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息壤吞形,墨老魔狗鼻子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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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臭混著劇毒,把無名沼澤裹得密不透風。
    墨綠色的瘴氣跟化不開的濃痰似的,吸一口能把肺咳出來,
    裏頭的毒更是沾著就麻,碰著就癱。
    腳下淤泥又黏又深,踩進去直往下陷,還咕嘟咕嘟冒氣泡,
    那沼氣濃得連築基修士都得繞著走。
    水麵上飄著巴掌大的腐骨水蛭,口器亮得跟小刀片似的,見著活物就往肉裏鑽。
    旁邊枯木上纏著碗口粗的蝕心藤,紫黢黢的,尖刺跟針似的,
    瞅著就不是好惹的——這地方,活物進來就是個死。
    林夜就縮在這片死地邊上,一個不起眼的泥坑裏頭。
    他這會兒的狀態,簡直糟到姥姥家了。
    渾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疼,好幾根肋骨斷了,
    左臂擰得跟麻花似的,喘口氣都齜牙咧嘴。
    靈力早空了,經脈跟火燒似的,一陣陣抽痛。
    要不是體內那股神秘的生命本源還在慢慢舔舐傷口,他怕是早成了這泥沼裏的一捧爛肉。
    但現在,絕不能倒下!
    身後那股子跟屁蟲似的恐怖氣息,正一步步往這兒挪,
    跟催命的鼓點似的,敲得他心頭發緊。
    墨塵遠!金丹後期的老怪物!
    林夜心髒在胸腔裏擂得跟打鼓一樣,求生的本能讓他把牙咬得咯咯響。
    “縮骨功!”
    他在心裏吼了一聲,把那門早就練到骨子裏的秘術催到了極致。
    “哢嚓……哢嚓哢嚓……”
    骨頭摩擦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像是有無數隻手在他身子裏擰麻花。
    原本快七尺的漢子,骨頭“哢哢”往裏縮,肉和皮也跟著往裏頭陷,
    跟被一隻大手硬塞進小號模具似的。
    疼!
    鑽心的疼!
    比挨刀子還難受!
    渾身骨頭像是被生生碾碎了重拚,每一寸肉都在尖叫。
    冷汗“唰”地就把破衣服浸透了,嘴唇咬得見了血,可他不敢停——這是唯一的活路!
    等身子縮到半大少年那麽大,他猛地把最後一絲快凝成水的靈力,
    全灌進了丹田旁邊那顆灰撲撲的小珠子裏——息壤珠。
    這珠子是他小時候撿的破爛,平時也就催催靈草,
    改良改良土地,誰能想到,今兒成了救命稻草!
    嗡!
    息壤珠得了靈力,突然冒出層灰蒙蒙的光。
    這光沒往外散,反倒跟長了嘴似的,把他縮成一團的身子裹了個嚴實。
    下一秒,邪門事兒來了。
    他身邊的爛泥、青苔、枯木渣子,跟被吸鐵石吸住似的,“嗖嗖”往他身上粘。
    息壤珠像是在學周圍的模樣,把這些破爛全“吞”進了他皮肉裏。
    皮膚變得跟枯木似的粗糙幹裂,還透著灰黑色,
    上麵沾著腥臭的淤泥和滑溜溜的青苔,連枯木上的年輪紋路、
    蟲蛀的小窟窿、幹裂的細縫,都學得一模一樣!
    整個過程快得很,也就幾口氣的功夫。
    等那灰光一收,原地哪還有林夜的影子?
    隻剩半截陷在泥裏的“朽木樁”,頂端露在外頭,
    跟周圍的枯木殘骸沒半點區別,又臭又爛,扔地上都嫌占地方。
    偽裝完了,可這才剛開始。
    林夜心裏門兒清,對墨塵遠那種金丹老怪來說,
    光看著像木頭沒用——他肯定會用神識掃!
    他咬著牙,強忍著骨頭錯位的疼和毒瘴往毛孔裏鑽的麻癢,開始幹更要命的事:
    壓生命體征。
    他調動最後一絲精神力,跟捏繡花針似的,小心翼翼地“調低”自己的命火。
    心跳被壓到最慢,每跳一下都跟老牛拉破車似的,
    沉得快停了——要不是那股神秘的生命本源撐著,他真能當場猝死。
    體表溫度也跟著降,跟旁邊的冰泥沼一個德行,再沒半點活人的熱氣。
    最關鍵的是呼吸。
    林夜猛地憋住氣,把肺裏最後一口濁氣緩緩吐出來,然後徹底閉了氣!
    他不再用鼻子喘氣,而是運轉起破爛古籍上學的龜息法門。
    這法子近乎自殘,全靠體內那點殘存的生命本源和靈力吊著,維持最基本的活氣。
    這狀態險得很,跟半條腿邁進棺材沒區別,多撐一刻,身體和腦子都得遭大罪。
    毒瘴沒了呼吸擋著,直接往皮肉裏鑽,經脈裏跟爬進了小蟲子似的,又麻又疼。
    精神上的壓力更是跟塊大石頭似的,壓得他腦子直發懵。
    “冷靜……冷靜……”
    林夜在心裏頭默念,“我就是根爛木頭,蟲蛀了心的那種,扔泥裏都沒人多看一眼。
    沒心跳,沒熱氣,沒喘氣,沒靈力……啥都沒有。
    墨塵遠找不到我的……肯定找不到……”
    一遍遍地給自己洗腦,把自己往“死物”裏融,往這片泥沼的死寂和腐朽裏鑽。
    剛把這一切做完,腦子都快轉不動了,靈台就剩一點清明的時候——嗡!
    一股跟冰刀子似的神識,帶著刺骨的威壓,跟犁地似的,一寸寸剮過這片泥沼!
    林夜那慢得快停的心跳猛地一抽,渾身汗毛“唰”地全豎起來!
    來了!
    那神識跟台最精密的掃描儀似的,裹著墨塵遠的殺意和貪婪,從他化的“朽木樁”上掃了過去!
    冰冷,死寂,全是木頭爛透了的味兒,半點兒活氣沒有。
    神識沒停,跟陣風吹過似的,掠過去就往別處掃了。
    林夜後背瞬間全是冷汗。
    雖說早閉了氣,剛才那一下,他還是覺得跟被人拿剃刀從頭到腳刮了一遍似的,
    每個細胞都在抖,神經繃得快斷了。
    這哪是掃描?
    這是在鬼門關門口蹦迪!
    “呼……”
    他在心裏頭鬆了口氣,可神經繃得更緊了。
    一次,兩次……墨塵遠的神識跟條瘋狗似的,來來回回在這片泥沼裏掃,
    每回從“朽木樁”上掠過去,林夜都覺得魂兒要飛出去。
    他甚至能聽見遠處傳來墨塵遠的冷哼,又氣又驚:
    “不可能!
    那小畜生肯定還在附近!
    老子在他身上種了玄陰標記,就算被什麽破爛玩意兒擋了,
    這麽近的距離,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
    林夜心裏“咯噔”一下——玄陰標記!
    難怪這老狗追得這麽死!
    幸好有息壤珠,居然能把這標記遮得這麽嚴實,沒讓他精確定位。
    可這也說明,老東西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把牙咬得更緊,心裏頭喊:
    “我是爛木頭……墨老魔的狗鼻子失靈了……對,聞不著,肯定聞不著……”
    他把自己往“死”裏按,讓息壤珠散出的死氣更濃,
    跟在泥沼裏爛了千百年的枯木沒兩樣。
    時間在一次次神識掃過的煎熬裏爬。
    墨塵遠的耐心像是快磨沒了,神識掃得越來越急,
    還夾雜著不耐煩的靈力衝擊,泥沼都被攪得泛起細浪。
    林夜化的“朽木樁”也跟著晃,跟狂風裏的燭火似的,隨時可能被掀翻。
    每晃一下,他的心就揪一下。
    他知道,真正的坎兒,才剛到。
    墨塵遠那頭老狐狸,絕不會輕易走。
    一旦沒了耐心,指不定要動更狠的搜捕手段。
    而他林夜,就隻能當根爛木頭,在這片腐臭的泥沼裏,
    等著那隨時可能落下的一刀。
    無名沼澤的風裹著腐臭,吹過“朽木樁”上幹枯的苔蘚。
    死寂,成了這裏唯一的聲兒。
    可林夜的命,就懸在這根爛木頭的偽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