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輪回殿內,道心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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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通道並非平順的傳送,而是一條充斥著混亂時空碎片與輪回法則亂流的危險路徑。
林風在其中載沉載浮,如同怒海中的一葉扁舟。強行煉化雙佩、動用輪回權柄的後遺症全麵爆發,道基布滿裂痕,經脈寸寸碎裂,神魂更是如同風中殘燭,搖曳欲滅。劇烈的痛苦幾乎吞噬了他的意識,唯有內心深處那股不甘沉淪、誓要掌控自身命運的執念,如同定海神針,死死守住靈台最後一絲清明。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咚!”
他重重摔落在堅硬而冰冷的地麵上,劇烈的撞擊讓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眼前陣陣發黑。
強忍著幾乎要散架的劇痛,他掙紮著抬起頭,環顧四周。
眼前並非預想中的輝煌殿宇,而是一片無邊無際、上下左右皆是一片虛無的混沌空間。沒有光線,沒有聲音,沒有物質,甚至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唯有在空間的極遠處,懸浮著三扇巨大無比、樣式古樸的石門。
第一扇門,通體潔白,散發著溫暖、祥和、充滿生機與希望的氣息,門楣上書——往生門。
第二扇門,漆黑如墨,流淌著冰冷、死寂、終結與歸墟的意蘊,門楣上書——寂滅門。
第三扇門,灰蒙蒙一片,仿佛由霧氣凝聚,介於虛實之間,門楣上無字,卻散發出一種包容一切、演化萬物、又仿佛是一切起點的混沌氣息。
三扇門,靜靜地矗立在混沌中,代表著三種截然不同,卻又同屬輪回大道的終極方向。
而林風自己,則正站在這片混沌空間唯一的一塊“實地”上——一個僅能容納一人站立的、同樣古樸的石台。
【已進入輪回殿核心傳承空間。】
【檢測到宿主狀態:瀕危道基重損,神魂萎靡,法力枯竭)。】
【觸發最終傳承考驗:道心之擇。】
【選擇一扇門,進入其中,接受對應的輪回傳承。選擇即因果,將決定你未來的道途走向。】
【警告:選擇錯誤或道心不契,將徹底沉淪於輪回法則之中,神魂俱滅。】
【係統提示:基於宿主已融合陰陽和合佩,初步執掌輪回權柄,建議優先考慮“混沌門”。】
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往生?寂滅?混沌?”林風抹去嘴角的血跡,艱難地盤膝坐起,試圖運轉《混元一氣說》恢複一絲法力,卻發現道基受損太重,連最基本的周天循環都難以完成。
他看著那三扇仿佛蘊含著大道本源的巨門,心中念頭飛轉。
往生門,代表生機、希望、秩序的重建,或許能修複他的傷勢,但其中蘊含的“秩序”與“往生”之力,是否與他“唯我獨尊”、“反噬一切”的本心相悖?他拒絕被道德綁架,拒絕為所謂的“大義”犧牲,往生門的祥和,讓他本能地警惕。
寂滅門,代表終結、死亡、萬物的歸宿,與他的寂滅星核和《黃泉指》完美契合。選擇此門,他的寂滅大道必將更上一層樓,殺伐之力將達到極致。但,純粹的寂滅,是否就是他所追求的終極?前世被逼至死,今生立誌掌控自身命運,他要的不僅僅是毀滅,更是超越與自由。純粹的寂滅,是否是另一種形式的“沉淪”?
混沌門,無始無終,包容萬物,演化眾生。這與他的混沌道基隱隱相合,也更符合陰陽和合佩“執掌輪回”的定位。混沌包容寂滅,也孕育往生,似乎是最佳選擇。但,混沌亦代表著未知與不確定性,其中風險恐怕最大。
就在他沉思之際,身後的虛無一陣波動,幾道狼狽的身影接連摔落出來。
是乾無極、釋心、冷無言、蘇妙音和吳良!
他們顯然也在通道中吃了不少苦頭,個個氣息紊亂,衣衫破損,尤其是吳良,斷指處依舊纏繞著黑氣,臉色慘白。他們看到盤坐調息的林風,以及遠處那三扇巨門,眼中皆露出震撼與貪婪之色。
“輪回傳承!”乾無極眼神火熱,立刻試圖衝向那三扇門,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壁障將他擋在了石台之外!他們幾人,竟無法離開這石台的邊緣區域,唯有林風所在的核心位置,似乎擁有選擇的資格!
“林風!交出傳承資格!否則我等聯手,必叫你形神俱滅!”乾無極厲聲喝道,試圖施加壓力。
釋心雙手合十,目光卻緊緊盯著那三扇門,尤其是往生門,眼中佛光流轉:“林施主,此等機緣,非一人可獨占,關乎蒼生氣運,還請慎重。”
冷無言沒有說話,但冰冷的劍意已然鎖定了林風,意思不言而喻。
蘇妙音懷抱古琴,輕聲道:“林道友,傳承雖好,也需有命享用。”話語看似勸誡,實則暗含威脅。
吳良則眼神陰毒地盯著林風,又忌憚地看了看那三扇門,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麵對眾人的逼迫,林風緩緩抬起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但眼神卻依舊如同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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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傳承?”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自己來拿。”
他不再理會身後聒噪的眾人,重新將目光投向那三扇巨門。
外部的壓力,反而讓他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晰起來。
往生?他不需要他人定義的往生,他的往生,當由自己開創!
寂滅?他需要寂滅的力量掃清障礙,但絕不願自身也成為寂滅的一部分,失去自我!
混沌?包容一切,演化萬法,看似完美,但若不能守住本心,所謂的包容,又何嚐不是一種迷失?
他的道,究竟是什麽?
是混沌?是寂滅?是霸血?是星辰?
不,這些都是手段,是力量。
他的道心,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唯我獨尊,掌控自身命運!拒絕一切強加於身的束縛與綁架!
無論是道德的綁架,還是命運的束縛,甚至是這輪回傳承本身定義的道路,他都要以自身意誌,去選擇,去征服,去……反噬!
想通此節,林風眼中驟然爆發出璀璨的神光!那源於靈魂深處的執念,仿佛一道撕裂混沌的閃電!
他不再猶豫,用盡最後力氣,掙紮著站起身,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
他沒有走向往生門,沒有走向寂滅門,也沒有走向係統建議的混沌門。
而是抬起顫抖的手,指向那三扇門之間的、那片看似空無一物的混沌虛無!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在這片死寂的空間中炸響:
“往生非吾願,寂滅非吾終,混沌亦非吾道!”
“吾之道,在此身,在此心,在超脫!”
“若這輪回殿隻有這三條路……”
“那今日,我便走出——第四條路!”
話音落下的刹那,異變陡生!
他胸前光芒大放,初步融合的陰陽和合佩自行浮現,黑白二氣不再溫順,而是化作兩條咆哮的巨龍,攜帶著他決絕的意誌與殘存的輪回權柄,悍然撞向了那片虛無!
“轟隆隆——!”
整個混沌空間劇烈震動!在三扇巨門中央的虛無處,空間如同鏡麵般破碎!一扇更加古老、更加神秘、通體呈現暗金與混沌交織色彩、門扉緊閉的巨大門樓,在無盡的混沌氣流中,緩緩浮現!
門樓之上,沒有任何牌匾,卻自然散發出一種淩駕於往生、寂滅、混沌之上的、超脫 的意蘊!
【警告!未知變化!檢測到隱藏傳承路徑:“超脫之門”!】
【路徑危險性:未知!傳承內容:未知!】
【觸發終極抉擇:是否進入“超脫之門”?】
係統的警告聲尖銳響起!
乾無極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第四扇門,感受著那令人靈魂戰栗的超脫氣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風看著那扇為他而開的“超脫之門”,臉上露出了暢快而決然的笑容。
他沒有絲毫猶豫,拖著瀕臨崩潰的身軀,一步踏出,毅然決然地邁入了那暗金與混沌交織的門戶之中!
光芒一閃,他的身影徹底消失。
隻留下身後一片死寂的混沌,以及幾位天驕震驚、茫然、而又無比複雜的麵容。
第七卷開啟!林風踏上獨一無二的超脫之路!輪回殿的真正核心傳承,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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