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李青山輕輕點頭，心中最後一點震驚逝去。
    修真九階，原本為“大乘境”。
    若是成功飛升，便可成就十階“天仙”。
    但，
    仙界隱蹤，飛升路斷！
    滄瀾界正是因此，才會在“大乘”基礎上，延伸出“地仙”之境。
    墨淵同樣也是因此，步入宇宙星空，意圖重開“天仙”之路。
    剛才，突然聽聞“飛升大典”，李青山自然免不了被震驚。
    不過，在郝佩雲口中冒出“常有飛升”四個字後，他就反應過來了。
    此“飛升”非彼“飛升”！
    “多謝郝姑娘解惑！”
    李青山拱手道謝，臉上帶著初開眼界的好奇，繼續詢問道：
    “不知這些金丹真人，最後飛升往何處？”
    “飛升成仙，飛升成仙，他們還能去哪兒？”
    郝佩雲詫異側目，理所當然道：
    “當然是仙界啊！”
    “仙界......”
    李青山一時默然，搖了搖頭，換了個問法。
    “在李某的宗門典籍中，記載了金丹之後，尚且有元嬰、出竅、化神、合體、渡劫、大乘等境界，卻從未瞧見關於仙界的記載？”
    “嗯？”
    郝佩雲瞳孔地震，愣愣盯著李青山，突然幽幽一歎。
    “李公子，你是空坐寶山而不自知啊！”
    “元嬰真君輕易便能縱橫一界，哪裏是我等滄瀾萬界能容下的，自然隻有仙界才行，更別說後麵那些聞所未聞的境界了。”
    “公子宗門雖然沒落，再未出過金丹真人，但必定是傳承自遠古時代。”
    “據說在遠古時代，仙界還未與我等萬界分離，仙人混居，靈氣充沛到隻需呼吸便能輕鬆跨入煉氣境......”
    郝佩雲眼睛越說越亮，充滿向往。
    李青山卻聽得眉頭皺起，眼中疑竇叢生，打斷道：
    “郝姑娘，不知你口中的‘遠古時代’是指多少年前？”
    “多少年？”郝佩雲神色一怔，直接被問住了，不確定道：
    “都叫遠古了，怎麽也得有個十萬年......不對，百萬年......也不對......”
    最終，搖了搖頭，無奈道：
    “李公子，你這個問題過於刁鑽了，‘遠古時代’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根本無從考證，總之很久很久就是了。”
    “很久很久......”
    李青山喃喃念叨，沉吟起來。
    在天機老道、墨淵口中，滄瀾界是一方大世界，絕非眼下的滄瀾萬界可比，反而跟郝佩雲描述中的“仙界”很像。
    而且，兩人從始至終都未提到過“萬界”的存在。
    也就是說，
    短短千年時光，仙人分割，萬界脫離滄瀾，真正的滄瀾界變成了傳說中的“仙界”！
    並且，這其中絕對發生了未知變故，以至於“千年前”變成了郝佩雲口中的“遠古時代”？
    還有，
    天機老道去哪兒了？隨心又去哪兒了？
    問題太多，一時無從解起，甚至前麵關於“仙界”的猜測也無法肯定。
    一切，還有待驗證。
    李青山輕輕搖頭，收起繼續問話的心思。
    郝佩雲歲數不到三十，根本沒辦法解答這些問題。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周圍乘客已經拿好行李，整裝待發。
    郝佩雲眼珠滴溜溜打轉，手指車窗外漸漸進入視野的高樓大廈，主動開啟話題。
    “李公子，不知你感覺我們9527號世界怎麽樣？天璣城怎麽樣？”
    李青山順著手指看向窗外，一棟棟似是而非的建築映入眼簾，熟悉又陌生，嘴角微微上揚。
    “挺有趣的！”
    “當然有趣，在天璣集團的經營下，我們這兒可比其他古代城市方便多了。”
    郝佩雲順勢接話，從褲兜掏出一疊名片，熱情道：
    “大城市，居不易！”
    “這是我的名片，李公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係我！”
    李青山低頭看去，目光掃過一張張名片。
    名字，全都是郝佩雲，但職業卻各不相同。
    房產中介、升學谘詢、就業指導、投資顧問......
    頓時，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你的業務還挺廣的啊！”
    果然，出門在外，陌生人的突然搭訕多半不是看上你了，而是想從你身上賺錢！
    “李公子，不要見怪！”
    郝佩雲訕訕一笑，臉頰泛紅，解釋道：
    “前段時間，急著突破，貸款搶購了一批納氣丹，如今還款期限快到了，所以才想著擴展擴展業務。”
    “貸款修仙？”
    李青山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郝佩雲卻是理解錯了，
    “對了，差點忘了，李公子初來乍到！”
    說話間，趕緊打開隨身小包翻找，掏出一塊頗為精致的玉符，塞入李青山手中。
    “這是輕型傳音玉符，用法跟老式玉簡差不多，裏麵自帶說明書。”
    李青山低頭看了一眼，疑惑道：
    “那你自己？”
    “李公子不用不好意思，我已經換最新款了。”
    郝佩雲再次拿出一塊玉符，通體酒紅色，外觀華麗無比。
    手指翻動，玉符向兩側撐開，正麵光影流轉。
    “三折疊，可以直接觀看影像，天璣集團最新款，遙遙領先！”
    說話間，臉上笑容洋溢，充滿幸福。
    李青山目光幽幽，突然道：
    “這不會也是貸款買的吧？”
    郝佩雲笑容一僵，瞬間多了幾許苦澀味道，但又很快振作精神。
    “李公子不用為我擔心，隻要努力一點，多打幾份工，自然能還清。”
    “努力打工還貸款？”
    李青山無語搖頭，換了個問題。
    “那你的修煉怎麽辦？”
    “我可以再貸款買納氣丹，然後......”
    郝佩雲一時語塞，麵色糾結起來，似乎陷入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怖循環。
    “好好努力吧！”
    李青山驀然一歎，輕拍郝佩雲肩膀，身形混入人流之中。
    腰間小包突然一重，郝佩雲愣愣低頭，幾顆晶瑩寶玉映入眼簾。
    “極品靈石！”
    話音剛出口，趕緊捂住包包，警惕看向周圍。
    還好，之前布置的隔音陣盤還在起作用，也沒有引來注意。
    郝佩雲鬆了口氣，又望向人潮中遠去的背影，不由莞爾一笑。
    “果然是古代人，竟然還隨身攜帶靈石！”
    .......
    天璣城，天璣學府。
    學府門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更不時有飛劍從頭頂劃過。
    李青山行走在人群中，早已換回現代裝束，抬頭望向學府牌匾。
    【天璣學府】
    以“天璣”為名，自然是天璣城第一學府，也是整個9527世界第一學府。
    “堂堂第一學府，應該有我想要的資料吧？”
    李青山麵帶笑容，跨進學府大門。
    隨後，笑容一僵。
    一條條橫幅，率先撞入眼簾。
    【沒錢修什麽仙？天璣金融助力夢想成真！】
    【仙路漫漫錢作舟？天璣金融資助你橫渡！】
    【修仙資源何處尋？天璣金融“貸”您飛升！】
    ......
    ......
    橫幅之下，一群學生揮舞著手中單子，前仆後繼，蜂擁而至。
    “同學，要貸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