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裏，江晚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指尖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木桌上劃過。
    那道金光閃閃的提示框，就這麽靜靜地懸浮在她的眼前，像一塊掛在驢子麵前、看得見卻暫時吃不著的胡蘿卜。
    升級？
    解鎖新功能？
    這聽起來是件好事。林墨這次的表現，確實超出了她的預期，不僅解決了護心丹的問題，還一戰成名，為她貢獻了一筆可觀的氣運。作為一個合格的“老板”，給予員工超額回報後的獎勵，是理所應當的。
    她沒有立刻選擇“是”，而是先點開了自己的氣運麵板。
    【當前氣運值：58,500點】
    加上剛剛入賬的15,000點，總數接近六萬。這個數字，已經足夠讓她在係統商城裏兌換不少好東西了。但她總覺得，平台在這個時候提示升級，不會那麽簡單。
    “升級。”
    她在心中默念。
    話音落下，眼前的光幕瞬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那種略顯簡陋的半透明界麵，整個光幕的邊框，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流光，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原本平麵的圖標，也變得立體起來，帶著一種細膩的金屬質感。界麵中央，一個全新的、由複雜金色紋路構成的圖標，緩緩浮現，旋轉著，最終定格。
    圖標下方，是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係統幹擾】
    江晚星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向那個圖標。指尖觸碰的瞬間，圖標化作一片光點散開，一行行詳細的說明文字，如瀑布般在光幕上展開。
    【功能名稱：係統幹擾】
    【功能等級：初級】
    【功能描述：本功能可對總代權限低於或等於您的敵對平台所分發的子係統，進行短時間的定向能量幹擾，使其暫時失效。】
    【幹擾範圍：以您為中心，半徑一百裏。】
    【幹擾時長：一炷香。】
    【冷卻時間：三十日。】
    【激活條件：消耗100,000點氣運值，進行首次功能解鎖。】
    【後續使用：每次使用，消耗10,000點氣運值。】
    江晚星逐字逐句地看著，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
    她的心跳，在看到“使其暫時失效”這幾個字時，漏了一拍。
    失效。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蕭辰那個賴以生存的【掠奪係統】，在它的作用範圍內，將變成一堆無用的數據。
    這意味著，劉宇那種依靠係統作惡的客戶，在關鍵時刻，會瞬間被打回原形。
    這意味著，她終於有了一張，可以掀翻對手牌桌的底牌。
    這不再是簡單的客戶培養、資源置換。這是從規則層麵，對敵人進行的降維打擊。
    她一直以來的優勢，是身處幕後，信息不對等。但正麵硬碰硬，她其實很被動。蕭辰的【掠奪係統】太過霸道，能直接複製秦絕的劍招，這種能力，讓她頗為忌憚。她隻能通過關閉客戶技能共享、煉製“抗掠奪丹”這種方式被動防禦。
    但現在，她有了主動進攻的武器。
    一炷香的時間，看似很短。但在頂尖高手的對決中，一瞬間的失誤，就足以決定生死。而一炷香，足夠秦絕把失去係統庇護的蕭辰，砍上幾百個來回了。
    江晚星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輕響。她的臉上，沒有狂喜，反而異常平靜。
    作為一個優秀的傳銷大師，她深知一個道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看起來回報巨大的項目，都必然伴隨著高昂的投入。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行最刺眼的文字上。
    【激活條件：消耗100,000點氣運值。】
    十萬。
    江晚星看著自己那不到六萬的氣運值，眼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平台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剛剛給她發了一萬五的獎金，轉頭就推出了一個標價十萬的新產品，還把激活門檻設得這麽高。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你那點存款，連個首付都不夠嗎？
    她甚至能想象出平台背後那張資本家的嘴臉，正對著她循循善誘：“親，我們這款新產品功能強大，效果顯著，是您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現在購買，雖然價格貴了點，但能幫您解決心腹大患，絕對物超所值哦！”
    江晚星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差了四萬多的氣運，這不是個小數目。
    她開始盤算著，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湊齊這筆“激活費”。
    指望林墨？
    不行。他這次煉出“靈盾丹”，已經是超常發揮，氣運幾乎被榨幹了。下一次突破，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煉丹師這條線，勝在穩定，但爆發力不足。
    指望秦絕？
    秦絕是她的頭號打手，潛力巨大。但他獲取氣運的方式，主要是戰鬥、突破、完成高難度任務。這種方式，充滿了不確定性。總不能為了湊氣運，天天讓他去越級挑戰吧？萬一折損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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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星的目光，在客戶列表上來回移動，最終，定格在了一個穿著明黃色宮裝、眉眼間帶著一股英氣的女子頭像上。
    楚瑤。
    她的亡國公主，她未來的女帝客戶。
    相比於秦絕的個人英雄主義和林墨的技術流成長，楚瑤走的是一條截然不同的路——爭霸天下。
    這是一條最燒錢，也最賺錢的路。
    收複一座城池，獲得民心，建立政權……這一切，都能為她帶來海量的、源源不斷的氣運。
    之前楚瑤的部隊潛入青雲宗，江晚星幫她化解危機，已經讓她見識到了自己的手段。而楚瑤的回禮，那張標注了後山密道的地圖，也同樣展現了她的心機與格局。
    這個女人，絕非池中之物。她有野心，有能力，也有魄力。
    唯一的問題是，自己該如何“激勵”她，讓她在短時間內，為自己創造出足夠的價值？
    總不能直接跟她說：“我需要四萬氣運激活新功能，你趕緊去給我打幾座城下來”吧？
    那樣吃相太難看，不符合她“天道化身”的神秘人設。
    江晚星的手指停下了敲擊。
    她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楚瑤主動提出，願意為她貢獻氣運的契機。
    她得讓楚瑤明白，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須付出更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天道”的恩賜，也需要等價交換。
    就在江晚星沉思之際，平台的光幕，忽然又閃爍了一下。
    不是係統提示，而是客戶通訊。
    閃爍的頭像，正是她剛剛還在思索的楚瑤。
    江晚星的眉梢，微微挑起。
    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伸出手指，點開了那條訊息。
    沒有文字，隻有一道光幕在眼前展開，浮現出一幅動態的沙盤地圖。
    地圖上，是楚瑤目前所控製的三座城池，以及周邊數十個大小城鎮的勢力分布。其中，代表楚瑤勢力的三座城池，呈現出穩固的明黃色，而周圍，則被代表大炎王朝的赤紅色，以及代表其他地方豪強的灰色，團團包圍。
    楚瑤的聲音，從光幕中緩緩傳出，帶著一絲凝重，卻又不失掌控力。
    “尊上，叛亂平定之後，我已徹底穩固了三城之地。但大炎王朝並未善罷甘休，他們正在集結兵力，同時聯絡周邊的地方豪強，意圖對我形成合圍之勢。”
    沙盤上，那些赤紅色和灰色的光點，開始緩緩移動，像一張正在收緊的網，朝著楚瑤的三座城池壓迫而來。
    “我需要力量。”
    楚瑤的聲音，變得堅定而有力。
    “不僅是守住城池的力量，更是……主動出擊，打破這張網的力量！”
    “我麾下的將士，忠勇有餘，但頂尖戰力不足。我需要更強大的係統功能，來武裝我的軍隊，提升我的個人戰力。”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頓了頓，仿佛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下定某種決心。
    “尊上，我能感覺到，您的平台，似乎……發生了某種新的變化。那股力量，讓我感到敬畏，也讓我……無比渴望。”
    江晚星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直覺，敏銳得可怕。
    “我知道，想從您這裏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楚瑤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我目前所擁有的氣運，雖然不多，但我願意，將其中的一半，奉獻給您。”
    “隻求您，能為我的【女帝複仇係統】，進行一次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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