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放著一本秦嬴經常看的《資本論》，書簽夾在其中一頁。
    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相框，裏麵是秦嬴的單人照，照片上的他，俊朗沉穩，眼神銳利。
    喬明慧拿起相框，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秦嬴的臉龐，眼中滿是深情與眷戀。
    她輕聲呢喃：“秦總，你現在在哪裏？過得好嗎？你是不是和李小姐一起，在異國他鄉欣賞煙花，吃著豐盛的年夜飯？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人，在你的辦公室裏，等著你回來？”沒有人回答她，隻有窗外的煙花聲和遠處的車鳴聲，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回蕩。
    喬明慧放下相框，走到沙發邊坐下。她打開帶來的食盒，裏麵的飯菜還是熱的。
    但是，她卻沒有絲毫胃口。
    她想起自己為了做這頓飯，早上五點就起床去菜市場挑選新鮮的食材，精心烹飪，滿心歡喜地想著和秦嬴一起分享，可現在，這些飯菜卻成了對她最大的諷刺。她把食盒放在一邊，起身走到茶水間。
    貨架上沒有什麽吃的，隻有幾桶泡麵。她拿起一桶紅燒牛肉麵，撕開包裝，倒入開水，靜靜地等待著。
    泡麵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可這廉價的香氣，卻讓她想起了自己剛畢業時的日子。
    那時，她住在狹小的出租屋，每天吃泡麵、啃麵包，為了省錢，連公交車都舍不得坐。
    是秦嬴給了她希望，讓她過上了好日子，可現在，她卻又回到了吃泡麵的原點，隻是這一次，比以前更孤獨，更心酸。
    她端著泡好的泡麵，回到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吃著。
    麵條沒有味道，湯汁也很寡淡，可她卻強迫自己吃下去。
    她需要補充體力，需要保持清醒，因為她還要為秦嬴守護好這家公司，還要處理春節期間的緊急事務。
    吃到一半，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喬明慧深吸一口氣，擦幹眼角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歡快一些。
    她輕聲說：“媽，新年好！”
    電話那頭，母親喜悅地說：“明慧，新年好！你在公司加班還好嗎？年夜飯吃了嗎？公司有沒有給你發加班費？”
    喬明慧強顏歡笑地說：“挺好的，媽。公司給了很多加班費，比平時多三倍呢！年夜飯公司統一安排了，很豐盛，有魚有肉，還有海鮮。您就放心吧。”
    母親放心地說：“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個人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家裏一切都好，你爸給你包了個大紅包，等你回來給你。”
    喬明慧的眼眶紅了，卻強裝鎮定地說：“謝謝媽，也謝謝爸。我給您轉了10萬塊錢，您和爸買點好吃的，添幾件新衣服，好好過年。”
    母親有些責備地說：“你這孩子，怎麽又轉錢回來？你自己在外麵不容易，要多留點錢在身邊。我們在家裏挺好的，不缺錢。”
    喬明慧說：“媽，我有錢，您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和爸能過個開心的春節。我工作忙，就不回去陪你們了，您別怪我。”
    母親哽咽地說：“傻孩子，媽怎麽會怪你？你是為了工作，為了前途，媽為你驕傲。你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年後有空了再回來看看我們。”
    喬明慧點頭說：“嗯，我會的。媽，我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祝您和爸新年快樂，身體健康！”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再也無法說話了。
    母親說：“新年快樂，我的寶貝女兒！”
    掛了電話，喬明慧再也忍不住，趴在沙發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的哭聲壓抑而委屈，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回蕩，與窗外的煙花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淒涼。
    她哭了很久，直到眼淚哭幹了，才漸漸平靜下來。她抬起頭，看著窗外絢爛的煙花，心中充滿了絕望。
    她知道，自己和秦嬴之間，或許永遠都沒有可能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商業帝王，身邊圍繞著像李麗嘉那樣耀眼的女人，而她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不起眼的小秘書。
    可她還是放不下。
    她想起春節前，在碼頭，她為了保護秦嬴，被殺手劃傷了手臂。
    想起在爆炸現場，她用身體護住秦嬴的頭部。
    想起在“守護號”的檢修通道，她按下緊急開關，困住殺手。
    她為他舍命相護，這份深情，難道真的一文不值嗎？
    喬明慧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煙花。她在心中默默許願：“秦總，我不求你能愛我，隻求你能平安順遂，隻求超寶集團、泛知科技能越來越好。隻要能留在你身邊，永遠做你的秘書，為你分憂解難，我就心滿意足了。”
    夜，漸漸深了，辦公室裏的燈光明亮。
    喬明慧躺在沙發上，蓋著一件秦嬴留在辦公室的外套，上麵有他淡淡的雪鬆味，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她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秦嬴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他的溫柔，他的堅定。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夢裏全是與秦嬴有關的畫麵。
    有時，她夢見自己和秦嬴一起在“守護號”上看煙花，秦嬴緊緊抱著她，對她說“我愛你”。
    有時，她夢見秦嬴和李麗嘉舉行盛大的婚禮，她站在人群中，看著他們幸福的模樣，心如刀割。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喬明慧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起身走到洗漱間。
    鏡子裏的姑娘，臉色蒼白，眼底帶著濃濃的黑眼圈，眼神疲憊而落寞，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她苦笑一聲，用冷水洗了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新的一年，開始了。可她的愛情，卻還停留在原地，甚至，已經走向了終結。
    但是，大年初二，他接到陳默的通知，晚上參加視頻會議，陳默說他和秦總大年初一就飛往內地宋城的金文市，洽談收購金文市快馬物流事宜。
    喬明慧激動地問：“陳董，秦總不是和李麗嘉去國外度假了嗎？”
    陳默含笑說：“怎麽可能？秦總的事業心，你不知道嗎？他在辦公室工作到除夕晚上。大年初一就讓我陪著他飛內地了。收購快馬物流，將會是一個艱難的談判，現在，內地官方在放假，有些政策紅利，必須在官方大年初八上班後才能夠定下來。我們在內地還必須洽談工業園區事宜，收購一個20平方公裏的工業園區，興建泛知科技的研發中心、工廠，興建擬將成立的快速達物流中心，大型智慧倉儲，各種寫字樓，各種智慧產業園。好了，明慧，你統計一下各種數字，尤其是泛知科技的吉祥手機在亞洲的銷售量、貨款回收、芯片和電池預售情況。”
    喬明慧聽說秦嬴在工作，沒和李麗嘉在一起，頓時笑嫣如花，心情舒暢地說：“好！馬上辦！”
    ……
    維多利亞港畔。
    公寓裏的何杏，身著一身寬鬆的米白色孕婦裙，斜倚在沙發上。她的肚子已經隆起很高，行動有些不便。
    窗外，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爛奪目，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隻有深深的落寞。
    公寓裏布置得很溫馨，牆上貼著紅色的福字，門上掛著春聯，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水果和糖果，都是月嫂為了增添年味準備的。
    她拿起手機，翻看著與秦嬴的聊天記錄。
    秦嬴的消息很少，大多是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叮囑她好好養胎。
    最新的一條消息，是除夕前一天發來的：“阿杏，春節期間我有事要處理，不能陪你了。大年初二，我要飛回內地洽談商務，準備在內地興建吉祥手機的工業園區和快速達的智慧物流園，很忙。你照顧好自己和寶寶，有任何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何杏輕聲呢喃：“有事要處理？你所謂的事情，就是陪李麗嘉小姐出國度假嗎？”她雖然沒有像喬明慧那樣去雲頂閣求證，但網絡上早已傳遍了秦嬴和李麗嘉乘坐灣流G650出國的消息。娛樂媒體們爭相報道，標題赫然醒目：《秦嬴李麗嘉除夕同遊，疑似好事將近》《最美港姐與商業巨鱷，異國過新春》。
    何杏看著這些新聞，心中一陣刺痛。她知道，自己在秦嬴心中的位置，永遠也比不上李麗嘉。李麗嘉年輕漂亮，是頂流巨星，能給秦嬴帶來流量和名氣。
    而她隻是一個懷了秦嬴孩子的普通女人，沒有耀眼的光環，沒有強大的背景，隻能默默待在這個公寓裏，等待著秦嬴的偶爾垂憐。
    月嫂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餃子，放在她麵前，關切地說：“何小姐，吃點餃子吧，過年要吃餃子，寓意團圓吉祥。”
    何杏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餃子，放進嘴裏。餃子的味道很好，鮮香可口，可她卻食不知味。
    她想起自己的家鄉，每到春節，全家人都會圍在一起包餃子，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但現在，她卻獨自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懷著孩子，連一頓團圓飯都吃不上。
    何杏放下筷子，輕聲說：“月嫂，你也吃吧。不用一直照顧我，我自己能行。”月嫂點了點頭說：“好，何小姐。”在她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公寓裏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煙花聲和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
    何杏看著窗外的煙花，想起了秦嬴。
    她想起秦嬴給她轉錢時的篤定，想起他說“保護你和孩子是我的責任”時的溫柔。
    她以為，這些都是他對她有感情的證明，可現在看來，或許隻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和擔當。
    她拿起手機，給家裏轉了100萬港元。
    相比喬明慧，她現在算是有錢了，秦嬴給她的數千萬港元，足夠她和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
    不過，金錢能買到物質上的滿足，卻買不到愛情，買不到陪伴，買不到真正的幸福。
    她撥通了母親的電話，盡量歡快地說：“媽，新年好！”母親喜悅地說：“阿杏，新年好！你在辦公室加班還好嗎？年夜飯吃了嗎？”
    何杏強顏歡笑說：“挺好的，媽。我一切都好，公司的年夜飯很豐盛，有魚有肉，還有我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母親放心地說：“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個人在外麵，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家裏一切都好，你爸和弟弟都很想你。”
    何杏很孝順地說：“媽，我給您轉了100萬港元，您和爸買點好吃的，給弟弟包個大紅包，好好過年。我今年工作忙，就不回去陪你們了，您別怪我。”
    母親驚訝地說：“你這孩子，怎麽轉這麽多錢？你自己留著用，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在家裏不缺錢，不用你這麽費心。”
    何杏哽咽地說：“媽，我有錢，您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和爸能過個開心的春節。”
    母親也哽咽地說：“好，好，媽收下。你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家裏，我們會想辦法幫你的。”
    何杏點頭說：“嗯，我知道了。媽，我這邊有點累了，想休息了，祝您和爸新年快樂，身體健康！”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
    母親激動地說：“新年快樂，寶貝女兒！祝你平平安安！”掛了電話，何杏再也忍不住，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月嫂連忙放下筷子，走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說：“何小姐，別難過了。秦先生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不能陪你過年的。他心裏肯定是有你和寶寶的。”何杏哽咽著問：“他心裏有我嗎？如果他心裏有我，為什麽會在除夕夜，不來陪我？”
    月嫂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她知道，何杏的委屈和痛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化解的。
    何杏哭了很久，才漸漸平靜下來。她擦幹眼淚，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輕聲說：“寶寶，對不起，讓你跟著媽媽一起難過了。媽媽會堅強起來的，會好好照顧你，給你最好的生活。就算爸爸不陪我們，媽媽也會讓你幸福的。”
    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維多利亞港。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爛奪目，但是，她的心中，卻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她不知道秦嬴什麽時候會回來，不知道他回來後會如何對待她和寶寶，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她想起喬明慧，那個和她一樣，深愛著秦嬴，卻得不到他回應的女人。
    她聽說喬明慧春節也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公司加班。或許，她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獨自承受著孤獨和痛苦。
    何杏輕聲呢喃：“喬秘書，你現在還好嗎？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在看著煙花，思念著秦總？”沒有人回答她，隻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回蕩。大年初一的清晨，喬明慧早早地就起床了。
    她洗漱完畢，換上一身幹淨的職業裝，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試圖掩蓋臉上的疲憊和落寞。
    她走到辦公室的窗邊，拉開窗簾。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亮了整個辦公室，也照亮了她1.71米的高挑身姿。
    她看著窗外的維多利亞港，海麵上波光粼粼，船隻來來往往，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可她的愛情，卻依舊停留在原地，沒有絲毫進展。喬明慧走到秦嬴的辦公桌前，開始整理文件。
    她要為春節後的工作做準備，要跟進安保措施的落實情況，要聯係全球各地的合作方，送上新春的祝福。
    隻有讓自己忙碌起來，她才能暫時忘記心中的痛苦和思念。
    工作的時候，她總是會不經意地想起秦嬴。
    想起他在談判桌上的從容不迫，想起他在融資時的自信沉穩，想起他在危險時刻的挺身而出，想起他溫柔地叫她“明慧”時的聲音。
    她打開電腦，瀏覽著新聞。
    娛樂版塊依舊被秦嬴和李麗嘉的消息霸屏，有網友拍到他們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牽手散步，笑容甜蜜。
    有媒體報道他們一起品嚐當地的美食，共度浪漫時光。每一條新聞，都像一把利刃，刺在喬明慧的心上。
    她強迫自己關掉網頁，專注於工作，但是，腦海裏卻全是秦嬴和李麗嘉在一起的畫麵。
    現在，媒體對秦嬴和李麗嘉的報道，喬明慧都分不清到底是真還是假的了？真真假假都迷遮眼，但這些對於大漢投資、超寶集團、泛知科技來說，總體是好的，因為這是流量。超寶集團的順利融資，泛知科技的吉祥手機銷售量都是靠著一波又一波的流量推動的。
    中午，喬明慧又吃了一桶泡麵。這已經是她在辦公室吃的第三桶泡麵了。
    她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可她卻沒有心情去外麵吃飯，也沒有心情自己做飯。
    下午，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陳默打來的。
    陳默喜悅地說：“喬秘書，新年好！秦總那邊有消息了！你召集部分能夠回來工作的員工，整理好各種數據，擬更規範更完整的工業園區建設規劃，需要多少寫字樓、工廠、設備采購、智慧數字、擬招收多少工人？智能化設備能取代多少人工？你還要和在內地駐代廠的技術總監伍桐葉聯係好，她能夠準備提供部分數據。另外，我知道秦總春節前以私人身份給你轉了100萬元獎勵，我也給你轉100萬元，因為不能壞了規矩，所以，我們兩個私人獎勵你了。”
    喬明慧激動地說：“陳董，新年好。好的！我馬上去辦理這些事情，謝謝陳董打賞。”
    話音剛落，陳默已經通過另一台手機，給喬明慧轉賬了100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