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嬴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每晚，他都會親自煮一鍋熱騰騰的薑湯，端到喬明慧的帳篷裏，看著她喝完才肯離開。
    有時見她趴在筆記本電腦前睡著了，他會輕輕為她蓋上毛毯，將電腦屏幕合上。
    他知道，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背負的壓力不比他少。
    這晚，喬明慧捧著溫熱的薑湯，看著秦嬴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愫。
    她哽咽地說：“秦總，您沒必要這麽照顧我。”
    帳篷裏的煤油燈忽明忽暗，映照著他的側臉，竟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
    秦嬴坐在她對麵的折疊椅上，笑了笑：“一起出來，就是隊友。隊友之間，本該互相照應。而且，你可是我的得力助手，要是凍病了，誰幫我把控公關方向，誰給我寫直播文案？”
    喬明慧低下頭，抿了抿唇，將那份洶湧的情愫悄悄藏在心底。
    她知道，秦嬴心中裝著太多的事，商業帝國的布局、秦氏集團的繼承權、還有未竟的環保夢，她不能成為他的牽絆。
    可疲憊有時會擊潰所有的堅強。
    這天訓練結束，喬明慧高反嚴重，頭暈目眩，惡心嘔吐，連站都站不穩。
    秦嬴將她扶進帳篷，給她吸了氧氣，又喂她吃了抗高反的藥。
    喬明慧靠在睡袋上，臉色蒼白，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委屈和疲憊。
    但是，再苦再累再委屈，她也忍受了。
    無論這段感情如何，她都要跟著秦嬴，就算要死，也要與他在珠峰合葬。
    珠峰大本營，寒風如刀割。
    這天，秦嬴穿著厚重的登山服，站在海拔5200米的營地前，望著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
    喬明慧正調試直播設備，呼出的氣息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
    過了一會，她側頭說：“秦總，設備調試好了，現在開始直播嗎？”
    秦嬴看了一眼腕間的智表，全息界麵上顯示著山海證券的最新股價，4.5港元/股，做空資金還在持續流入。
    他搖了搖頭說：“等我們出發後再開播，先讓鍾剛利再得意幾天。”
    喬明慧點點頭，將一杯熱薑茶遞給秦嬴：“秦總，您喝點暖暖身子。陳總剛才發來消息，超佳集團已經注冊完成，代工廠也找到了，超佳飲料的樣品明天就能做出來。”秦嬴稱讚說：“很好。”
    他喝了一口薑茶，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又沉聲說：“讓陳默準備好，等我登頂的信號，立刻在各大電商平台上線超佳飲料，同步發布《深海生死時速》的新主演陣容，施瓦先生父女。”
    喬明慧驚喜地問：“施瓦先生真的願意出演？”
    秦嬴輕笑說：“當然。施瓦先生一直在努力開拓華語市場，這次合作對他來說也是機會。而且，我給他的不僅是片酬，還有超佳飲料的全球代言權。”
    第二天一早，秦嬴與喬明慧正式出發。
    直播設備開啟，鏡頭對著秦嬴堅毅的臉龐，彈幕瞬間刷屏：“秦嬴竟然還有心情登珠峰？”“冷血商人，賺死人錢去登山，真惡心！”“坐等他摔下來！”
    喬明慧看著彈幕，氣得臉色發白，憤然地說：“秦總，這些人太過分了！”
    秦嬴卻很平靜，指著遠處的冰川說：“你看那些冰川，看似平靜，實則下麵暗流湧動。資本市場也是一樣，這些罵聲，都是鍾剛利煽動的。等我們登頂，這些聲音自然會消失。”
    喬明慧點了點頭，心情好些了。
    登山的過程異常艱難，她走得異常艱難。
    珠峰大本營的夜，寒星如碎鑽嵌在墨藍天幕，20℃的低溫讓帳篷外的積雪凍得硬邦邦，踩上去脆響如裂玉。
    喬明慧蜷在睡袋裏，指尖還殘留著筆記本電腦的餘溫。
    她剛改完超寶集團最新的公關聲明，屏幕上“秦嬴冷血”的詞條雖已鬆動，卻仍像細針般紮眼。
    帳篷簾被輕輕掀開，帶著一身寒氣的秦嬴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個保溫壺，壺身裹著厚厚的絨布。
    他身高1.81米，身著黑色衝鋒衣，肩寬腰窄的身形在低矮的帳篷裏仍顯挺拔，額前碎發沾著雪粒，卻絲毫不減那份港島金融新貴的俊朗。
    此刻，他溫柔地說：“明慧，薑湯熬好了，趁熱喝。”
    喬明慧連忙坐起身，1.71米的身姿在睡袋裏顯得有些局促。
    她是典型的鵝蛋臉，眉如遠黛，眼似秋水，未施粉黛的臉龐透著古典韻味，這是港島中文大學中文係與新聞係雙學位賦予的獨特氣質。
    她接過保溫壺，指尖觸到溫熱的壺身，暖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底。
    她感動地說：“秦總，您又親自煮了？”
    秦嬴在她對麵的折疊椅上坐下，腕間的大宋智表泛起淡藍微光，全息界麵隻有他能看見：“喬明慧：心率72次/分，血氧飽和度95%，情緒：感激+仰慕，無疲憊異常。”他笑了笑說：“營地廚師熬的薑湯太淡，驅不了高原的寒。你負責那麽多事，要是凍病了，我的品牌公關和人力統籌誰來扛？”
    喬明慧捧著薑湯小口喝著，辛辣的暖意從喉嚨滑進胃裏，驅散了周身的寒氣。
    她低頭看著保溫壺上的紋路，輕聲說：“秦總，您沒必要這麽照顧我。我去年8月入職，您把大漢投資旗下這麽多公司的公關和人力交給我，已經是信任了。而且，你還獎勵我3800多萬元，真是太感激您了。”
    秦嬴指尖輕叩智表，界麵切換到山海證券的實時數據。
    他頗有深意地說：“信任是基礎，隊友才是關鍵。商業如登山，每一步都要有人托底。你幫我穩住後方輿情，我才能安心登這珠峰。這和我讓陳默守著資本盤是一個道理。”他頓了頓，看向她泛紅的眼眶，“網上的謠言別往心裏去，資本戰裏，輿論就是武器，我們現在是用行動磨利刀。”
    喬明慧抬眸，撞進他深邃的眼眸。她從陳默那裏聽過秦嬴的傳奇，2013年18歲開始白手起家，23歲掌控千億資本，是港島商圈最年輕的寵兒。
    入職後，她更是親眼見秦嬴在會議室裏以一敵十，用精準的數據分析擊潰對手；也見他在超寶集團的打撈船旁，蹲下身給船員遞水，眼裏滿是真誠。這份敬佩，早已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悄悄變成了深藏的愛慕。
    此刻，她低下頭，將湧到眼眶的熱意逼回去，深情地說：“我知道。您放心，泛知科技的‘如意芯片’最新宣傳文案我改好了，結合您登山的勵誌故事，能吸引科技圈和年輕群體；超佳集團的飲料包裝設計，我也讓團隊做了幾個方案。”
    秦嬴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智表彈出提示：“喬明慧心理活動：想為他分憂，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
    他心中微動，這個23歲的女孩，看似柔弱，卻有著超乎年齡的堅韌。
    他站起身，關切地說：“辛苦你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訓練。”
    喬明慧點頭，看著他走出帳篷。帳篷外的風雪聲又大了些，她捧著空了的保溫壺，臉頰發燙。
    剛才他說“隊友”的時候，她差點脫口而出。
    她想做的，從來不止是隊友。
    深夜，秦嬴回到自己的帳篷，智表彈出喬明慧的工作郵件，附件裏是超佳飲料的宣傳方案。
    他點開一看，其中一句“男兒當自強”讓他眼前一亮。
    全息界麵上，量子係統迅速分析出這句文案的傳播潛力：“目標群體男性，共鳴度92%，預計傳播覆蓋1.2億人次。”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回複郵件：“文案很好，就用這個。”
    另一邊，喬明慧收到回複，興奮得差點從睡袋裏跳起來。
    她趴在筆記本電腦前，又開始修改超寶集團的環保宣傳片腳本，將秦嬴登山的元素加進去。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個被汙蔑“冷血”的男人，正在用行動詮釋著責任與擔當。
    不知不覺間，她趴在鍵盤上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秦嬴起夜時，路過她的帳篷，看到裏麵還亮著燈。
    他輕輕掀開簾角，發現她趴在電腦前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像隻疲倦的蝴蝶。
    他走進來，拿起一旁的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頭發，柔軟得像蠶絲。
    智表此時彈出提示：“喬明慧：心率68次/分，睡眠質量差，建議補充維生素。”
    秦嬴皺了皺眉，將她的電腦屏幕合上，又從自己的物資裏拿出一瓶維生素，放在她手邊。轉身離開時，他輕聲說：“傻丫頭，別太拚了。”
    帳篷裏的喬明慧似乎聽到了什麽，睫毛動了動，嘴角微微上揚。
    她做了個夢，夢裏她和秦嬴一起登上了珠峰頂，他舉著超佳飲料，對她笑著說：“這文案，多虧了你。”
    登山訓練異常艱苦。翌日，他們從大本營到海拔5800米的過渡營地，全程18公裏，腳下的路從積雪變成碎石，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喬明慧背著20斤的直播設備和公關資料，緊緊跟在秦嬴身後，呼吸越來越急促。
    秦嬴回頭看她，關愛地說：“放慢速度，調整呼吸。”他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智表立刻發出警報：“喬明慧：心率120次/分，血氧飽和度82%，出現高原反應症狀。”
    他連忙停下腳步，從背包裏拿出氧氣瓶，柔情地說：“先吸點氧，別硬撐。”
    喬明慧接過氧氣瓶，麵罩扣在臉上，冰涼的氧氣湧入鼻腔，讓她稍微緩過勁來。
    她不想拖後腿，公關團隊還等著她的實時直播素材，超佳飲料的預熱活動也需要她隨時跟進。
    於是，她認真地說：“秦總，我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秦嬴蹲下身，幫她調整背包的肩帶，頗有深意地說：“商業競爭裏，懂得保存實力才能笑到最後。登山也是一樣，現在透支體力，到了高海拔地區隻會更危險。”他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又關切地問：“是不是昨晚又熬夜改方案了？”
    喬明慧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輕聲說：“我想把超寶集團的環保成果再整理得詳細些，讓網友知道我們不是在作秀。”
    她想起昨晚看到的惡意評論：“喬明慧就是秦嬴的走狗，為了錢什麽都敢說”，心裏一陣委屈。
    秦嬴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智表提示：“喬明慧：情緒委屈+隱忍。”
    他歎了口氣，從背包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憐愛地說：“吃點東西補充能量。那些謠言，就像珠峰的風雪，看著嚇人，等我們登頂了，陽光一照，自然就散了。”喬明慧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紙，卻怎麽也吃不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冰冷的碎石上，瞬間凝成小冰晶。
    她哽咽著說：“秦總，我好累……網上的人罵我就算了，他們還罵您，罵超寶集團的船員……我明明把所有的證據都擺出來了，可他們就是不信。”
    秦嬴沒想到她會突然崩潰，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卻又停在半空中。
    他的智表此時彈出提示：“喬明慧：心理防線崩潰，需要情感支撐。”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將她攬進懷裏，柔情地說：“哭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喬明慧靠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堅實的胸膛和溫暖的體溫，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緊緊摟著他的腰，將所有的委屈和疲憊都發泄出來。她難過地說：“我怕……我怕我們登不上珠峰，怕超寶集團就這麽垮了，怕您會出事……”
    秦嬴的身體微怔，隨即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手掌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她的身子很輕，在他懷裏微微發抖，像隻受傷的小鳥。
    他溫柔地說：“別怕。公關的事，我們一步一步來，真相不會被永遠掩蓋；登山的路，我會陪著你，一步都不會丟下你。”
    懷裏的這個女孩，願意陪著他來闖這生死關，讓他的心非常感動。
    他的智表提示：“檢測到自身心率異常，情緒：憐惜+心動。”
    秦嬴愣了一下，他第一次對除了何杏之外的女人，有了這樣的感覺。
    喬明慧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從他懷裏退開，臉頰通紅，抱歉說：“秦總，對不起，我……”
    秦嬴打斷她的話，遞給她一張紙巾，柔情地說：“不用說對不起。在我麵前，不用一直裝堅強。你是我的秘書，更是我的隊友。”
    他看了一眼智表，全息界麵上顯示著陳默傳來的消息：“鍾剛利又在散布謠言，說我們的登山設備是挪用超寶資金買的。”
    秦嬴冷笑一聲，對喬明慧說：“明天正式登山，我們全程直播。用事實告訴他們，我們不是在作秀，是在踐行承諾：超寶集團敢挑戰珠峰，就敢承擔起環保的責任。”喬明慧點點頭，擦幹眼淚，握緊手中的直播設備，鏗鏘地說：“秦總，我準備好了。不管多險，我都陪您登頂。”
    秦嬴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智表提示：“喬明慧：情緒恢複，決心值98%。”他笑了笑說：“好，我們一起登頂。”
    翌日，正式登山，天還沒亮。
    墨藍色的天幕上，繁星點點，銀河如一條銀色的絲帶橫跨天際。
    登山隊背著沉重的裝備，踏著夜色出發了。
    喬明慧將直播設備固定在胸前，鏡頭對準前方的雪山，開啟了全程直播。
    她的聲音清亮，透過麥克風傳到千萬網友的耳中：“各位觀眾，現在是淩晨4點，我們已經從珠峰大本營出發，目標是海拔6500米的前進營地。請跟著我們的鏡頭，一起見證珠峰的壯麗，也一起了解超寶集團的環保初心。”
    起初的路況還算平緩，腳下是厚厚的積雪，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秦嬴走在最前麵，每走一步都用力踩實，為後麵的人開辟道路。
    喬明慧緊緊跟在他身後，羽絨服上很快積滿了雪，變成了白色。
    她的睫毛上結了一層薄冰，視線漸漸模糊，隻能死死盯著秦嬴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