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劍宗的月光透過藥堂的窗欞，在青石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楚小夜趴在煉丹爐旁的石桌上，肚子上的鍋蓋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發出 “哐當哐當” 的輕響，活像個裝了滾珠的鐵皮鼓。丹田內傳來陣陣沉重的墜感，金丹在裏麵遊來遊去，把多餘的靈力吸得滋滋作響。
    “嗝……” 楚小夜打了個帶著靈力的飽嗝，一股淡金色的霧氣從口罩縫隙鑽出來，在月光下凝成小小的漩渦。這已經是他今晚第八次打嗝，每次都帶著精純的靈力，把藥老剛曬好的靈草熏得直冒綠光。
    “祖宗你輕點打嗝！” 藥老舉著個破扇子追過來，把被靈力熏蔫的靈草搶救到竹筐裏，“這些可是明天決賽的療傷藥，被你嗝出的靈力催熟了怎麽辦？”
    楚小夜捂著肚子坐起來，感覺丹田像裝了袋鉛球，沉甸甸的墜得慌。他低頭看向肚子上的鍋蓋，鍋麵反射著月光，隱約能看到內側有團金色的影子在遊動，時而盤成圈，時而拉成長條，活脫脫一條在丹田裏亂竄的貪吃蛇。
    “不是我想打嗝啊。” 楚小夜委屈地揉著肚子，鍋蓋隨著動作發出沉悶的響聲，“這金丹吸收了太多靈力，在裏麵跑個不停，壓得我胃都快下垂了。”
    自從複賽擊敗林浩後，他的金丹像是開了竅，不僅能吸收法術能量，還把日常修煉的靈力也照單全收。尤其是連續獲勝後，宗門獎勵的靈液和藥老塞的各種 “補品”，全被這顆貪心的金丹搶去吸收，現在已經膨脹到原來的兩倍大。
    “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藥老舉著放大鏡湊過來，鏡片差點貼到鍋蓋上，“能量飽和導致形態異變！這是混沌金丹的特殊進化！快運轉靈力看看，能不能變成雙頭蛇！”
    “變什麽雙頭蛇啊！” 楚小夜拍開他的放大鏡，感覺丹田內的金丹突然加速，順著腸道的軌跡遊走，搞得他腰側一陣發癢，“它現在跑起來像條泥鰍，我走路都得扶著牆，再變雙頭蛇我豈不是要橫著走？”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 “噗嗤” 的笑聲。蘇清雪抱著劍站在門口，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身影，嘴角卻掛著難得的笑意：“橫著走？那倒省得被人當成移動鍋蓋了，直接改叫‘貪吃蛇師兄’。”
    “大師姐你也取笑我！” 楚小夜臉瞬間紅到耳根，肚子裏的金丹像是聽懂了，突然在丹田內盤成個圓圈，把他頂得差點從石凳上跳起來，“你看它又調皮了！”
    蘇清雪走進來，目光落在他凸起的肚子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真的變大了不少，你運轉靈力我看看。”
    楚小夜依言運轉靈力，鍋蓋表麵瞬間亮起金光，內側的金丹影子清晰地投射在鍋麵上 —— 一條渾身裹著火焰紋路的金色小蛇正在裏麵遊動，每過一處就有淡淡的靈力被它吞噬，蛇身也隨之粗壯一分。當它遊到丹田邊緣時，甚至能看到肚子上鼓起個小小的包，隨著遊動緩緩移動。
    “還真像貪吃蛇。” 蘇清雪忍不住笑出聲，伸手輕輕碰了碰那個移動的小包，指尖傳來清晰的觸感，“它在吸收你多餘的靈力？這樣下去會不會撐爆丹田？”
    “應該不會。” 楚小夜感受著金丹的狀態，雖然沉甸甸的卻很安穩，“它好像在把多餘靈力壓縮成能量塊，儲存在蛇身的紋路裏。藥老說這是‘能量囤積’，關鍵時刻能當炸彈扔出去。”
    “扔出去？” 蘇清雪挑眉，“你打算把金丹當暗器用？”
    “不是我想扔啊！” 楚小夜苦著臉指了指肚子，“是藥老說可以試試‘金丹離體術’，讓它出去溜達一圈再回來。上次他用捕丹網做了個牽引繩，差點沒把我疼死。”
    藥老在旁邊連連點頭，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卷亮晶晶的絲線：“我改進了牽引繩！這次用混沌蛛絲做的，彈性十足還能導靈力，保證讓金丹出去旅遊一圈還能按時回家！”
    “誰要讓它出去旅遊啊！” 楚小夜趕緊捂住肚子，感覺金丹在裏麵不安分地扭動，像是對 “旅遊” 很感興趣，“它現在跑起來都能硌到我肋骨，出去了還能認路回來嗎？”
    “放心，有鍋蓋在呢！” 藥老拍著胸脯保證，突然壓低聲音，“再說玄鐵長老查到，血煞盟的大部隊就在山外潛伏，決賽時肯定會動手。你的金丹能離體作戰正好派上用場，讓貪吃蛇去咬他們！”
    提到血煞盟，蘇清雪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玄鐵長老加強了宗門防禦，但對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你的鍋蓋和金丹。決賽對手是內門的趙天雷，據說他和林浩走得很近，你一定要小心他耍花樣。”
    楚小夜摸了摸肚子上的鍋蓋，感覺金丹在裏麵蹭了蹭鍋麵，像是在回應威脅。他能感覺到金丹儲存的靈力越來越充沛，遊動時帶動的能量流比以前更強勁，或許真能像藥老說的那樣，成為意想不到的底牌。
    “對了大師姐，你明天的決賽對手是誰？” 楚小夜轉移話題，不想讓氣氛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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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門的李霜華，冰係天賦很高。” 蘇清雪的目光柔和下來，“不過我更擔心你，趙天雷的雷係術法克製多數防禦法器，你的鍋蓋未必能完全擋住。” 她從乾坤袋裏掏出塊玉佩，上麵刻著防禦符文，“這個‘定坤佩’你拿著，關鍵時刻能幫你穩住靈力。”
    楚小夜接過玉佩，觸手溫潤，靈力注入後立刻感受到一股沉穩的氣息，丹田內的金丹果然安靜了不少。他剛想道謝，肚子突然 “咕嚕” 響了一聲，金丹在裏麵快速遊動，把玉佩傳來的能量也吸了大半。
    “它連玉佩能量都搶？” 楚小夜目瞪口呆，感覺這顆金丹越來越貪心了。
    “看來是真餓了。” 蘇清雪無奈地搖搖頭，“我那裏還有些冰靈果，能中和靈力的燥性，我去給你拿來。”
    她轉身離開後，藥老突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從藤筐裏掏出個黑乎乎的丸子：“小夜啊，試試我新做的‘縮丹丸’！吃了能讓金丹暫時縮小，保證走路不硌肋骨！”
    楚小夜看著那散發著焦糊味的丸子，往後縮了縮脖子：“藥老，這丸子是不是把你的捕丹網燒了做的？聞著一股糊味。”
    “瞎說！” 藥老趕緊把丸子藏起來，“這是用千年雪蓮和火山硫磺煉的，效果好得很！上次給後山的靈猴吃了，現在它的內丹都能縮成彈珠大小！”
    “那靈猴現在還好嗎？”
    “呃…… 現在見人就扔石頭。”
    楚小夜果斷搖頭：“我還是自己慢慢適應吧，謝謝藥老好意。”
    這時蘇清雪拿著冰靈果回來，晶瑩剔透的果子冒著白氣，一看就蘊含精純的冰係靈力。楚小夜剛接過果子，肚子上的鍋蓋突然發燙，金丹在裏麵瘋狂轉圈，顯然對冰靈果很感興趣。
    “慢點吃，別噎著。” 蘇清雪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你現在揣著顆這麽大的金丹，走路都搖搖晃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了個小鍋蓋呢。”
    “大師姐！” 楚小夜差點把靈果噴出來，臉漲得通紅，“哪有男人懷孕的！再說它是貪吃蛇不是小鍋蓋！”
    藥老舉著放大鏡在旁邊記錄：“實驗觀察：貪吃蛇形態金丹對冰靈果反應劇烈，能量轉化率提升百分之十五…… 建議多投喂靈果，觀察是否能進化成蛟龍形態。”
    楚小夜不理會這兩個活寶，專心致誌地吃著靈果。冰爽的靈力順著喉嚨流進丹田，金丹立刻遊過來貪婪地吸收，蛇身的火焰紋路漸漸染上淡淡的藍霜，遊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躁動。
    “果然有用。” 蘇清雪看著他肚子上的鍋蓋不再劇烈起伏，滿意地點點頭，“以後每天吃三顆冰靈果，既能穩定金丹，又能預防你打嗝噴靈力。”
    接下來的半天，楚小夜成了藥堂的 “重點觀察對象”。藥老一會兒讓他吃靈草餅幹，觀察金丹的消化速度；一會兒讓他運轉靈力，記錄貪吃蛇的遊動軌跡；最後甚至拿出個算盤，劈裏啪啦地計算能量吸收效率，搞得楚小夜頭都大了。
    “藥老，我明天還要決賽呢！” 楚小夜捂著被靈力撐得發脹的肚子，感覺金丹在裏麵把最後一點靈果能量吸收完畢，正盤成圈打盹，“再被你折騰下去，我直接在台上睡過去算了。”
    “別啊，最後一個實驗！” 藥老拿出個透明的琉璃瓶，裏麵裝著金色的液體，“這是‘靈液濃縮劑’，一滴頂十碗靈米粥，讓金丹嚐嚐鮮，說不定明天能超常發揮！”
    “不要！” 楚小夜跳起來就跑，肚子上的鍋蓋哐當響，“再喝這個我肚子要炸了！”
    他剛跑到門口，就和迎麵走來的小胖撞了個滿懷。小胖抱著個巨大的禮盒，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禮盒摔開，滾出來一堆亮晶晶的東西 —— 全是各種符咒和靈晶，還有幾個寫著 “必勝” 的紅燈籠。
    “小夜師弟你跑什麽！” 小胖揉著屁股爬起來，指著禮盒興奮地說，“這是我們給你準備的‘奪冠大禮包’！張大爺還特意給你編了個鍋蓋紅綢帶，說能辟邪！”
    楚小夜看著滾到腳邊的紅綢帶，上麵繡著歪歪扭扭的 “鍋蓋必勝” 四個字，突然感覺丹田內的金丹抖了一下，像是在嫌棄又像是在期待。
    “你們也太誇張了。” 楚小夜彎腰撿紅綢帶，不小心把鍋蓋露了出來，月光下鍋麵上的骷髏頭印記若隱若現，被小胖看得一清二楚。
    “咦？你的鍋蓋怎麽長斑了？” 小胖指著印記好奇地戳了戳，“是不是上次被毒針紮的？我這裏有張大爺的去漬靈，要不要試試？”
    “別碰！” 楚小夜趕緊護住鍋蓋，這骷髏頭印記雖然能淨化邪氣，但被人當成汙漬就太丟人了，“這是…… 這是新的防偽標誌！隻有正版鍋蓋才有！”
    蘇清雪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對，正版鍋蓋，附帶邪祟淨化功能，買一送一還送貪吃蛇金丹。”
    幾人打鬧時，藥堂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傳來玄鐵長老低沉的聲音：“小夜在嗎？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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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夜心裏一凜，趕緊收起玩笑的神色。玄鐵長老深夜到訪，肯定是血煞盟有新動靜了。他打開門，看到玄鐵長老和兩個執法弟子站在門外，臉色都異常凝重。
    “長老您怎麽來了？”
    “血煞盟有動作了。” 玄鐵長老走進藥堂，反手關上房門，“我們的暗哨在山外發現了大批黑衣人，領頭的氣息很強，至少是元嬰期修為。” 他從懷裏掏出張畫像，上麵畫著個獨眼黑衣人，腰間掛著骷髏令牌，“這是血煞盟的護法鬼眼，據說擅長用毒和傀儡術，這次很可能是衝你來的。”
    楚小夜看著畫像上猙獰的麵孔，感覺丹田內的金丹突然警惕起來，在裏麵快速遊動，像是在示警。鍋蓋表麵的骷髏頭印記也輕輕亮起，散發出淡淡的黑氣又被淨化成白光。
    “他們想在決賽時動手？” 蘇清雪握緊長劍，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很有可能。” 玄鐵長老點點頭，“決賽時所有高手都會聚集在擂台附近，防禦相對薄弱。我們已經加派了人手，但鬼眼很狡猾，未必會正麵強攻。” 他看向楚小夜，“決賽你一定要寸步不離鍋蓋，這東西能反彈邪術，或許能對付鬼眼的毒。”
    楚小夜摸著肚子上的鍋蓋，感覺它傳來溫暖的回應。經曆了這麽多事，這口鍋早已不是普通的法器，而是和他、和金丹休戚與共的夥伴。不管血煞盟多厲害，有鍋蓋和貪吃蛇金丹在，他有信心應對。
    “我知道了長老。” 楚小夜的眼神變得堅定，“決賽我一定會贏，還要揪出潛伏的奸細！”
    玄鐵長老欣慰地點點頭：“好樣的！我們會在暗中保護你，記住，一旦發現不對勁就立刻撤退，不要戀戰。” 他又叮囑了幾句防禦要點，這才帶著執法弟子匆匆離開。
    夜空漸漸深沉，藥堂裏隻剩下楚小夜三人。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鍋蓋上，反射出柔和的金光，內側的貪吃蛇金丹已經盤成圈睡著了，偶爾輕輕蠕動一下，吸收著空氣中稀薄的靈力。
    “明天就是決賽了。” 蘇清雪看著窗外的月亮，聲音輕柔，“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
    “嗯！” 楚小夜重重點頭，感覺心裏踏實了不少。他把紅綢帶係在鍋蓋上，歪歪扭扭的 “必勝” 二字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有你們在，還有我的貪吃蛇金丹，一定能贏！”
    藥老舉著放大鏡打哈欠：“贏了記得把金丹借我研究三天，我還沒見過能變成貪吃蛇的混沌金丹呢……”
    楚小夜笑著把他的放大鏡搶過來：“研究什麽研究，贏了請你們吃靈米糕，管夠！”
    夜深人靜時，楚小夜躺在床上，摸著肚子上係著紅綢帶的鍋蓋，感覺金丹在裏麵安穩地起伏。經過一天的吸收，它已經儲存了足夠的靈力，遊動時不再硌得慌，反而有種溫暖的充實感。
    他輕輕敲了敲鍋蓋，低聲說：“明天就靠你了，貪吃蛇。”
    金丹像是聽懂了，在裏麵輕輕蹭了蹭鍋蓋，鍋蓋表麵的火焰紋路和骷髏頭印記同時亮起，交織成奇特的圖案。楚小夜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蘇醒，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勁。
    與此同時，宗門後山的密林中，獨眼黑衣人鬼眼正站在祭壇前，看著石台上跳動的黑色火焰。火焰中浮現出楚小夜和鍋蓋的影像，尤其是鍋蓋上若隱若現的骷髏頭印記，讓他獨眼瞳孔驟縮。
    “混沌法器果然吸收了腐心散的邪氣。” 鬼眼發出沙啞的笑聲，手裏把玩著枚黑色毒針，“明天決賽，就是你的死期。”
    祭壇周圍的黑衣人同時單膝跪地，黑色的霧氣在他們腳下蔓延，漸漸籠罩了整個密林。一場針對決賽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第二天清晨，朝陽升起時，楚小夜已經站在了決賽擂台前。他係緊鍋蓋的紅綢帶，摸了摸肚子裏安穩遊動的金丹，深吸一口氣走向台中央。對麵的趙天雷早已等候多時，雷紋弟子服在陽光下閃著電光，眼神中充滿了不善。
    裁判長老舉起令牌，聲音響徹整個廣場：“玄天劍宗年度大比決賽，現在開始！”
    楚小夜握緊木劍，感覺丹田內的貪吃蛇金丹突然興奮起來，在裏麵快速遊動，金色的光芒透過鍋蓋隱隱透出。他知道，最關鍵的較量終於來了，而潛伏的危險，也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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