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空缺，黑暗虛無中。
    “小貝，一定要當個事兒來辦啊！”
    李青山用力拍打貝奧肩膀，再三叮囑道：
    “如今，眾神剛剛退讓，寰宇執刃者已經六神無主，短時間內決計不敢再與殿堂為敵。”
    “你行事可以大膽一些，盡快找出那些藏在暗中的成員，通知他們回來開會。”
    “殿主，盡管放心，我一定把命令帶到！”
    貝奧肅然應下，頃刻間化作一道數據流，直奔九天星穹。
    “嘖......”
    李青山嘖了嘖嘴，目送流光遠去，埋怨道：
    “不是說過了嗎？副的...副的......”
    旁邊，宋楚江默默看著青年意猶未盡的笑容，嘴角微微抽搐。
    勇猛精進？
    原本，他以為回來後，李青山會迫不及待開始閉關修煉，又或是迫不及待向他詢問【命運】相關一切，以做應對......
    但現在，
    迫不及待倒是真的，但跟武道無關，跟【命運】也沒有關係！
    一踏足殿堂，李青山便迫不及待地聯絡弈星，然後向留守在內的所有成員發號施令，要求召集散落寰宇的全體成員回歸，開會商討......
    “副殿主”晉升事宜？！
    宋楚江盯著那毫無遮掩的笑容，忽然覺得先前自己是不是誇錯人了。
    顯然，他理解的勇猛精進，似乎跟李青山的“勇猛精進”有一些偏差。
    李青山的“勇猛精進”，遠遠不止於武道一項......
    “宋前輩......”
    李青山感應到目光注視，側頭看向這位前來“救援”的前輩。
    在天命的一聲“宋殿主”中，他已然明白了宋楚江的身份。
    而且，在之前星穹下的對峙中，更是幾次聽聞了“輪回”的存在，不過......
    “敢問宋前輩......”
    李青山目露疑惑，拱手問道：
    “輪回，真的在前輩手中嗎？”
    以宋楚江先前的表現，實在不像一名“合格的天魔”，畢竟同樣是先驅，當初盛蔭可是一言不合就亮出了“血脈”，直接逼退眾神。
    更重要的是，
    據他所知，他那位老同學此刻應該也正在輪回當中......
    “你猜得沒錯，我的‘輪回’借出去...不對，是被搶走了！”
    宋楚江臉色驀然一黑，滿是怨念道：
    “被周少商、周雲澤、周行山......也就是你認識的那個‘老周’搶走了！”
    李青山神色一滯，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不由再一次確認道：
    “搶走？！”
    “你沒聽錯，就是搶走！”
    宋楚江強調開口，臉上的怨念更重了。
    “就在我萬事俱備，準備證道的前夕，那家夥突然跑來跟我借‘輪回’悟道......”
    “他哪裏是借，分明就是硬搶！！！”
    “要不是他，我剛才還用得著‘炸胡’嗎？！”
    “那個家夥，明明已經完善了‘武道’，《人族基礎鍛體》也早就徹底定稿，也不知道他還想悟什麽......”
    碎碎念，喋喋不休，但李青山卻已經來不及同情了，而是被其中內容吸引。
    “老周？武道？《人族基礎鍛體》？”
    “嗯？！”
    宋楚江眼睛一橫，臉色陡然漲紅，憤慨道：
    “別跟我提他，現在我說的是‘我被搶了’！”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唾沫飛濺而出，氣憤程度肉眼可見。
    李青山默默後撤一步，隻能聊表安慰。
    “前輩，節哀。”
    “節...哀？！！！”
    宋楚江表情一滯，頓時更加激動了。
    “節什麽哀？我‘輪回’還沒丟，它是我的，那家夥說過要還我的......”
    不過，
    伴隨一句句話語吐出，聲音卻越來越無力，直至徹底停下。
    “算了，不說他了。”
    宋楚江無能一歎，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向李青山。
    “這次，‘網絡’讓我一人前來，應該是早已預見到了之前的局麵。”
    “預見？”
    李青山眼皮一跳，
    【命運】的手段剛剛才見識過，此刻聽聞這兩個字，他怎麽可能不在意？
    “前輩，難道‘網絡’也掌握了部分命運......”
    “當然不是！”
    宋楚江一口否定，隨即拋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玩過虛擬遊戲沒有？”
    “虛擬遊戲......”
    李青山，沉默了。
    身處星際時代，沒玩過虛擬遊戲的可謂是鳳毛麟角，但他偏偏正是其中之一。
    不是不想玩，而是當他想玩時，被星院的“防沉迷”直接擋在了門外，隻能去打排位賽。
    而在後來雖然不受限製了，但......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看來是沒玩過了。”
    宋楚江點點頭，倒沒覺得意外，而是帶著幾分同情、感慨道：
    “縱然天賦絕世，但也需要時間成長，你的時間本就不多，自然不可能浪費在虛擬遊戲上......”
    “不過，經曆過虛擬對戰，應該也對那近乎完全真實的虛擬世界有所了解吧？”
    “它們，全都是‘網絡’的手筆！”
    “而我口中的‘預見’......”
    宋楚江抬起手指，在麵前虛無中點出一圈不斷擴大的漣漪，意味深長道：
    “你想象一下，當一個虛擬世界不斷擴大，將整片九天寰宇全部裝進去，並且完全擬照現實參數，囊括所有變量......”
    “你覺得，它能做到什麽？”
    話音，如同一道道驚雷劈下，炸響於李青山腦海，炸出一個不存在此世的名詞。
    拉普拉斯之妖！
    上一世，存在於科學家猜想之中的假象生物——
    知道宇宙中每個原子確切的位置和動量，能夠使用科學定律來展現宇宙事件的整個過程，過去以及未來。
    它，被創造出來了！
    或者說，
    “網絡”，創造了一隻【虛擬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