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被嚇了一跳，趕緊抽出紙巾遞過去，一臉茫然：
    “九……九藝傳媒啊！藝術的藝，九九八十一的九……”
    “就那個拍過好幾部國產良心動漫，拿過國際大獎的那個！”
    陸行舟這才緩過勁兒來，擦了擦嘴，一臉的無語。
    這破名字取得……
    發音太特麽容易讓人產生歧義了！
    尤其是剛才白楊那個興奮的語氣，再加上那一嘴蹩腳的方言口音……
    陸行舟差點聽成了前世那個不正經的小網站……
    “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拍什麽大片呢。”陸行舟小聲嘀咕了一句。
    “啊？什麽大片？”白楊一臉懵逼。
    “沒什麽，正經的，說正事。”陸行舟趕緊打住這個有些危險的話題。
    白楊也沒深究，繼續眉飛色舞地介紹道：
    “這個九藝傳媒，對咱們的《秒速五厘米》那是相當的有誠意！”
    “他們看了書之後，整個製作團隊都驚為天人！說是從字裏行間看到了動漫的靈魂！”
    “這次他們開出的條件，那絕對是天價！”
    白楊伸出兩根手指，在陸行舟麵前晃了晃：“版權費，兩百萬！”
    陸行舟微微頷首。畢竟不是買斷的費用，隻是一次性授權。
    “而且！這還隻是基礎！”白楊激動地補充道，“他們承諾，會投入至少近千萬的製作經費，還要請國內最頂級的聲優團隊！”
    “最關鍵的是……他們願意給予您極高的製作自由度！”
    “隻要您不滿意，擁有一票否決權！”
    一票否決權！
    陸行舟可太滿意了。
    他最怕自己的作品被改得麵目全非。
    這確實是一份誠意滿滿，甚至有些“卑微”的合約了。
    九藝傳媒這是看中了“南風”這個金字招牌，想借此機會，打造一部轟動全國的國產動漫標杆之作！
    陸行舟沉吟片刻。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為了夢想……咳，主要是為了能讓那個“櫻花下落”的故事，以最完美的姿態呈現在大銀幕上。
    畢竟，《秒速五厘米》最核心的賣點，除了虐心的劇情，就是每一幀都能當壁紙的唯美畫風。
    隻有頂級的製作團隊，和足夠的經費燃燒，才能還原出那種效果。
    “行。”陸行舟點了點頭，拍板決定，“這事兒，交給你去辦。”
    “不過……”他頓了頓，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告訴他們，公司名字可以考慮改一改，不然以後會老讓人誤會的……”
    “是是是！”白楊擦了擦汗，雖然不知道陸神到底誤會了什麽，但點頭總是沒錯的。
    ……
    談完了正事，兩人又閑聊了幾句。
    白楊這才注意到，今天的陸行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總是時不時地拿起手機看一眼，似乎在等待什麽重要的消息。
    “陸神，您這是……有事？”
    作為一名合格的“狗腿子”，白楊敏銳地察覺到了老板的情緒波動。
    陸行舟笑了笑，把手機揣回兜裏。
    “沒什麽。”
    “就是……答應了一個朋友，周末去幫忙修個電腦。”
    “修電腦？”白楊眨了眨眼。
    這年頭，還有人能讓陸行舟陸大神親自去修電腦？
    難道是……
    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種可能，最後定格在了一個有些曖昧的畫麵上。
    他壞笑一聲，一臉“我懂的”表情：
    “陸神，該不會是……女同學吧？”
    陸行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嘴角那抹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笑意，卻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白楊心裏那個感慨啊！
    年輕真好！
    不僅能寫書賺錢，還能借著修電腦的名義……咳咳，發展革命友誼！
    不像自己，天天對著一堆枯燥的合同和數據，頭發都快掉光了。
    “行了，別瞎想。”陸行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走了。”
    “好嘞陸神！您慢走！祝您……哪怕電腦修不好，人也一定要修好啊！”
    白楊在身後大聲喊道。
    陸行舟腳下一個踉蹌，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
    回到位於老城區的家裏，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小區路燈昏暗，樓道裏的感應燈還時靈時不靈，如果沒人用力跺腳，就隻能摸黑上樓。
    陸行舟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家裏靜悄悄的。
    陸小漁這星期留宿，說是為了考試，必須“女媧補天”，父母還沒下晚班。
    陸行舟回到自己的房間，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腦。
    那個熟悉的“幻想家園”作家後台界麵，彈出了一個紅色的提示框。
    那是無數網文作者夢寐以求的——稿費發放通知！
    陸行舟深吸一口氣，點開了那個帶著“￥”符號的圖標。
    屏幕上的數字，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耀眼，甚至有些刺目。
    【本月實際發放稿費：365，824.00元】
    個、十、百、千、萬、十萬……
    三十六萬！
    陸行舟雖然兩世為人，也算見過不少大錢，但當這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通過自己的雙手敲擊鍵盤變現出來時，那種成就感依然讓他腎上腺素飆升。
    他盯著那個數字看了足足三秒，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即使扣除了稅收，這筆錢在這個並非省會的江城，也絕對算是一筆巨款了！
    要知道，這還隻是《鬥破蒼穹》上架第一個月的稿費！
    這甚至還沒算上各種渠道的分成和將來可能有的版權費用。
    這本注定要封神的書，不僅僅是他人氣積累的基石，更是一台日夜不停運轉的超級印鈔機！
    “再加上之前《龍族I》的版稅和周邊分成……”
    陸行舟在心裏默默盤算著。
    他現在的個人存款，正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朝著“百萬富翁”的七位數大關，瘋狂衝刺！
    “爽！”
    他忍不住打了個響指，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思緒開始飄遠。
    錢是好東西。
    但錢如果隻是躺在銀行卡裏，那就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隻有把它花出去，變成生活品質的提升，變成家庭幸福的保障，它才是有溫度的。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這間略顯老舊、牆皮有些剝落的房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