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照太初默武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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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帆界一役,墨老化身“無相”被當眾揭穿並淨化,其散播的扭曲理念在鐵一般的事實與星源殿引導的輿論反攻下,迅速冰消瓦解。平衡之網經曆了一場理念層麵的風暴洗禮,非但沒有崩壞,反而因清除了內部的思想毒瘤,變得更加純粹與堅韌。萬界生靈對星源殿的信任,對平衡之道的認同,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然而,李默卻並未沉浸在這勝利的喜悅中太久。無相的存在,以及其背後那古老意誌展現出的、對法則本質的深刻理解和利用,給他敲響了警鍾。對方不再僅僅是力量磅礴的毀滅巨獸,更是精通人心、善於利用規則漏洞的狡詐獵手。僅僅依靠定星盤和現有的力量層次,或許能抵禦一時,但想要真正終結這場跨越紀元的紛爭,守護住這來之不易的平衡,他必須變得更強,必須對“平衡”本身,有更本源的理解。
    星源殿深處,李默開啟了閉關。這一次,他並非要汲取更多的能量,或是修煉某種驚天動地的神通。他將定星盤置於身前,卻並未催動,隻是讓其作為溝通混沌本源的橋梁。他自己則盤膝而坐,心神徹底沉入體內,追溯著那與混沌星核同源的力量根源。
    他回顧著自己一路走來的曆程:從最初在碎星海懵懂地接觸道種,到曆經各界,領悟光暗風雷等本源真意,再到源初之地見證光暗起源,修複混沌之核,直至最後,與那古老意誌隔空交鋒,乃至在千帆界進行理念之戰……所有的經曆,所有的感悟,如同百川歸海,在他心間流淌、碰撞、融合。
    他不再刻意區分光與暗,不再執著於維持某種外在的均勢。他開始思考,在光與暗分離之前,在那片源初混沌之中,維係一切的“力”究竟是什麽?不是秩序,不是包容,不是任何一種具象的法則,而是一種更加原始、更加根本的……“存在”本身的張力,是陰陽未判、清濁未分時,那種蘊含了無限可能性的“靜默的動勢”。
    他想到了無相的力量,那種空洞的、模擬一切的“無”。那並非真正的虛無,而是一種被扭曲的、失去了內在生命張力的“死寂平衡”。真正的平衡,應該是充滿生機的,是內在矛盾不斷運動、轉化、最終達成動態和諧的“活”的狀態。
    他的意識,順著定星盤的指引,再次“沉入”了源初之地。但這一次,他並非以實體或意念投影前往,而是以一種更加本質的“共鳴”狀態,與那片混沌,與那顆混沌之核,進行著最深層次的交流。
    他“看”到的不再是混沌色的渦流,而是構成那渦流的、無數最細微的、不斷生滅的“法則弦線”。光與暗的弦線交織、碰撞、分離、再融合,風雷水火土等本源弦線穿插其間,構成了一幅無比繁複、卻又蘊含著至簡道理的宇宙圖譜。
    他嚐試著,不再通過定星盤去“調動”這些弦線,而是讓自己的意誌,自己的存在頻率,去“契合”這片混沌最基礎的脈動。他放空心神,不再去想如何防禦,如何攻擊,如何平衡,隻是純粹地去“感受”,去“融入”。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過程。稍有不慎,他的自我意識就可能被這片原始的混沌同化,徹底消散。但他對平衡的執著信念,對夥伴、對萬界生靈的守護之念,如同一盞不滅的明燈,牢牢錨定著他的核心意識,指引著他在混沌的海洋中不至於迷失。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在李默的感知中,那無數紛雜的法則弦線逐漸“慢”了下來,它們的運動軌跡變得清晰可辨,彼此之間的聯係也愈發分明。最終,所有的弦線仿佛都消失了,或者說,它們融為了一體,化作了一片無光無暗、無始無終、卻又蘊含著一切可能的——“太初之境”。
    在這裏,沒有分別,沒有對立,隻有最純粹的“存在”本身。而維係這“存在”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溫和而磅礴的“心念之力”。這並非情緒,而是更高於情緒的一種本源意誌,是宇宙得以從無到有、從混沌到有序的最初動力。
    李默的意誌,終於觸碰到了這絲“太初心念”。
    刹那間,仿佛宇宙初開的第一縷光在他靈魂深處點亮!並非實際的光明,而是一種徹悟的輝光!
    他明白了。
    平衡的真諦,不在於維持表麵的均勢,不在於調和光暗的衝突,而在於回歸到那種孕育萬物的“太初心念”!以自身意誌,共鳴太初,便能從根源處影響法則的流轉,賦予“存在”以正向的張力,讓毀滅與創造、秩序與混沌,在其應有的軌道上自然運行。
    他的“道”,不再是“執掌平衡”,而是“心照太初,身化平衡”!
    嗡——
    星源殿深處,李默閉關之所,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反而陷入了一種絕對的“靜”。但這種靜,並非死寂,而是一種蘊含了無窮生機與可能的“動之靜”。他周身的氣息徹底內斂,仿佛與周圍的時空融為了一體,若不刻意感知,幾乎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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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星盤上的混沌星核,在這一刻,光芒也徹底內斂,變得如同最普通的灰色石頭,但其內部蘊含的力量,卻仿佛與李默一同,完成了一次本質的蛻變,變得更加深邃、圓融。
    李默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眸深處,不再有璀璨的神光,隻有一片平靜如古井深潭的深邃,仿佛倒映著整個星海的生滅。他抬起手,指尖並無能量流轉,但心念微動,麵前的空間便如同水波般自然蕩漾,光與暗的粒子在他指尖溫順地分離、交織,仿佛它們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不再需要刻意通過定星盤去“命令”法則,他的心念,已然能與宇宙最本初的脈動同步,從而“引導”法則向著平衡、向著他所期望的方向自然演化。這是一種超越了神通、近乎“道”的本源運用。
    他走出了閉關之地。
    搖光第一個感應到他的變化。她看著緩步走來的李默,眼中充滿了驚喜與一絲陌生。眼前的道侶,氣息平和得如同凡人,但她卻能感覺到,在那平和之下,是一種與整個星源殿、乃至與平衡之網都隱隱共鳴的浩瀚。流霜劍在她身畔發出輕柔的嗡鳴,不再是警惕,而是一種近乎孺慕的親近。
    “默,你……”搖光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
    李默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暖而真實,驅散了搖光心中那絲陌生感:“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搖光的手,一股溫和而磅礴的、仿佛能滋養萬物本源的氣息,自然而然地將搖光因連日操勞網絡事務而帶來的一絲疲憊滌蕩一空。
    淩師兄大步走來,圍著李默轉了兩圈,撓了撓頭:“怪了,老子怎麽感覺你好像……變‘弱’了?但又覺得更不好惹了?”他的戰鬥本能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李默身上那種返璞歸真的危險。
    太上長老撫須而來,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死死盯著李默,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心照太初,身與道合……這、這是古籍中記載的‘太初境’?!傳說中,唯有觸摸到宇宙本源意誌的存在,方能踏入此境!李默,你……你竟然……”
    李默對太上長老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他看向眾人,目光掃過激動的小玄辰,掃過聞訊趕來的曦光、幽影等平衡使者,平靜地說道:“無相雖除,隱患未消。那古老意誌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需要做好應對最終決戰的準備。”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防禦。我們要主動‘淨化’平衡之網,清除所有殘留的‘孢子’,並找到方法,徹底解決那古老意誌,永絕後患。”
    他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仿佛與宇宙共識般的篤定。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經曆此次突破的李默,已然擁有了帶領他們走向最終勝利的、全新的力量與視野。
    星源殿的光芒,似乎也因為李默的歸來與突破,而變得更加溫潤而深邃。一場針對潛藏之敵的最終行動,即將在這位踏入“太初境”的領袖帶領下,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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