淚’徹底淨化,現在那裏成了新的漁場。”
青蘿正與青嵐宗的弟子們一起,將通天藤的花籽撒向靈脈支流。每粒花籽落地,都會立刻生根發芽,開出帶著星紋的小花。她指尖拂過一株剛綻放的紫藤,花瓣突然化作一道綠光,沒入她手腕的紫藤玉佩中:“是藤靈穀的先祖意念。她們說,看到如今的景象,終於能安息了。”
花眠的藥箱敞著口,暖魂花的香氣與回春木的花香交織,在空氣中凝成粉色的霧靄。她正細心地將落霞穀送來的月華葉,一片片鋪在靈脈最纖細的支流上——那些葉片接觸到靈氣,竟自動卷曲成保護殼,護住了脆弱的新生靈脈。“赤霞穀主說,照月池的水今晚將順著靈脈流遍三界,喝到池水的生靈,能洗去千年來積累的濁氣。”
靈汐的通靈玉珠串在她指間轉動,玉珠碰撞的清脆聲響裏,夾雜著無數細碎的低語。她側耳聽了片刻,眼中閃過笑意:“是鎖靈塔下的岩石在說話。它們說,被厭靈石壓製了千年,如今終於能暢快地呼吸,還說要給我們長幾株‘石髓花’當謝禮。”
說話間,大地突然輕輕震顫。昆侖墟深處的山巒裂開一道縫隙,一株通體金黃的古樹從裂縫中緩緩升起——樹幹上布滿了與銅鈴相同的星紋,枝椏間掛著無數發光的果實,正是百花洲的回春木!它的根係順著靈脈蔓延,如金色的網絡,將三界的靈脈主支緊緊連在一起。
百花洲的洲主踏著花瓣而來,她手中捧著一枚最大的回春果,果實表麵流轉著十二道星紋:“這是第一枚成熟的回春果,蘊含著萬靈的生機之力。按百花洲的古禮,該由仙契持有者來種下它。”
阿塵接過回春果時,銅鈴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鳴響。十二道星紋同時亮起,與回春果的星紋完全重合。他走到靈脈源頭的最中心,將果實輕輕埋入土中。刹那間,金光從土壤中噴湧而出,回春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長成小樹,樹冠上綻放的花朵裏,竟浮現出星瀾仙子的虛影。
虛影微笑著看向眾人,聲音如春風般柔和:“千年前種下的因,今日終於結果。仙契的真諦,從不是鎮壓與掌控,而是守護與共生。你們做到了。”
虛影漸漸消散,化作無數光點融入靈脈。回春木的果實開始墜落,每粒果實落地,都會化作一道新的靈脈支流,朝著三界的每個角落延伸。
夜幕降臨時,萬靈的盛宴正式開始。回春木的花瓣鋪成地毯,照月池的活水釀成瓊漿,通天藤的果實做成佳肴,通靈玉的光芒點亮夜空。雷音女院的弟子奏響雷鼓,琉璃島的鮫人唱起漁歌,青嵐宗的女子跳起藤舞,落霞穀的姑娘們用晨露織成霞衣,披在新生的靈植上。
阿塵坐在篝火旁,看著夥伴們的笑臉,看著生靈們和諧共處的景象,突然覺得銅鈴變得格外溫暖。他想起剛離開村子時,師父塞給他的那袋幹糧,想起斷冰崖上第一次握緊鐵矛的顫抖,想起定世鍾齒輪間的生死一線,想起無數個與夥伴們並肩作戰的夜晚。
原來所謂成長,就是從一個人害怕,到一群人勇敢;所謂使命,就是從懵懂接受,到真心守護。
雷穎遞給他一杯用照月池活水釀的酒,雷光在酒液中跳動:“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阿塵接過酒杯,與她碰了一下,又遞向冬雪、青蘿、花眠、靈汐。酒杯相碰的脆響,與銅鈴的輕響、靈脈的流動、萬靈的歡歌交織在一起,匯成三界最動聽的樂章。
“在想。”他望著夜空中璀璨的靈脈網,笑容明亮,“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遠處的回春木突然落下一片金葉,正好飄落在銅鈴上。葉麵上,新的星紋正在緩緩浮現——那是屬於新生的印記,也是屬於未來的承諾。
萬靈的歡歌在昆侖墟的夜空回蕩,靈脈的光芒如星河般璀璨,照亮了三界生生不息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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