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秦絕在礦洞深處尋得玄鐵精,遭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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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氣混雜著金石的冷冽,在死寂的洞窟中發酵。
    秦絕的目光沒有去看滿地的鼠屍,也沒有第一時間投向那塊散發著純粹庚金之氣的玄鐵精。他的視線,死死地釘在角落裏那汪血水窪中。
    一個腳印。
    清晰,完整,帶著一種火焰燃燒般的複雜紋路。
    留下腳印的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甚至帶著幾分戲謔的傲慢。他沒有費心去掩蓋自己的痕跡,就像一頭猛虎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時,從不在意留下爪痕。
    這個人,在他與鼠群搏殺之時,就站在這片黑暗裏,像個看客,欣賞著一場血腥的表演。
    一股寒氣並非從洞窟的陰濕中來,而是從秦絕的脊椎骨縫裏,一寸寸向上蔓延。
    他沒有動。
    全身的肌肉在戰鬥後本該鬆弛下來,此刻卻以一種更加隱秘的方式重新繃緊。靈力不再外放,而是如同一條蟄伏的蛇,沿著經脈緩緩流淌,隨時準備爆發出致命一擊。
    他像是沒有發現那個腳印,臉上依舊是戰鬥後的平靜,呼吸的節奏也未曾改變。他邁開腳步,不疾不徐地,朝著洞窟深處那塊暗金色的玄鐵精走去。
    一步,兩步。
    洞窟裏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和水滴從岩頂落下,砸在屍體上的“滴答”聲。
    玄鐵精懸浮在半空,約莫人頭大小,通體暗金,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天然生成的、如同雲雷般的道紋。它沒有散發刺目的光,光華內斂,卻自有一股鎮壓四方的厚重與鋒銳。純粹的庚金之氣以它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場,連周圍的光線都因此發生了些微的扭曲。
    好東西。
    秦絕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他離玄鐵精還有五步之遙時,便停下了。
    他緩緩轉身,目光投向右後方一片最深沉的黑暗,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看了這麽久,不累麽?”
    黑暗中沒有回應。
    死寂,依舊是死寂。仿佛秦絕隻是在對空氣說話。
    秦絕也不再開口。他隻是靜靜地站著,手中的長劍斜指地麵,劍尖的寒芒一明一暗,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信子。
    他在等。
    等對方失去耐心。
    對於一個習慣了掌控全局的獵人而言,最難忍受的,就是獵物脫離了預想的劇本。
    果然,在三個呼吸之後,那片黑暗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嗤笑,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一個煉氣期的小子,感知倒還算敏銳。”
    伴隨著話音,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是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中年男人,麵容普通,屬於丟進人堆裏就找不到的那種。但他的一雙眼睛,卻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半點活人的情緒。他手裏提著一柄寬厚的重劍,劍身黝黑,沒有開鋒,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築基二層。
    對方的氣息凝練而厚重,遠非王浩那種靠丹藥堆砌起來的築基一層可比。那股靈壓,如同實質的山巒,沉甸甸地壓在秦絕的身上。
    “蕭辰大人讓我給你帶句話,”男人用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你不該拿不屬於你的東西。”
    “蕭辰?”秦絕的瞳孔微微一縮。
    “看來你還記得大人的名諱。”男人點了點頭,似乎對秦絕的反應很滿意,“玄鐵精,大人要了。你的命,大人也要了。你可以選,是自己了斷,還是我來動手。”
    秦絕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我殺鼠群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動手?”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為什麽要動手?看一隻螻蟻在泥潭裏掙紮,不是很有趣麽?何況,等你耗盡了力氣,我殺你,會更省事。”
    “原來如此。”秦絕點了點頭,臉上竟也露出一絲笑意,“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
    “哦?”
    “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秦絕的笑容斂去,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既然知道有人在窺伺,我又怎麽會真的耗盡力氣?”
    話音未落,秦絕動了!
    他腳下的地麵猛地一陷,整個人並非前衝,而是化作一道貼地的殘影,向著側方爆射而出!他選擇的方向,並非洞口,也非男人所在的位置,而是一根巨大的石筍背後。
    “垂死掙紮!”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根本沒把秦絕的動作放在眼裏。在絕對的修為壓製麵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勞。
    他甚至沒有移動腳步,隻是手腕一抖,那柄黑色的重劍便脫手而出,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直追秦絕的背心。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完全封死了秦絕所有的閃避路線。
    這一擊,他用了七成力,足以將一個煉氣巔峰的修士連人帶骨,砸成一灘肉泥。
    眼看重劍即將擊中秦絕,秦絕的身影卻在石筍前一個不可思議的轉折,他沒有躲,反而擰腰,回身,出劍!
    “叮——!”
    一聲清越至極的脆響,在洞窟中驟然炸開,尖銳得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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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絕的長劍,精準無誤地點在了那柄重劍的劍脊之上。
    他沒有選擇硬抗,而是用了一種極為巧妙的卸力法門。劍尖與重劍接觸的刹那,他手腕急速一抖,劍身如同一根被壓彎的韌竹,瞬間將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著身下的地麵引去。
    “轟!”
    秦絕腳下的岩石地麵,猛地炸開一個半尺深的坑洞,碎石四濺。而他整個人,則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如同被彈射出去的石子,速度不減反增,瞬間繞到了男人的另一側。
    青鋒·微瀾!
    沒有絲毫停頓,一道道細密的、宛如水波的劍氣,從他的劍尖蕩漾開來,籠罩向男人的下盤。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從示弱逃跑到借力反擊,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那男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訝異之色。他沒想到,一個煉氣期的小子,竟能接下他七成力的一擊,甚至還能立刻組織起反擊。
    “有點意思。”
    他冷哼一聲,腳下靈光一閃,身形不退反進,竟是直接用肉身撞進了那片細密的劍氣之中。
    “嗤嗤嗤……”
    足以切開鐵脊鼠堅韌皮毛的劍氣,斬在他的護體靈光上,隻激起了一陣漣漪,連一絲痕跡都未能留下。
    這就是修為的鴻溝。
    男人欺身而近,一掌拍出。掌風未至,那股凝實的靈壓已經讓秦絕感到呼吸一窒。
    秦絕不敢硬接,腳尖在地麵連點,身形如鬼魅般向後飄退,同時手中長劍挽起一團劍花,試圖阻攔對方的攻勢。
    然而,男人根本不理會他的劍招,仗著修為高深,護體靈光強橫,對秦絕的攻擊不閃不避,隻是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一拳,一掌,一記手刀,大開大合地攻向秦絕的要害。
    “砰!砰!鐺!”
    洞窟之內,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劍光與掌影翻飛。
    秦絕徹底落入了下風。
    他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每一次與對方的碰撞,都讓他氣血翻湧。對方的靈力雄渾而霸道,每一次透過劍身傳來的力道,都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臂酸痛。
    若非他服用過健體丹,肉身強度遠超同階,恐怕隻一個照麵,就會被對方的掌力震碎內腑。
    “你就這點本事?”男人一拳逼退秦絕,臉上露出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笑容,“我還以為,能讓蕭辰大人親自點名要殺的人,會是什麽了不得的天才。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他話雖說得輕鬆,心中的驚疑卻越來越盛。
    這小子,太滑溜了!
    他的修為明明遠遜於自己,但劍法之精妙,對戰機的把握之精準,簡直匪夷所思。自己好幾次誌在必得的攻擊,都被他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和時機化解掉。
    而且,他的耐力也強得可怕。打了這麽久,自己都感到靈力有些許消耗,這小子的氣息卻依舊綿長,不見絲毫紊亂。
    不能再拖下去了!
    男人眼神一寒,不再留手。
    “遊戲結束了!”
    他低吼一聲,體內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築基二層的威壓,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席卷整個洞窟。他腳下的地麵寸寸龜裂,手中的重劍發出一陣嗡鳴,黝黑的劍身上,竟亮起了一道道暗紅色的符文。
    一股狂暴、嗜血的氣息,從劍身上彌漫開來。
    “秘技·血屠斬!”
    男人雙手握住劍柄,高高舉過頭頂,全身的靈力都瘋狂地湧入劍身之中。那柄重劍仿佛活了過來,劍身上的暗紅符文流轉不定,一道三尺長的血色劍罡,猛地吞吐而出。
    整個洞窟,都被這道血色的劍罡映照得一片猩紅。
    秦絕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他從這一劍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可抵擋的、足以將他徹底碾碎的恐怖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力同樣毫無保留地注入手中的長劍。他沒有選擇逃跑,因為他知道,在這一劍的鎖定之下,任何閃避都是徒勞。
    唯有,以攻對攻!
    “青鋒……裂地!”
    他將全身的精氣神都融入這一劍中,識海中,那部《青鋒劍譜》的第二式,前所未有地清晰。
    一道青色的、凝練到極致的劍芒,從他的劍尖延伸而出,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然與鋒銳,迎向了那道遮天蔽日的血色劍罡。
    下一刻,青與紅,兩道代表著極致力量的劍罡,在狹小的洞窟內,轟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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