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綺夢臉上的笑容明顯少了很多。
    而紀博達腫著臉，一臉討好地跟在她的身後。
    “綺夢，你放心，手表我會重新給你買的。”
    “我對賭石很有研究，待會一定能大賺一筆。”
    紀博達知道因為剛才的事，對方一定會對自己產生不滿。
    這一刻，他顧不得平日裏的故作姿態。
    隻希望能維持住自己英勇的形象，正好賭石就是一個方式。
    他們本身就打算去賭石市場湊熱鬧。
    而紀博達心中卻對秦長生恨入骨髓，麵容都扭曲了。
    “都怪那混賬，要不是他我何至於這麽丟臉？”
    “能打又如何？這個時代看的是誰更能賺錢。”
    紀博達卻是忘了自己買一個十萬的手表都得到處借錢。
    …………
    秦長生與沙書意已經來到了賭石市場。
    此時市場上已經熱鬧了很多，大部分商家都開始營業了。
    一塊塊或大或小的原石就這麽擺了上來。
    多少人在這裏破產，又有多少人賺得盆滿缽滿，成就全新人生。
    秦長生想到了一件事：這裏的負麵情緒一定很多很洶湧吧？
    他目光專注地掃視著各個攤位，最終隨便在一個攤位前停下。
    視線隨意掃視一圈，停在角落一塊不起眼的原石上。
    那石頭人頭大小，表麵布滿褐色紋路，邊緣還有幾處磕碰的痕跡。
    秦長生抱起來打量了一番。
    “老板，這一塊多少錢？”
    老板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五千塊，這一堆都是五千一塊。”
    他沒有因為秦長生問就獅子大開口漲價。
    因為問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沒眼力的，甚至隨便一問。
    再說了，哪個開攤的老板沒一點眼力？
    敢賣五千塊，那就說明他根本不覺得裏麵能開出什麽好東西。
    “好，就這一塊了。”
    秦長生沒有砍價，幾千塊砍什麽價？
    老板眼底閃過一抹喜色，想不到剛擺攤就入賬五千塊。
    這一塊要是能開出來東西，他當場把原石吃掉。
    不過他還是不露聲色：“好，其他的還要不要？”
    他站了起來，指著其他原石：“這一堆一萬一塊，那邊的五萬，還有這裏……”
    秦長生搖了搖頭：“就這一塊吧！”
    他現在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看錯，打算用手裏的先試試水。
    支付完成，他就抱著原石去了市場中央的開石區。
    五千塊買的原石自然沒什麽人關注，在市場根本掀不起波瀾。
    不過開石區自然不乏湊熱鬧的人，看到有人捧著原石過來，一個個都來了精神。
    “咦？這原石……小娃娃不會玩吧？”
    “估計又是新手花幾千塊玩玩的。”
    “總是要交學費的，不過很多缺德家夥就是靠這一招賺了不少。”
    “沒錯，在河裏撿兩塊似模似樣的石頭混在原石裏賣，有些不懂的覺得價錢不高就買了，結果一切一個不吱聲。”
    作為時常混跡這一行的人來說，秦長生手中的石頭他們一眼看去就覺得沒希望。
    紀博達竟然也在這裏，他看著秦長生手中原石一臉的嘲笑：“那個傻子，光有肌肉有個屁用啊？”
    沈綺夢皺眉：“怎麽？他手裏的原石有問題？”
    說到這個，紀博達頓時來了興致。
    決定在沈綺夢麵前好好炫耀一下自己那半桶水的實力。
    “綺夢，這你就不懂了。”
    “賭石講究看皮、觀色、察紋，通過外在表現判斷裏麵是否有價值。”
    紀博達高傲地抬起頭，嗤笑道：“這家夥手裏的原石一點表現都沒有，開出來百分百是廢料。”
    沈綺夢覺得這些知識很是新奇，她不由得問道：“那他不是虧定了？”
    紀博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虧定了，但肯定不會虧多少，他手中的原石不會賣得很貴。”
    不過雖然知道秦長生不會虧太多，但隻要想到對方等會丟臉的樣子，紀博達就忍不住想笑。
    此時，開石師傅已經將秦長生手中的原石接了過去。
    秦長生劃了一道線：“從這裏切。”
    “行！”
    開石師傅沒有廢話，這原石也就賣個幾千塊。
    幾千塊讓這些小年輕買個教訓，總好過以後花幾十萬。
    嗡嗡嗡！
    切割機開始了運作，即便多數人已經猜到了結局，也不由得將目光投了過來。
    啪！
    一塊石皮掉落，被固定在切割機上的原石露出了一抹反光。
    “臥槽？漲了，切漲了？”
    “糯冰？”
    “小兄弟，我出十萬，不要切了賣給我。”
    “怎麽可能？居然切漲了？”
    紀博達臉色通紅，隻感覺被狠狠打臉了。
    不對，他剛才就被打臉了，還是物理和心理雙層麵的。
    秦長生對眾人的反應毫不在意，繼續畫了一筆：“從這裏繼續切。”
    “糊塗啊，現在還有人出十萬，你已經賺了，要是一刀下去沒見東西十萬估計都沒人要了。”
    “一刀漲，一刀垮不是說說而已的。”
    紀博達同樣冷笑：“這傻子，運氣好切漲了不收手，等會切垮了他就得哭了。”
    沈綺夢皺眉，不知不覺她越來越看不慣紀博達了。
    非得看人家虧錢才高興嗎？
    “博達，秦思謙他就算切垮了，應該也不會有絲毫心痛的？”
    “呃……”
    紀博達笑容僵住，想起了秦長生剛才摔的兩塊手表。
    “這該死的富二代，就隻知道花家裏的錢。”
    另一邊，再度一塊石皮掉落。
    “嘶……”
    “又漲了，又漲了？”
    “雖然隻是糯冰，但這麽大一塊……”
    “小兄弟，我出三十萬賣給我。”
    “我出四十萬。”
    “媽的，這混賬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紀博達看著那一塊被切開兩個大口子的原石，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秦長生沒有停下，讓開石師傅繼續切。
    很快，就將石皮去掉，隻剩下了分量大麵積縮水的糯冰種翡翠。
    “這已經價值五十萬了吧？”
    “可惜啊，他剛剛要是四十萬賣給我，我還能賺個十萬。”
    “你可惜個屁，他剛剛要是願意十萬賣給我，我能賺四十萬。”
    “小兄弟，賣給我吧，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