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凶險，其內的邪神汙染一頁比一頁更甚，恐怕議員當麵也難以翻閱到最後......”
    一名紀元天驕呢喃開口，道出了眾人心底震撼，也問出了所有人心頭疑問。
    “李青山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麽簡單的問題，還用問？”
    屠邪嘴角一咧，似是被這個問題逗笑了。
    風伯庸沉默片刻，目光看向一道道幽深裂縫，肯定道：
    “無他，唯意誌耳！”
    話音落下，眾人麵麵相覷，或是釋懷讚同，或是仍然難以置信，但最終還是又不得不點頭。
    答案，其實早已擺在明麵上，且是唯一的答案。
    人族武道對抗邪神汙染的依仗，唯有意誌！
    隻不過，現實太過於荒誕，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畢竟，意誌需要歲月磨礪，難有捷徑。
    而李青山的年齡不僅在他們之中是最小的，哪怕放眼整個宇宙星空，也是最年輕的武道八階！
    相比於八階百萬壽數，千年歲月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偏偏李青山......
    在場年齡最大，同時也是唯一跟李青山交過手的嶽震，此刻目光無比複雜。
    後怕、慶幸、感慨、欣喜......
    “本以為李青山堪稱恐怖的天賦已經足夠驚人了，沒想到意誌竟然還要更甚，難道真有生而知之者？”
    這一句話，簡直說到了眾人心坎上，紛紛心有戚戚點頭。
    悟性是天生的，意誌自然也可以是天生的。
    否則短短千年，哪怕真有捷徑，也根本不可能變態到如此地步！
    換句話說，
    變態，是天生的！
    一個悟性、意誌皆已逆天，根本沒有短板的變態！
    一時間，在場一位位在各大勢力備受推崇的紀元天驕，此刻竟然禁不住生出自慚形穢之感，哪怕一直被冠以“悟性逆天”的風伯庸也不例外。
    人群之中，遊啟軒目光盯著裂縫，望眼欲穿。
    “你們說，李青山會不會......再讀一遍？”
    說話間，雙眼充滿渴求。
    其餘前十開外的紀元天驕，也相繼意動，臉上浮現同樣表情。
    無關貪婪，這是對各自武道前路的渴求！
    紀元前十，除開李青山、屠邪、囚戰外，全都是通過跟風伯庸約戰多年，一次又一次刺激下，方才明悟各自武道意誌，完成“本象”蛻變。
    但這不是光打架就能行的，前提必須要有超絕的悟性才有可能實現，整個始源座超星係團能走上這條路的八階也沒多少。
    原本，他們是沒機會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就在剛剛，
    朗朗清音環繞，一遍天書讀完，他們在“開悟”過程中，看到了前進的方向，看到了“本象”蛻變的可能！
    不止他們，
    屠邪、囚戰、嶽震等紀元前十，也不禁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悟性越高，收益越大，他們的收獲自然遠超其餘同僚。
    “本象”雖已蛻變，但未嚐不能進一步完善，甚至二次蛻變！
    這不是妄想，而是剛才在“開悟”中，真真切切窺見的一絲絲希望......
    就在這時，
    “啊？還要讀啊？”
    驚叫聲，打破氛圍，一道道目光帶著疑惑，盯向說話的年輕和尚。
    隨心茫然眨眼，一臉無辜道：
    “聽都聽不懂，有什麽意思？”
    “諸位施主若是喜歡聽念經，小僧也可以給你們念點能聽懂的......”
    唰！
    疑惑變成鄙視，所有目光齊刷刷移走。
    風伯庸手撫緊鎖在鞘內的長刀，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諸位，李學弟以一己之力抗住汙染，讓我等得以聆聽清音，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不可再生貪念。”
    “而且，能扛住第一遍，不代表就能扛住第二遍。”
    “別忘了，《天衍玉書》可是心魘魔祖之寶！”
    心魘魔祖！
    幾句話如同一盆涼水潑下，瞬間讓在場紀元天驕冷靜下來，不得不壓下心中渴求。
    涉及邪神，“謹慎”永遠排在第一位！
    “也對......”
    就連一向癲狂的屠邪，也難得正經起來，冷聲道：
    “再好的寶貝，隻要跟邪神沾上關係，那就是燙手山芋！”
    “再讀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幺蛾子......”
    嗡！
    虛空震顫，以一道道空間裂縫為中心，泛起點點波紋。
    朗朗清音，再次從裂縫內飄出。
    “=??，???......”
    李青山，又開始讀書了！
    這一次，不再磕磕絆絆，遠比第一次順暢。
    風伯庸還未來得及反應，心神便被瞬息牽引，不自覺投入其中。
    屠邪隻覺臉被打得生疼，麵皮扯動一下，便緊跟著雙目閉合。
    其餘紀元天驕在短暫驚愕一瞬後，也相繼閉目，陷入“開悟”當中......
    眾人之間，隨心左右看了看，也跟著一起閉上了眼睛。
    不過，一會兒之後，還是忍不住睜開眼，低頭拿出一串念珠撥弄......
    .......
    天道空間內，
    青年盤坐高空，目視一頁一頁翻動的書頁，嘴唇張動，朗朗清音回蕩。
    虛幻麵龐浮現於天書之上，畢恭畢敬，但眼裏卻有一絲狡黠閃過。
    原本，他還擔心李青山讀完一遍就不讀了。
    現在，不用了！
    李青山，比他想象中更貪，也更狂妄！
    “麵對魔祖之寶，竟然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爾終究要自食惡果......”
    想到興奮處，假天機嘴角不自覺上揚一絲，但在對上一道平靜目光後，猛地又是一個哆嗦，趕緊恢複恭敬態度。
    李青山目光平淡，穿透虛幻麵龐，沒有在意假天機是否有什麽算計，徑直落在一個個扭曲的墨色銘文上。
    伴隨一個個字節吐出，銘文越發扭曲，宛若蠕動的黑色符咒，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直抵心靈深處的無形波紋。
    心頭囈語叢生，不斷歪曲銘文字義，試圖扭曲理解。
    汙染，更嚴重了！
    不過......
    意誌，早已如大日高懸，足以燃盡叢生囈語。
    李青山沒有在意汙染，甚至也沒有在意天書本身。
    因為，剛才一遍讀完，收獲寥寥！
    “你敢歧視我？！”
    一絲怨念從眼底浮現，
    李青山目光幽幽，凝視在晶瑩書頁上，虛幻麵板浮現。
    功法一欄，一行字跡若隱若現。
    【功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