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的大門上方，掛著幾盞大紅燈籠，燭光搖曳，將“醉香樓”三個大字映照得紅彤彤的。
    大門兩側，各站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嬌聲招攬著過往的行人。
    看到羅曼帶著人氣勢洶洶過來，兩個還在攬客的女子，尖聲叫著衝進了醉香樓內。
    “媽媽，媽媽不好了！”
    羅曼帶人走進醉香樓大堂，燈火輝煌下，正中央一名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女嚇得扭了腳。
    一些還在飲酒作樂的嫖客，見到這個陣仗，紛紛退開。
    酒樓內的絲竹管樂之聲，也戛然而止。
    老鴇聽到動靜，忙下樓來。
    提著裙子笑著朗聲道：“這不是羅大人嘛？”
    “這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這地方啊，可不是您來的地兒啊。”
    幾句話的功夫，老鴇就到了羅曼跟前兒，被朝雨一刀攔在了兩步遠的距離。
    羅曼根本不理會她的話，直接指揮清河軍們進行搜查。
    老鴇被當眾下了麵子，臉色有些不好看。
    看到清河軍往樓上搜去，高聲嚷道：“可不能去啊，上麵還有客人呢！”
    搜青樓對於清河軍來說，還是有不小的挑戰的。
    他們搜索下來後，臉上滿是尷尬。
    羅蘭抱拳稟告道：“主公，樓上樓下都找了，隻在柴房找到三個女娃。”
    羅曼眼神一凜，目光如電般射向老鴇。
    老鴇被羅曼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向後退了一步，原本擋在朝羅曼身前的刀，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老鴇都能感覺到從刀裏透出來的血腥味兒，嚇得寒毛直豎。
    羅曼指著老鴇：“把這個老鴇給我抓起來，帶回衙門！”
    老鴇被清河軍的人給按住往外拉，她大呼：“我冤枉啊，我到底犯了啥事兒啊。”
    “羅大人唉，饒命啊！”
    羅曼走到老鴇麵前：“老鴇，要想讓我饒你，你得告訴我，其他女娃都被你藏到哪裏去了？”
    老鴇故作無辜地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我這裏就這麽些女娃，沒有藏別的地方啊。”
    羅曼見老鴇不肯說實話，眉頭一皺：“給帶回去！”
    押著老鴇的兩個清河軍手上用力更重，直接將老鴇給拖了出去。
    羅曼望向躲在一邊的那些龜公：“將那些龜公都綁了，和老鴇分開關。”
    龜公們一聽，個個都驚慌失措。
    他們有的試圖反抗，卻被清河軍幾拳打倒在地。
    有的苦苦哀求：“大人，我們什麽都沒幹啊，大人饒命。”羅曼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他們被押到一旁。
    等龜公和老鴇都帶出來後，羅曼直接將醉香樓給封了。
    樓裏的那些女子全部就地關押，等審完了老鴇再說。
    縣衙牢房審問室裏，老鴇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周圍站著幾個神情嚴肅的清河軍。
    羅曼坐在老鴇對麵，目光打量著她。
    在這樣陰氣森森的地方，被這樣一個女娃娃看著，老鴇心裏有些發毛。
    老鴇見沒人說話，率先開口，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大人呀，您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這醉香樓裏都是些自願來的姑娘，哪有什麽女娃被帶走的事兒啊。”
    “我平日裏對樓裏的姑娘們也是極好的，就像對待自己的親閨女一樣呢。”
    羅曼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直接問了起來：“上河村到底賣了多少女娃娃給你？”
    “每個女娃娃都少銀兩？”
    “這些女娃娃現在在哪裏？”
    老鴇眼睛一轉，哭了起來：“大人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也許是樓裏哪個人瞞著我，偷偷借了醉香樓的名頭幹的。”
    “我這一把年紀了，哪管得了那麽多事兒呀。”
    “我每天就操心著姑娘們有沒有吃好，有沒有客人不滿意，哪能注意到這些啊。”
    羅曼站起身來，直接抽走身旁清河軍手裏的刀，一刀砍斷了老鴇的一根手指。
    尖利的叫聲，回蕩在審問室內。
    老鴇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麵前的女娃娃人看著小，居然下手這麽狠！
    就算痛成這樣，老鴇還是咬著牙道：“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您可不能聽那些人的片麵之詞啊。”
    在另外一個審問室裏麵的龜公們已經在嚴刑之下，嚇破了膽子，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阿單提著龜公進來，將人扔到了老鴇旁邊。
    龜公渾身是血，哆哆嗦嗦趴跪下去，剛好碰到了老鴇的斷指，嚇得驚呼一聲，往旁邊挪了一點。
    羅曼將刀還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實說來。”
    龜公結結巴巴地說：“大……大人，我……我知道的不多。”
    “我隻知道每月十五之前，會有幾個人來帶走十個女娃。”
    “具體是誰帶走的，帶到哪裏去，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隻是個龜公，平時就負責招呼客人，這些事情都是老鴇安排的，我真的不敢多問啊。”
    羅曼的眉頭都要擰到一起了：“你就隻知道這麽多？”
    龜公連忙點頭：“大人啊，我真的隻知道這些了。”
    “我要是知道更多的，也不敢欺瞞您，肯定會告訴大人您的啊。”
    羅曼揮了揮手，讓清河軍把龜公帶下去。
    羅曼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寒意：“老鴇，你聽聽，龜公都已經招了，你還想繼續嘴硬嗎？”
    老鴇心裏已經慌了：“大人，龜公他肯定是記錯了，或者是想陷害我，我真的是清白的呀。”
    羅曼見她油鹽不進，一拍桌子：“如此還敢狡辯！”
    阿單拿起旁邊的鞭子，一鞭子就朝老鴇抽了過去。
    當自己皮開肉綻的時候，老鴇終於怕了：“大人，我說！我說！別打了！”
    老鴇挨了兩鞭子，受不住了。
    斷手指頭那下，斷得猝不及防，斷都已經斷了，她倒覺得不害怕了。
    但當鞭子真的抽在身上，看羅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老鴇才算是知道鬆嘴了。
    羅曼有些不耐煩：“快說！”
    老鴇倒抽了幾口涼氣道：“大人，我也隻是按照別人的吩咐辦事。”
    “每月十五之前，確實會有人來帶走十個女娃，但是那些人都是蒙著麵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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