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聽到這話，自己也是疑惑的。
    她好像真的不一樣，在羅家村的時候，她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牢牢抓住了對她最好的哥哥。
    哥哥給她講的所有事情，還有所學所看的所有書籍，都深深刻在她的記憶裏。
    在羅家村即將發生屠村慘案的時候，她的力氣一天比一天大。
    她揮出的樹枝甚至要比哥哥揮出的樹枝帶動的風聲更大。
    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賦予她這一切。
    而且是根本來不及慢慢施加給她，隻能快速讓她擁有的那種。
    她在羅家村的五年，在哥哥羅晏的庇護之下。
    擁有了基礎的自保能力，和基本的學識。
    其實也不過像個早慧的孩子，不至於像個妖孽。
    有時候夜裏深思，羅曼會覺得有些可怕。
    有人在不知名的空間中，窺探著她的一切，然後推動著、影響著她某些決斷。
    她在來西北的路上，思維上有了很多變化。
    在殺那些擄掠者那天，就像是被按了什麽開關一樣。
    尤其是，隨著她建立娘子軍、清河軍，就像是獲得獎勵一般，體能力量和腦力，就像哥哥說的遊戲那般，被人加了數值。
    聽哥哥曾經提起過，她降生的那天有金龍騰飛，難道與這有關？
    但這個猜測她不能和任何人說。
    羅曼盯著茶杯裏冒出的熱氣出神，在柳瓊琚以為羅曼不會回複她的時候，羅曼笑著問道：“瓊琚為何這樣問？”
    柳瓊琚放下手中的茶杯：“主公你看，你現在的表現，比一個成年人看起來都還成熟。”
    “我都懷疑你生而知之了。”
    羅曼聽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說道：“我曾經也是一個愛撒嬌的女娃娃。”
    柳瓊琚瞪大了眼睛，她難以想象羅曼曾經也會撒嬌。
    羅曼輕笑一聲，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在羅家村還存在的時候，我也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柳瓊琚撓撓臉：“我一直以為你是天生就如此強大呢。”
    柳瓊琚沒有察覺到羅曼根本不算回答了她的問題，還覺得自己讓羅曼想到了傷心事而顯得有些尷尬。
    羅曼搖了搖頭：“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我們遲早會更加強大的。”
    柳瓊琚拿起茶杯，敬向羅曼：“主公說的極是。”
    羅曼舉起茶杯笑著與柳瓊琚輕輕一碰，兩人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感覺。
    在柳瓊琚要走的時候，羅曼叫住了她：“今天晚上弄個慶功宴吧。”
    “大家拿下黃楊縣之後，一直在忙，慶功宴也是時候辦了。”
    柳瓊琚笑得牙齒都露出來了：“好啊，拿下縣衙之後，收繳了不少糧食和銀子。”
    “今天晚上，能敞開肚子吃了。”
    羅曼微微一笑：“嗯，讓大家都能敞開了吃。”
    黃楊縣廚房，清河軍的夥頭兵忙得腳不沾地。
    夥頭兵的曹伍長擦了擦滿頭的汗道：“外麵的鍋架起來沒有？”
    有人回道：“快了！”
    曹伍長：“你們快些，待會兒慶功宴開始，沒有菜吃，就丟我們夥頭兵的臉了！”
    剩餘的四個夥頭兵大聲回道：“是！”
    新鮮的豬肉被擺在案板上，豬肉肥瘦相間，粉紅色的瘦肉與白色的肥肉相間分布。
    案板旁邊的菜籃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蔬菜。
    翠綠的青菜是剛剛從田野裏采摘回來的，葉片上還帶著剛剛清洗幹淨的水漬。
    在曹伍長翻動的鍋裏，八角、桂皮、花椒等調味料散發著濃鬱的味道，讓人直咽口水。
    吞咽了一口口水的曹伍長，手下不停，嘴裏卻嘟囔道：“這柳軍師不愧是富貴人家出來的，藥都能當香料使。”
    縣衙的後堂裏，幾張大桌子被擺放得整整齊齊，桌上已經擺好了簡單的碗筷和酒壺。
    隨著夜幕漸漸降臨，清河軍的士兵們紛紛朝著縣衙走來。
    他們的臉上帶著興奮和期待，畢竟聽說能吃肉吃個飽嘛。
    雖然清河軍平時的吃食就算用大棒子骨煮湯也會有些葷腥，但大口吃肉是沒有過的。
    伍長們率先來到縣衙後堂，他們恭敬地向羅曼行禮。
    羅曼微笑著點頭示意：“各位百夫長、伍長，今日請你們到這屋子裏來，是為了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辛苦付出。”
    朝雨、阿單還有伍長們紛紛回應：“主公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們，則在食堂或者院子裏有序地集合坐下。
    在縣衙後堂，羅曼舉起酒杯說：“各位，今天我們在此舉辦慶功宴，慶賀我們拿下黃楊縣。”
    羅曼一口飲下，淡淡的茶香充斥在唇齒之間。
    羅曼側頭去看旁邊的柳瓊琚，柳瓊琚衝羅曼微微眨了眨眼睛。
    其餘人跟著舉杯要飲，羅曼想到可能有些人也不善飲酒，便大聲道：“準備茶水，不想飲酒的以茶待之即可。”
    其中有幾個人聽到這話，心中鬆了一口氣。
    朝雨帶頭換上了茶水道：“多謝主公體諒。”
    “屬下實在不善飲酒，總覺得酒辛辣刺喉。”
    眼看著朝雨換了，有好幾個也跟著換了。
    羅丹端走羅蘭的酒杯，給換上了茶杯：“你啊你，都允許換了，你還不主動換？”
    羅蘭臉頰微紅：“我還是想嚐嚐的，每次看他們喝都覺得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羅丹將酒杯和茶杯都放在羅蘭麵前：“那你待會兒倒一些來嚐嚐也行。”
    這時，夥頭兵的人開始上菜了。
    首先上桌的就是一道硬菜，紅燒肉！
    那紅燒肉每一塊都色澤紅亮，肉皮光滑而有彈性，在燭燈下泛著微微的光澤。
    大家都控製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開始吃。
    羅曼不是掃興的那種人，舉起裝有茶水的酒杯道：“今天晚上大家吃好喝好。”
    眾人跟著舉杯，一口喝下茶水或者酒水。
    等夥頭兵的人上了菜要走的時候，羅曼道：“你們上了菜，就趕快去吃飯吧。”
    “叫你們曹伍長趕快過來，我要親自敬他一杯。”
    負責給羅曼上菜的夥頭兵一聽，笑得見牙不見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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