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見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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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穿西裝的大帥哥?”李太常皺眉放下信紙。
前世寫諜戰的經驗提醒他,軍統魔都站就有這麽一個人。
一個西裝男人形象立刻浮現在心中,如同川劇變臉一樣,各種俊臉不斷在頭頸上閃現,最後定格成一個濃眉大眼、油頭粉麵的男子。
魔都站長——王士鬆!
前世,他查過此人的照片,論相貌,比汪衛英俊多了,是個標準的美男子。
他最愛的就是西裝革履,照片上頭發的確是一絲不苟。
這個硯秋,會不會無意中窺見了軍統四大金剛之一的行蹤。
如果真是他,說明王士鬆已經回魔都了。
李太常有些緊張起來,雖然陳楚鳴死了,可他會不會把王士鬆的住處給李氏群了?
不過,王士鬆應該沒那麽傻吧,他自己同陳楚鳴說過什麽還記不清嗎?
不知道為何,李太常總是有些心緒不寧,他抽了兩根煙,決定必須見一見這個硯秋,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王士鬆。如果的確是王士鬆,那麽他身後有沒有跟蹤者?
李太常拿起筆,在信紙上迅速寫下一行字。
「硯秋女士台鑒:所言之事,頗為奇異,盼能麵敘詳情,如若明晚7點得閑......泥人。」
當天下午4點,李太常先去了趟法電二路終點站來找阿萊。
阿萊雖然是售票員的小頭頭,本身也是要上車賣票的,李太常等了大約一小時,一輛法電二路進入終點站,阿萊跳下車,看到李太常,非常驚喜。
“阿萊,幫我畫一個小說人物像,未來我想將其作為小說插畫。”
李太常說明來意,阿萊欣然同意,覺得看小說還能看到人物畫像,實在是個好主意。
兩人去了附近的原初書店,上了二樓,阿萊開始素描。
“鼻子要再高挺一些,對,就像刀削的一樣。”李太常不斷提出修改意見。
“眼睛很大,雙眼皮,但眼角有些下垂,顯得有點陰鬱。”
“眉毛,要濃,像用墨畫上去的。”
“嘴唇偏薄,嘴角總是微微向下撇著,帶著一股子傲慢和冷漠。”
阿萊的炭筆在畫紙上沙沙作響,她時而停下,思索李太常的描述,時而又快速勾勒幾筆。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反複修改,最新一張畫紙上的人像終於清晰起來。
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躍然紙上。
“就是他。”李太常看著畫像,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王士鬆的相貌。
“這男的好帥啊,他是誰?”
李太常將畫像小心卷起,“後麵一本小說的的頂級反派,嗯,名叫牧野。”
“日本壞蛋?”
“對!阿萊,你能不能教教我素描的基礎技巧。”
“好啊,可這不是一晚上就能學會的。”
“沒關係,你教教我最基礎的就行了。”
“為什麽要學啊?”
“我自己能隨時畫出來,腦子才能記得牢。”
阿萊開始講述指導,李太常練習時,她將頭發歸攏到耳後,看著李太常專注的側臉,心裏非常敬佩。
“王動,你好認真!為了一部小說中的一個人物大費周折,這個人的一生,恐怕都在你腦子裏了吧?”
“對,活過來了!”李太常轉頭,目光如炬。
“先讓他活,才能設計如何讓他死!”
...
第二天晚上,霞飛路的“特卡琴柯兄弟”咖啡館。
李太常約了硯秋在此見麵。還沒進門,隔著玻璃窗,就同靠窗而坐的女人對上了眼。
女人正掩口打哈欠,見到李太常,生生把哈欠憋了回去。
僅憑眼神,兩人立刻確認了彼此身份。
李太常推門而入。女人見他進來,慌忙站起身。
她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燙著時髦的卷發,穿著一身合體的寶藍色旗袍,雖不算年輕,卻保養得極好。
不僅身材好,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忽閃忽閃地望過來相當勾人,瞬間讓李太常想起《潛伏》裏的晚秋,長得真的很像,當然比晚秋要成熟。
李太常在心裏下了個初步判斷:一個內心塞滿布爾喬亞悲春傷秋的空虛女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正價值。
“是泥人先生嗎?我是給您寫信的硯秋。”對方嗓音帶著晨露未晞的濕潤感,倒是很對李太常的胃口。
“我是泥人,幸會。”李太常大喇喇在她對麵坐下,點了杯咖啡。
“先生比我想象中要年輕好多。”硯秋的眼睛裏閃著光,眼前男人的年輕帥氣超過了最樂觀的估計,而且這表情,頗有種魯道夫·瓦倫提諾的冷峻深沉。
“寫作使人年輕,而讀書卻使人美麗,我們各取所需,這叫雙贏。”李太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太嚴肅,隨口開了個玩笑。
看對方笑顏如花,立刻將話題引回正軌,“我在信裏看到你提的事情,覺得非常有趣,是個很好的小說素材。不過,你知道,我們寫東西的,最需要的就是細節,細節越真實,故事才越動人。”
“我明白,先生真是敬業,難怪小說寫得那麽好。”硯秋一臉崇拜。
李太常突然起身,走到對麵,緊挨著硯秋坐下。
硯秋一雙大眼睛看著李太常的側臉,心跳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冷麵滑稽的俊秀青年讓她怦然心動,現在居然這麽主動。她心思百轉,臉上蕩漾著掩飾不住的喜色,扭捏了一會,握握拳,身體慢慢靠過來。
“咳!”
李太常輕咳一聲,從包裏拿出紙筆,攤在桌上,
“這樣,我試著根據你的描述畫一下,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這個人。我畫得不好,你多擔待。”
他沒有直接拿出阿萊畫的像,那太突兀,容易引起懷疑。昨天晚上練了一晚上,總算能勉強畫出來。
硯秋滿臉通紅地點頭。
李太常開始落筆,他假裝回憶著硯秋信中的描述,故意畫得不像。
“不對?那鼻子是不是應該再直一點?”
“嘴唇也不像?薄一點?明白了。”
李太常不停拿起橡皮擦掉重畫。
“眉毛,你說很濃是嗎?是這樣嗎?”
硯秋很快投入進來,慢慢地,幾乎貼在李太常身上。
她完全被代入到這個共同創作的氛圍中,最後她指著畫紙:“對對,眉毛就是這樣,很濃!眼睛也很大,先生,您畫得真像!”
李太常一邊修改畫像,一邊不經意地問:“這人回來的時候,表情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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