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破關五重,誌在‘上修’!總領百騎,馬踏京營,小武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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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齊崢嶸一席話,季淵並未因為那等浩如淵海的差距,便因此氣餒,反而神采奕奕,幹勁十足。
    自己有【命書】這等大機緣添作護持,比之他人已經好上太多。
    修行森嚴,果位難求。
    但想來若自己借助媒介,多求數世...
    總能開花結果!
    而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打下根基,力爭上遊!
    嘩啦啦!
    待到念頭作罷。
    季淵銳意進取,當即便內觀本命字‘淵’,作鯨吸水狀,張口一收,全身十萬八千毛孔大張,便要海納百川,盡得此一池藥浴靈粹,鍛打內息!
    以至於如此霸道之下,堪稱強取豪奪,叫那幾個其他修行、浸泡藥浴的義社成員都受到了影響,於是睜開眼眸,泛著驚意,齊齊望來。
    這一刻,他們隻覺自己原本的進度,都被眼前少年盡數壓下,導致這滿池靈粹,半數為其所褫!
    半個時辰後...
    當整個‘大藥池’都顯得黯淡,靈材碎屑失其輝時...
    ‘砰’得一聲!
    季淵隻覺氣脈炸開,猛得擴大!
    那原本不過一縷縷粗細的內息,隨著氣脈一張,陡然化作河溪,汩汩流淌,仿若衝開了某種關隘!
    今日泡藥澡,聽秘聞,曉利害,已是收獲頗豐,事到了頭...
    還能堪破一關!
    果真受益匪淺!
    【命主:季淵】
    【境界:築基五重(二成六分)!】
    一場藥浴,使得修行從之前的‘築基四重,七成四分’,陡然暴漲至如今的‘築基五重,二成六分’。
    不僅破境,還叫自己在這五重關內,站穩腳跟,理順氣脈!
    感受著筋骨髒腑,宛若煥然一新,季淵自忖,如今施展護道手段,比之此前,定會強出個數籌不止,已然超出了‘九牛二虎’力!
    就算尚且不能‘四象不過’,揮臂一舉,想來也能有個‘二象’之能,再次彈壓那徐武夫等築基五重之流...
    必定輕鬆許多!
    不愧是京營演武堂,需要用一記‘小功’才能換取的藥澡機會。
    卻不知道,到底做什麽樣的任務,得了什麽功績,才能在那‘堂中功簿’記上一筆,得一小功?
    小功尚且如此。
    若是記一大功,又該能換取何等珍惜事物!
    季淵舔了舔嘴唇,隻覺意猶未盡。
    而齊崢嶸,以及一側的魏景隆,則在眼睜睜看著季淵一人吞得半池精粹,其他人隻得殘羹剩飯的修行之狀...
    隻眼神收縮,大為驚詫!
    尤其是齊崢嶸。
    他方才與季淵閑聊時,一時興起開了話匣子,待到回過神來,已然耽擱許久。
    在看著季淵並未全力修行,吞吃藥浴靈粹,反而對他所講的那些‘秘聞’神往不已時,心中不由暗自搖頭。
    這季家子,顯然是未將自己的話給聽進去,需知道天下多少凡夫,想要求個‘大修行者’功業,都尚且不及。
    更何況古來有數的‘果位’?
    就算你氣運滔天,真個受了垂青,有機會踏上【求真得果】的道途...
    可能還沒等你登臨‘上修’,便有求取此果之輩,已然率先將其執宰,壓得天下其他走此路、求此果者,盡皆路絕。
    更何況你一區區築基下修,連門都沒入呢,便因神往而耽擱了眼下修行,長此以往,怎成大器?
    可沒想到...
    待他甫一講完,此子氣脈張開,築基底蘊竟然如此深厚,一點渣滓都沒囤積,而是盡數吞沒,轉化了個十成十。
    隨後一舉衝關,水到渠成,連一點隱患都無!
    這等築基底子,看得兩人著實心驚,以至於方才印象,大為改觀。
    此子...
    說不定真能有朝一日,踏上大修行者?
    起碼他們二人在‘四至六重,長養道胎’的階段,可萬沒有這小子如此手段、根基!
    ...
    京營,大校場!
    正門前,風沙滾滾,煙塵漫天!
    噠噠噠。
    一匹披掛玄鐵,宛若虎狼的甲麵重馬之上,一尊青年鷹袍翻飛,眉烈如劍,單手騎乘握持韁繩,重似山嶽,周遭盡是殺伐氣,令人見之噤若寒蟬。
    光是氣息輕輕宣泄...
    就能壓得半個京營,諸多武夫,抬不起頭。
    在他身側。
    騎乘棗紅馬的萬年侯府二府嫡子顧鴻羽,此刻心驚膽顫,亦步亦趨的駕馬跟隨,不時咽了咽口水。
    這位‘小武安侯’自打演武堂期滿,得了‘總領百騎’的八品武職銜,入了九邊重鎮後...
    不過區區一兩年未見。
    再次歸來,氣息竟如此攝人,光是與之對視,哪怕自己已經著手采氣,乃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七重,仍不免兩股顫顫,壓力極大。
    但幸好...
    需要與之對峙的,並非是自己。
    想到這裏,顧鴻羽鬆了口氣,隨即勒馬駐於京營之下,眸子望向裏麵,不由咬牙切齒,暗恨不已。
    就在前不久,自己拜托那‘奮威將軍’府的齊小將軍,托他幫自己一把,給那外姓子吃個掛落。
    好叫他顏麵掃地,再也翻不得身,得不了‘嗣子’之名,再無法與自己競爭、角逐侯府繼承之位。
    但令顧鴻羽沒想到的是,卻叫那小子陰差陽錯,大出了一把風頭,甚至得了帝闕嘉獎,未來可期!
    那姓齊的狗東西,更是個見風使舵的性子,看到這副情況,竟果斷棄他而去,直接將自個給賣了,轉而對那野種大加籠絡。
    甚至還私底下尋他算帳,說是因他之故,這才平白招惹了此等事端,對他好一番敲詐勒索,得了一份‘小功’不說,還轉頭就拿著他的功勞簿,去給那野種換了大藥池的資格!
    今日聽到這消息,原本為了避開季淵,隻待等到月餘之後,準備給他致命一擊的顧鴻羽,當即氣得吐血。
    演武堂那大藥池子,他自己長養道胎的時候,都沒舍得去泡過!
    姓齊的真真不當人子,仗著修為高、朋友多,與那國公府的魏三郎狼狽為奸,把持‘義社’,拿自己的功勞,賣別人人情!
    好在...
    ‘小武安侯’因功回京,即將述職。
    他對主脈那位世女的心思,從小到大,都是昭然若揭的。
    雖說對自己不屑一顧,從未放於眼中...
    但如今回來,待從自己口中,突然聽聞顧星燭已有婚契,還對其青睞有加...
    就如同暴怒的獅子,直接跨馬提兵,到了這京營門前,專程候著!
    有這位出馬...
    還不任意拿捏那小子,將其搓圓揉扁?
    顧鴻羽心中冷冷笑著。
    隨著時間流逝。
    下值的京營中人,在見到營前竟杵著這等凶悍兵將,玄鐵重馬,自然是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日暮近昏,一行人從中逐漸露了影子...
    顧鴻羽才終於精神一振,果斷提馬上前,對著那尊青年低聲耳語片刻,叫其成功抬眸,向前直視。
    而因沐浴大藥池,展現出了自身資質的季淵,原本正被齊崢嶸拉著做局,要去吃酒。
    正好他也想要從這位齊小將軍口中,再多聽聽些許修行秘聞,增長見識。
    二人於是化幹戈為玉帛,這位齊小將軍也興致盎然,拉著魏景隆,三人一道打馬出營,隻照個麵...
    季淵便見到一杆寒光鬥射的凜冽長戟,直直射入麵門一側,營柱之上!
    隨即。
    一股子語氣極慢,卻字字含威,似要壓得人脊柱大龍掰彎的言語,陡然響徹:
    “你...”
    “就是寄住萬年侯府,與顧世女自小締結婚約的季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