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竟然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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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來這麽久,秦煙年第一次覺得時間漫長。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想到自己前世在醫生辦公室拿檢查報告的時候。
    也是一樣的心慌。
    放在角落裏的炭盆突然砰地一聲發出異響,是木炭燃燒的聲音。
    沈知也的手還搭在秦煙年的手腕上,細細探查著她的脈搏,卻眉頭緊蹙。
    “我怎麽了?”見沈知也麵沉如水,秦煙年突然有些害怕。
    原身這身體不會真有什麽重大疾病吧。
    沈知也將手放下,沉默半晌才說道:“沈家的府醫是怎麽說的?”
    “府醫?”秦煙年回憶了一下最近幾次府醫給她看病的情形,說道:“隻說我是老毛病,要好生將養。”
    “我是不是中毒了?”秦煙年叫了出來,她之前就懷疑過,原身身體差是因為中毒,畢竟以前看得那些宅鬥小說裏,下毒就是最常見的一種。
    “你的脈象很怪。”沈知也動了動手上的佛珠,“我並不精通醫術,這兩日你再找其他大夫幫你看看。”
    還好,沒說她得了絕症,秦煙年默默鬆了口氣。雖然沈知也說自己不擅醫術,書裏也沒寫他會這個技能,但他可是男主啊,他的話就是權威。
    “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沈知也臉色不怎麽好,秦煙年似乎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也對,他是什麽人,她憑什麽聽他的話。
    秦煙年卻瘋狂點頭,“知道,我這就去找其他大夫,事關我自己的身體,我肯定會謹慎對待。”
    說罷,她便轉身要往外走,然後又停下腳步,不好意思道:“大表哥,我的退婚書?”
    沈知也淺笑道:“過幾日等我身體好些,你再過來拿吧。”
    “行,那我走了。”
    “等等。”沈知也叫住她,“記住,不要找沈家的大夫。”
    秦煙年沒有多想,一口答道:“我知道的,我會去外麵找。”
    然後便轉身走了,連桌上的食盒都未帶走。
    因而也就沒看到沈知也在聽到她的回答後瞬間僵硬的臉。
    “公子。”
    在秦煙年離開後,衛書又從窗外跳進來。
    “這個表姑娘也太放肆了,竟然想對公子動手動腳,還說什麽喜歡公子,簡直不知羞恥。”他剛剛躲在窗外,自然把屋裏的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
    沈知也在他心裏就是神佛一般的存在,豈容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女人輕薄。
    和他家公子相配的那必定是才學,容貌,家世都一頂一的女子。
    “公子?”衛書這才發現氣氛不對。
    沈知也咬著牙,整張臉因盛怒而微微抽動,眼裏陰雲密布,周身的陰冷之氣如有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
    晏海大師曾告訴過他,公子心理有問題,雖然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很平和,甚至無心無情,不受任何人事影響,但一旦他壓不住心裏的情緒,便會失控。
    衛書跟在他身邊一年也就見過一次,便是上次冬至從沈家回來,公子差點失控殺了他。
    “公子,您怎麽了?”
    衛書想上前,卻被他眼神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她騙我!她竟敢騙我!”沈知也手一揮,手上的佛珠便飛了出去,啪一聲掉到地上。
    “公子,您冷靜一點。是誰騙了您?秦煙年嗎?我去殺了她!”
    沈知也努力控製自己的心神,伸手從頭上拔下發簪,毫不猶豫往自己的手臂劃去,鮮血像珠子般順著手臂滑向掌心。
    疼痛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公子!” 衛書上前手忙腳亂地替他處理傷口,“還好,傷口不深。”
    沈知也沒動,他雙眼猩紅,片刻後緩緩閉上眼睛,直到衛書替他包紮好,才再次睜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衛書小心翼翼問道:“公子為何說她騙了你?”
    他剛剛在屋外聽了全程,除了覺得那秦煙年有些輕浮外並沒有異常的地方。
    沈知也已經恢複平靜,隻是臉色還是難看,“你覺得沈家對秦煙年如何?”
    衛書不假思索便回道:“很好,不然她也不會養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性格。”
    他沒見過秦煙年幾次,但每次見麵這個沈家表姑娘都會刷新他的認知。
    沈知也又問:“秦煙年六歲到沈家,沈老夫人便待她如珠如寶。整個梅園比沈時安的院子還要奢華,什麽金銀玉器,珍稀物件兒,隻要她想要,沈家便給,生來體弱,也是用人參鹿茸養著。那如果你是秦煙年,你對沈家是什麽感情?”
    衛書:“自然是無比親近。”
    “可我剛才讓她避開沈家的大夫,她卻一口應下。按理說,她應該反駁我,質問我。 ”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她故意接近你? ”
    沈知也沒有回他,隻是垂下眼眸,眼神冰冷。
    果然,隻需要考慮人的利用價值就好。所謂的喜歡隻是謊言。
    …………
    秦煙年剛從偏院離開就打了個噴嚏,背心發涼,四處張望一番又並未發現異常。
    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疑神疑鬼,隻扶住丫鬟的手,加快步伐往梅園走。
    剛進園子就看見棉夏候在院兒裏,見了她急忙迎上來,說:“姑娘,梁嬤嬤回來了。”
    秦煙年腳步一頓,吩咐道:“讓她過來見我。”
    不多時這位梁嬤嬤就來見她,隻一見麵就柔聲道:“聽說姑娘前兩日被二公子誤傷了身子,真是作孽。”
    秦煙年笑著說道:“無妨,都已經快好了。嬤嬤,我想吃你做得醬黃瓜了。”
    許是受原身影響,秦煙年一見到她就心下柔軟,想到一些以前相處的細節,便脫口而出。
    梁嬤嬤聽得心疼,她家姑娘已經很久不曾和她親近,所以忍不住道:“奴婢這就去做,姑娘晚些時候就能吃上。”
    秦煙年連忙勸阻道:“嬤嬤,不急,我還有事想問你。”
    “姑娘想問什麽盡管問。”
    “嬤嬤,我想知道,當初大表哥被送去歸雲寺,是不是和我外祖父的死有關?”秦煙年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
    梁嬤嬤有些驚訝,沉默片刻才歎了口氣,“這些事本輪不到我們做下人的議論,但姑娘想知道,奴婢就把知道的說予你聽吧。”
    “當年老爺去世確和大公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