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忽悠領導做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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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那些天文數字報上去,除了司裏的元老知道魔道很富有之外,他們更加焦慮了,哪還有半點用處嗎?能撼動黑心老魔一根毫毛嗎?魔道能少吃一頓飯了?”
“不能!”陳南自言自語道,聲音洪亮,“你那叫情報嗎?跟你村口裏的大娘閑聊扯閑篇差不多。”
“噗!”陸遠山心神劇震,一口氣沒上來,竟然直接吐出一口逆血!
他十年來引以為豪的堅持與規劃,在陳南這幾句話之下,全都被擊得粉碎!體無完膚!
陳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的眼神裏透出一股質問,“你是不是因為傳回去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上麵罵了?”
陸遠山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
“今天血魂樓又死了一個人,明日有紛爭的山寨又死了一個人,這樣的事,難道要來你匯報?隨便在外麵找一個築基期的散修,花十塊靈石就可以問出結果了!你占據著南境主事的位置,卻做著外圍探子的工作,不罵你罵誰?”
陸遠山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陸遠山被自己完全打垮,道心崩潰,陳南樂了。
很好,PUA的第一步就是摧毀對方的自信,現在已經完成得很好。第二步就是給人們新的希望、樹立新的偶像。
他話鋒一轉又坐回了王座上,聲音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陳南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發出有規律的聲音,“因為我來了。”
”陸主事,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不是來當秘密的間諜的,我們是來做莊家的!”
莊家?陸遠山茫然地抬頭。
“對!”陳南的眼睛裏閃耀著資本家發現新大陸時的光芒,因為我是一個有錢到不知道怎麽花的遠古巨魔,資本、熱錢、討喜的金主爸爸!“
“而你,”陳南一指著陸遠山說,“就是我的執行總裁,我的白手套,負責處理各種雜務,使得我的資金更加高效地被利用,我的走狗,我的仆役!”
“我們要光明正大,不做老鼠”,陳南的聲音很有誘惑力,“他們要開拍賣會?好!我們去砸場子!看到什麽好東西就用靈石砸到他們頭暈!我們瘋狂抬價,讓那些魔頭為了搶一件東西而頭破血流,最後我們瀟灑地棄拍!”
“我們自己開拍,做對賭協議,就賭這次拍賣會的‘標王’是哪一件,跟他們賭最終成交價能不能破紀錄,用他們的貪婪,賺他們的錢!”
“你還考慮的是怎麽省錢,怎麽低調,”陳南一拍扶手,聲音斬釘截鐵地說,“在這樣的鬼地方,你越低調,死得越快!你要考慮的是怎麽花錢,怎麽把錢花出氣勢來,花出威嚴來,花到讓人知道你爹是誰,花到讓黑心老魔都得親自出來給你點煙!”
陸遠山懵住了。還可以這樣玩?
看著王座上侃侃而談的黑袍人,他最初的眼神是畏懼的,後來漸漸變成了狂熱的崇拜!
高!真的高!
大手筆!陽謀!
相比之下,自己所製定的潛伏記錄方案,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
“噗通!”陸遠山再無半點猶豫,雙膝跪地,向陳南五體投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前輩,不,主人,恕遠山愚笨,有眼不識泰山了,今天聽了主人的一席話,勝過修煉三百年的道,從今以後,我陸遠山願意為主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主人發令!”
他完全服了。所謂的主事身份、所謂的規矩,在絕對智慧、絕對力量麵前,都是垃圾!
“很好。”陳南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資本家看到優質員工時的欣慰笑容。
但是,計劃再好,也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沒錢。
他現在帶的錢,加上從血手人屠那裏搶來的,大概也就一千五百萬。要去黑金拍賣會做莊家,那是癡心妄想。
他把目光落到了跪在地上的人陸遠山身上。
起來吧。陳南淡然地說道,“既然你真的歸順了,那我們就先來執行計劃的第一步。”
“主人您說吧!”陸遠山激動地抬起頭來,已經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
陳南的嘴角泛起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把你存放在鬼哭澗的錢,包括工資、獎金、外快、小金庫等所有的私房錢都交出來。我們先要成立一個投資基金,然後進行原始資本的積累。”
陸遠山臉上的狂熱之色,頃刻間僵住。
哈?
陸遠山臉上的狂熱之色,就如一盆冰水澆在頭上一般,瞬間就凝固了。
他剛剛聽到什麽?把他的錢都拿走?
他才剛剛五體投地發誓效忠,就準備跟著這位深不可測的主人大展拳腳,在魔道掀起一場金融風暴,實現自己十年來一直未能達成的宏偉目標!結果第一步就讓他傾家蕩產?
這是什麽計劃啊!
“主……主人……”陸遠山的聲音幹澀得像被砂紙磨過,“您……您是在開玩笑吧?”
他抬起頭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也許是主人對他的忠誠度又一次的考驗,一個惡趣味的玩笑。
但是陳南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張巨大的骨質王座上,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平心靜氣地望著他。
陸遠山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他想起天鏡司裏流傳著一些有關上古大能的秘聞,據說有些脾氣古怪的化神老怪收徒或者收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對方獻出所有的家當,以此來斬斷塵緣,考驗心性。
但是……但是那可是他全部的財產了,他在鬼哭澗潛伏了十年,一個元嬰中期的主事,做著仆役的工作,每天點頭哈腰,受盡白眼。司裏發的俸祿很少,他靠自己利用職務之便,偷偷地敲詐勒索一些小魔修,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才辛苦地積攢下了一些家底!
那是他的血汗錢!是他的未來衝擊元嬰後期的希望!是他在受盡屈辱後唯一的慰藉!
現在,剛剛認了主人的人,一句話就把所有的東西全給帶走了?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委屈感一下子湧上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