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難得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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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和元年,歲末年終,距離嚴從南嚴將軍身死已經過了快一個月。
    春蘭提著食盒掀開棉簾進了房間,頓覺整個人都舒爽起來。
    房間裏早早就燒了炭火,整個屋子暖烘烘的。
    “姑娘,參湯熬好了。”
    她將食盒放到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從裏麵端出一個陶瓷瓦罐。
    秦煙年手上拿著書,半靠在軟榻上,身上披著雪白的貂皮大氅,頭發鬆鬆垮垮隻用一支素簪子挽著。
    聽見春蘭的話,也沒起身,隻是淡淡道:“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喝。”
    “姑娘還是趁熱喝吧,這天冷得厲害,不多會兒,湯也該冷了。”
    秦煙年歎了口氣,隻得取下大氅,起身往桌邊走去,隨口問道:“十一回來了嗎?”
    “還沒。”春蘭一邊替她盛湯,一邊說道:“姑娘放心,他要是回來了,奴婢馬上就讓人來見您。”
    自從嚴小將軍失蹤後,她家姑娘就日日擔心,派了不少人出去打聽消息,但都沒有結果。
    這次聽說有人看見小將軍出現在青州,姑娘就立馬讓十一動身,親自去尋。
    秦煙年慢吞吞喝著參湯,心裏卻一直回憶著書中的內容,但是原書並沒有細寫這段劇情,她也不知道嚴默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但必須盡快找到他。
    雖然沒能救下嚴將軍的性命,但他和許芷柔,她卻是希望有個好結果的。
    嚴將軍死後,不止朝野震驚,就連普通老百姓也覺得難以置信。但更讓他們覺得恐懼的是,事情發生的地方距離京城太近了。竟然有歹人可以憑空出現,還打敗了大寧的戰神,這一點比嚴從南死亡本身更讓他們難以接受。
    那段日子,整個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甚至出現了很多不好的言論。
    魏朗月為安撫人心,還專門下旨減免了半年的稅賦,不僅如此還親自為許芷柔和嚴默指婚。
    隻是嚴默那小子拒絕了。
    之後他便從京城消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默默歎了口氣,秦煙年放下湯碗,若是這次再找不到嚴默的消息,她也無能為力了。
    畢竟算算日子,把原書中趙祁昀扶持十二皇子登基一事換成他自己,那改朝換代已經不遠了。
    也就是現在京中的風平浪靜,不過是風雨欲來前的假象。
    …………
    這日趙祁昀難得空閑,大半日都留在房中。秦煙年也沒理會他,自顧自拿了話本在軟榻上看得樂嗬。
    本來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悠閑自在。
    結果秦煙年去桌邊喝水的空檔,就見男人起身拿了一本架子上的書冊在翻。
    剛開始她並未在意,隻當那人在看他自己的東西,結果一不小心看見熟悉的封麵,頓時頭皮發麻,大叫一聲,“你別亂動!”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飛撲過去,想要搶過趙祁昀手上的話本。
    但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沒能成功,反倒被人伸出一手按在額頭上,另一隻手已經把打開的話本舉高。
    “男人一手放肆揉捏著她的臀瓣,一手伸向另一處……”
    趙祁昀一本正經讀著書裏的內容,秦煙年卻已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她現在已經不想拿回那話本了,隻想趕緊跑人。
    隻可惜,那人早就看穿她的想法,伸手將她拽回去,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沒想到夫人竟然喜歡看這些東西……”
    “我沒有……”秦煙年欲哭無淚,嗚嗚,那明明是上次她讓春蘭去書肆幫她拿書時,不知怎麽混進去的。
    本來打算扔掉的,結果事一多就忘了。沒想到今日讓趙祁昀逮個正著,真是冤枉啊!
    可是男人顯然不想聽她解釋,隻是似笑非笑看著她。
    她最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頭一揚,嘴硬道:“哪個女人不喜歡,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趙祁昀一愣,隨即笑出聲,“好一個人之常情……那為夫就不客氣了。”
    秦煙年聞言一時慌了手腳,喃喃道:“青天白日……”
    趙祁昀卻低頭吻了上去,聲音戛然而止。
    帳子裏,秦煙年渾身是汗躺在床上,烏黑的發絲大部分散在枕邊,剩下的黏在汗濕的臉頰上,被趙祁昀伸手撥開,再落下一吻。
    秦煙年蹙著眉,伸手推拒,漂亮的眼睛裏沁出一整片瀲灩水色,讓人看著心顫。
    “唔……”
    她揚起修長的脖頸,伸手拍打著男人的肩背,小聲罵道:“你屬狗嗎?又咬我。”
    男人握著她的腰,輕笑出聲,“你說到底是誰在咬誰?”
    秦煙年呆了片刻才意識到這人在說什麽,整個人都差點爆掉,咬牙道:“虧你這人還在寺廟長大,說話怎麽這麽,這麽……”
    她說不出口,最後抬手將人拉近,一口啃了上去。
    半晌動靜終於停下。
    趙祁昀壓在秦煙年身上,手指繞著她的發絲,時不時親吻人潮紅的臉頰。秦煙年懶洋洋伸手搭著男人肩頭,在他脊背上摸了滿手的汗水。
    兩人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般,渾身濕透了。
    過了片刻,秦煙年才察覺到大腿上的冰涼,蹙了蹙眉,伸手去碰,很快意識到是什麽。
    不由驚訝道:“為什麽今日要……”
    她沒說完,但彼此都知道是什麽。
    趙祁昀摸了摸她的臉,在她眼角親了一口,“現在不適合。”
    這話說得實在語焉不詳,但秦煙年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一把將人推開,翻身坐起,叫道:“你這意思是我能懷孕了?”
    趙祁昀冷不丁被人推開,滿臉不悅,沉著臉看了人片刻,才淡淡道:“很難,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
    屋裏一下子安靜下來。良久,秦煙年才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趙祁昀,我害怕。”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男人的笑聲,那人捏了捏她的臉,“放心,你懷孕的可能很小,幾乎沒有,我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意外,才謹慎一些。”
    “養你一個,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