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淵塵沙經》......”
    楊智軒喃喃念叨，瞳孔倒映一座座微縮恒星係，一時間似乎入了神。
    良久之後，突然搖了搖頭，驀然一歎。
    “難啊！池文那小家夥就算身化恒星成功，也根本不可能走上這條路。”
    功法原理並不難，至少在李青山毫無保留的展示下，以他浸淫多年的研究水平，已經足以看透。
    但真正的難點，根本不在於功法原理，而是如何扛住汙染，化為己用！
    這一點，不僅涉及意誌，還事關武道根本的理念！
    池文沒辦法做到，整片星海也不可能有人做到！
    這是一條無法複製，獨屬於李青山的八階破限之路！
    “楊組長，路有不同，但總歸能做個參考不是？”
    李青山收攏掌心星辰，側頭指向屠邪等人，笑著道：
    “而且，我之領悟正是得益於他們二次蛻變的啟發，想必您老研究之後，同樣也能對《萬衍星河》的新方向有所啟發。”
    刹那間，楊智軒眼睛一亮，灼灼目光從李青山身上轉移，盯向紀元前十所在。
    而屠邪、風伯庸、嶽震等人卻是個個麵皮抽搐，一道道目光望來，充滿怨念。
    “看來諸位跟我想的一樣，星武殿研究事關人族武道進步，我等自當全力配合。”
    李青山義正言辭開口，隨即準備腳底抹油。
    “史議員，不知‘歸墟之地’何時出發？若是暫時無事，我便先告辭......”
    “等等！”
    楊智軒突然開口叫住，炯炯目光盯回李青山身上。
    “萬象足以撬動星界規則，這一點在我最初的推演中，應該不會出錯。”
    “但那隻是針對你的藍色大日，而非整個恒星係！”
    小老頭越說越興奮，眉飛色舞道：
    “青陽為晝，邪神為淵，有邪神力量作為伴星，戰力也應該再度增長才對！”
    話音落下，史楓等一眾議員也是眼睛一亮，充滿好奇。
    “確實有所增長，不過具體多少，還未嚐試......”
    李青山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一根手指，戳進層層空間深處。
    既然好奇，那試試便清楚了。
    無需大動幹戈，
    在人族，九階戰力以撬動星界規則為標準。
    具體強弱，則是以能觸及的規則層次，也就是那一層層無形天幕壁障作區分。
    簡單明了！
    不過，這一幕卻不是在場紀元天驕能窺探的。
    在他們眼中，青年手指已經消失在虛無處，眼底閃爍璀璨星河，渾身好似......
    不對，不是好似，此刻的李青山就是一輪深空烈陽，正在綻放熾烈光芒！
    隻不過，這種“熾烈”並非肉眼可見，而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感覺。
    陽光，變成了一種直抵心靈的無形輻射！
    “汙染？！”
    刹那間，所有人本能般瞳孔一縮，隨即又麵麵相覷。
    波及心靈的感覺不會錯，正是當初直麵天書時的感受，“陽光”絕對帶有心魘魔祖的汙染特質。
    但......
    準確來說，這又不能叫作汙染！
    因為，在“陽光”照耀下，他們並未感覺到絲毫不適，反而一片欣欣向榮。
    “《晝淵塵沙經》還能轉化汙染？！”
    楊智軒與一眾議員對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中驚愕。
    以他們的修為，自然能看穿“陽光”本質，但也正是因為看穿了，才會感到驚愕！
    汙染，是邪神力量的延伸。
    陽光，轉化汙染，從而附帶了些許汙染的特質。
    換句話說，具備汙染特質的“陽光”，同樣也具備了神級力量的特質！
    哪怕隻有一點，那也是神級力量！
    嗡！
    星空震蕩，無形波動從星界蔓延至現實。
    眾人不得不壓下心中震驚，目光穿透層層空間，望向星界。
    隻見，青年的指尖已經戳破一層天幕，觸及第二層更加浩瀚的天幕。
    刺眼陽光，在指尖爆發，好似萬輪大日疊加綻放，一點一點突破天幕封鎖......
    最終，
    “可惜，隻是剛剛突破第二層而已。”
    李青山遺憾一歎，搖了搖頭，收回手指。
    “可惜？！”
    一聲聲驚叫響起，在場議員無不雙眼瞪大！
    麵對李青山疑惑望來的目光，史楓沒好氣道：
    “星極九重天，你身在星界之外，就已經能觸及二重天了，還可惜？”
    “也才......”
    李青山咂了咂嘴，但看到一眾議員的憤懣目光，還是把後麵的話吞回肚子裏了。
    “行了，原本還想叮囑你小心一些留在歸墟之地裏的老家夥，現在倒是不用了！”
    史楓揮了揮手，直接打發道：
    “前往歸墟之地的路還是要由石碑開啟，你三天之後再過來吧！”
    “那我就......先告辭了？”
    李青山尬笑一聲，轉身漫步星空，瞬息遠去。
    眨眼之間，了無蹤影。
    直到此刻，
    呆滯中的楊智軒終於回神，望向青年消失的方向。
    吸收汙染，填充己身；具備汙染特質，觸及神級力量的陽光；身在八階，卻已能撬動二重天幕......
    更重要的是，
    這才僅僅萬象，隻是李青山八階破限路的開始而已......
    一條條念頭從腦海閃過，小老頭眼中精光連閃，突然開口。
    “九階星極，以星辰觸碰極限！”
    “星辰，指代武者本身；極限，則是星界九重天之極！”
    “九階突破，便是以自身星辰，勾連一層又一層規則，撬動天幕！”
    “嗯？”
    史楓疑惑側目，其餘議員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楊智軒為何突然科普起來？
    “嘿嘿！”
    楊智軒嘿笑兩聲，目光掃過所有人，意味深長道：
    “研究，因人而異！”
    “隨著李青山的出現，原本關於八階極限的研究，已經被生生拔高了無數層次！”
    “《晝淵塵沙經》足以衍生百萬象，李青山才僅僅萬象而已，卻已能強行突破二重天。”
    “你們說，待到百萬象時，有沒有機會觸及九重天之上？”
    刹那間，一雙雙瞳孔驟然緊縮，所有人驚愕張嘴。
    “你是說......”
    答案，太過驚悚，以至於難以說出口。
    但，也不用再說了。
    身為九階星極，他們當然明白“九重天之上”意味著什麽......
    九天之上，星辰高舉，照耀大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