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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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嶺工坊內,秦佳喻戴著玄鐵麵具,正指導工匠調整淬火工藝。荊離立在一旁,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
主上,越王府送來消息,越王殿下傷已大好,已經回到京城。荊離遞上密信,語氣謹慎,另外,茶樓那邊傳來消息,丞相長子秦鋒大人在任上遇刺。
秦佳喻手中動作微頓。她與這位名義上的大哥素無往來,隻依稀記得是個方正刻板的人。但這消息來得正是時候——足夠轉移秦淮的注意力了。
知道了。她語氣平淡,荊離,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荊離立即躬身:主上請吩咐。
我需要一處新的實驗場所,要絕對隱蔽。秦佳喻取出一張圖紙,按這個要求去找,地方要僻靜,最好有水源和礦脈。此事全權交給你,可用血煞的人,但要確保絕對可靠。
荊離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領命:屬下明白。三日內必給主上答複。
正如秦佳喻所料,秦鋒遇刺的消息讓丞相府頓時緊張起來。秦淮連夜召集幕僚,書房燈火通明直至天明。
小姐,老爺已經兩日沒出書房了。輕黛低聲稟報,聽說大公子傷得不輕,老爺正要派人去接他回京養傷。
秦佳喻輕輕攪動藥爐:大哥那邊情況如何?
越王殿下暗中派了太醫前往,性命無礙。輕黛頓了頓,小姐,老爺之前一直在查工坊和藥坊的事,這幾日倒是沒再派人來了。
秦佳喻唇角微勾。很好,秦淮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三日後,荊離帶回好消息:主上,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在京郊三十裏的落霞山,有廢棄的礦洞和溪流,附近村落人煙稀少。我們的人已經暗中控製了這一帶。
秦佳喻仔細查看了地形圖和荊離帶來的礦石樣本,滿意點頭:做得很好。即刻開始籌建新工坊,所有設備按最高標準配置。
資金方麵...荊離遲疑道。
從杏林春的貨款中支取。秦佳喻毫不猶豫,另外,我要你親自監督,所有參與建造的人都必須可靠。
荊離領命而去。秦佳喻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三日後,越王府。
雲琮正在批閱軍報,影七悄無聲息地出現:殿下,秦鋒遇刺一事已經查清,是漕幫的人所為,背後有平陽侯世子的影子。
平陽侯世子?雲琮皺眉,秦家大小姐的夫君?
正是。據說是因為秦鋒查處漕運貪腐,斷了不少人的財路。影七遞上密報,另外,丞相近日注意力全在長子身上,對二小姐那邊的監視放鬆了不少。
雲琮唇角微揚:她倒是會抓住機會。想起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他心中一動,繼續盯著平陽侯府,有任何異動立即回報。
還有...影七遲疑道,二小姐似乎在京郊落霞山有新動作,最近血煞的人似乎常在那邊活動。
雲琮挑眉:血煞?有趣。不必幹涉,暗中保護即可。
次日,雲琮借商議兵器事宜邀過府。書房內,他直接切入正題:落霞山那邊若有需要,孤可以提供幫助。
秦佳喻麵具下的眉頭微蹙:殿下消息倒是靈通。
京城內外,還沒有孤不知道的事。雲琮走近她,聲音低沉“包括你想要在落霞山研製新的兵器。”
秦佳喻心中一凜。這事她極其保密,連荊離都不清楚具體內容。
殿下想要什麽?她冷靜地問。
雲琮輕笑:想要你平安無事。他抬手,輕輕按住她的麵具,秦佳喻,你可知自己在玩火?
秦佳喻後退一步:殿下既知我身份,也該明白我別無選擇。
你永遠有選擇。雲琮目光深邃,孤的庇護,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兩人對視良久,秦佳喻率先移開視線:落霞山的事,不勞殿下費心。
你還是真是……倔強。雲琮歎息,卻不再逼迫,若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從越王府出來,秦佳喻心中紛亂。雲琮的態度明確,而她不得不承認,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確實有利。但代價是什麽?她還沒有準備好。
落霞山的工坊建設進展神速。有血煞的人力物力支持,不過半月時間,一個設施完備的實驗室已然建成。
主上,一切按您的要求布置。荊離引著她參觀,地下實驗室完全隔絕,通風係統也按圖紙建造。所有工匠都是血煞的死士,絕對可靠。
秦佳喻滿意地點頭。這裏有她夢寐以求的實驗條件,可以安心進行更多研究。
做得很好。她難得稱讚,接下來我要在這裏待幾天,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
包括越王?荊離突然問。
秦佳喻挑眉:尤其是越王。
實驗室的門緩緩關上,秦佳喻摘下麵具,長舒一口氣。這裏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天地,沒有丞相府的眼線,沒有越王的試探,隻有她和她的實驗。
三日後,當她帶著新研發的兵器配方走出實驗室時,荊離立即迎上來:主上,雨兒傳來消息。
秦佳喻打開雨兒傳來的消息,“大公子明日回京。”
秦佳喻眸光微閃。時候到了,該回那個金絲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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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果然一片忙亂。秦鋒的歸來讓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院,秦佳喻的小院越發冷清。
小姐,大公子傷得不輕,聽說右臂怕是廢了。輕黛低聲稟報,老爺請了太醫診治,越王也派了人來。
秦佳喻若有所思。朝堂之爭殘酷如斯,連秦淮的兒子都不能幸免。這更堅定了她必須擁有自保能力的決心。
是夜,她正在研製新的解毒劑,窗外突然傳來輕叩聲。
雲琮的聲音低沉傳來:二小姐可否一見?
秦佳喻開窗,見他獨自立在月光下,不禁詫異:殿下怎會來此?
來看看你。雲琮目光深邃,秦鋒回京,丞相府即將風波再起。你需更加小心。
殿下專程前來,就為說這個?秦佳喻挑眉。
雲琮忽然伸手,指尖輕觸窗欞:還為告訴你,平陽侯世子的事我會處理。你安心做你想做的事即可。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秦佳喻心跳漏了一拍:殿下為何...
因為在意。雲琮截斷她的話,不在意朝堂紛爭,不在意權勢得失,隻在意你。
夜風拂過,帶來他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秦佳喻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任由心中的悸動蔓延。
多謝殿下。她輕聲道,關窗前補了一句,也請殿下...多加小心。
窗扉合攏,雲琮卻立在原地,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而遠處陰影中,秦淮看著這一幕,麵色陰沉。
查清楚了?他冷聲問身後的心腹。
二小姐近日確實常出入京郊,但具體去向...跟丟了幾次。越王的人似乎在暗中保護。
秦淮眼中閃過厲色:繼續查。還有,盯緊平陽侯府那邊。
那大公子那邊...
加派人手保護。秦淮頓了頓,順便...試探一下佳喻,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心腹領命而去。秦淮望著女兒緊閉的窗扉,眼中神色複雜。
這個他一直忽視的庶女,似乎藏著太多秘密。而越王對她的特別關注,更讓他心生警惕。
風波將至,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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