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地是火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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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記載回氣丹丹方的玉簡和那尊略顯陳舊的火銅爐,葉晨胸中激蕩難平。煉丹,這在前世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技藝,如今他竟有機會親手嚐試。
    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先回到石屋,將狀態調整至最佳,隨後才沉下心神,仔細研讀回氣丹的丹方。
    回氣丹,一階下品丹藥,煉氣期修士最常用的恢複靈力丹藥。所需材料簡單:主藥五十年份回靈草一株,輔藥凝露花兩朵,無根水三滴。煉製關鍵在於控火,需以文火慢慢逼出回靈草藥力,再以武火瞬間融合凝露花與無根水,最後以溫火蘊丹,方能成丹。
    過程看似簡單,但對火候的把握、藥力融合時機的判斷,要求極為精細。稍有差池,便是廢丹,甚至炸爐。
    葉晨將煉製步驟、火候變化、藥力特性在腦中反複推演了數十遍,直到每一個細節都爛熟於心。同時,他也通過係統,不斷進行著模擬分析。
    【模擬煉製回氣丹,成功率預估:12基於當前丹道理論知識、靈力控製力及材料品質)。】
    成功率低得可憐。但葉晨並不氣餒,這在他的預料之中。若煉丹如此簡單,煉丹師也不會如此稀少了。
    他收拾好木桑執事贈送的少量練習材料僅夠三份),又將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這才離開宗門,按照木桑執事提示的方位,前往尋找地火脈支流。
    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地,地勢逐漸變得崎嶇,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淡淡的硫磺氣味。又行片刻,一處怪石嶙峋的山坳出現在眼前。山坳中分布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孔洞,絲絲縷縷的熱氣從中冒出,有些孔洞邊緣的岩石甚至被灼燒得呈現暗紅色。
    這裏便是地火脈的一處細小支流裸露點。已有零星的幾個外門弟子在此占據著位置較好的孔洞,身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丹爐或煉器爐,正全神貫注地操控著地火。
    葉晨尋了一處相對偏僻、無人使用的較小孔洞。孔洞僅有碗口大小,其中噴出的地火呈淡黃色,火苗不穩定地跳躍著,時而猛烈,時而微弱。
    “條件簡陋,但勉強可用。”葉晨並不挑剔。他清理了一下孔洞周圍的碎石,將火銅爐小心地架在上麵。丹爐觸地,傳來一股溫熱感。
    他盤膝坐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雜念。先是嚐試著以自身靈力引導、控製地火。這地火狂暴而雜亂,遠不如煉丹室中經過陣法梳理的穩定,操控起來極為費力。
    【嚐試引導地火,靈力控製力提升。】
    【對火屬性靈力特性有所領悟。】
    失敗數次後,他才勉強能讓地火的火勢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文火”狀態。
    是時候開始了。
    他取出一份材料,神情肅穆。先是以靈力包裹,將回靈草投入爐中。神識高度集中,密切關注著草葉在文火炙烤下的每一點變化,感受著其中藥力的緩緩析出。
    這是一個極其緩慢且消耗心神的過程。地火的不穩定更是雪上加霜,他必須時刻調整靈力輸出,以維持爐內溫度的恒定。
    半個時辰後,回靈草終於化為一小團精純的翠綠色藥液,在爐底緩緩旋轉。
    下一步,投入凝露花!時機必須精準,要在回靈草藥力最活躍,卻又未開始流失的瞬間!
    葉晨目光一凝,看準時機,將兩朵凝露花迅速投入!
    “嗤——”
    凝露花遇熱即化,化作兩團乳白色的液體。接下來是關鍵——轉為武火,強行融合!
    葉晨體內靈力奔湧,猛地加大對地火的引導!
    “轟!”
    地火受到刺激,火舌驟然竄高,顏色由淡黃轉為赤紅,狂暴的熱力瞬間充斥丹爐!
    三團不同屬性的藥液在狂暴的火焰中劇烈翻滾、碰撞!葉晨的神識死死鎖定著它們,引導著它們彼此靠近、交融。他能“看”到,翠綠、乳白與後來加入的無根水透明之色,正在艱難地混合,但彼此間存在著強烈的排斥!
    “凝!”
    他低喝一聲,將《混元道基篇》修煉出的、具備極強包容性的混沌靈力,分出一絲,小心翼翼地探入丹爐,如同最靈巧的手,強行將那三團抗拒的藥液糅合在一起!
    這一步極其凶險,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靈力與藥性衝突,直接炸爐!
    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他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心。
    在他的強行幹預下,那三團藥液終於開始緩慢地融合,顏色逐漸趨於一種淡青色。但就在即將成丹的刹那——
    “噗!”
    一聲輕響,爐內靈力驟然紊亂,那團即將成型的藥液猛地爆開,化作一團焦黑的灰燼,粘附在爐壁之上。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第一爐,失敗!
    【煉製回氣丹失敗,丹道經驗+5,對藥性衝突理解加深。】
    【靈力控製熟練度+3。】
    葉晨臉色微微發白,長長吐出一口帶著焦味的濁氣。失敗在意料之中,但親身體驗,才知其中艱難。剛才若非他及時以混沌靈力穩住大部分衝擊,恐怕就不隻是廢丹,而是炸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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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立刻開始第二爐,而是閉目調息,恢複消耗巨大的心神與靈力,同時仔細回味剛才失敗的每一個細節,分析問題所在。
    半個時辰後,他睜開眼,眼神更加沉靜。清理丹爐,開始第二爐嚐試。
    步驟依舊,但這一次,他在投入凝露花後,對武火的掌控更加精細,對藥力融合時機的判斷也更為準確。然而,在地火轉為溫火蘊丹的最後關頭,那跳躍不定的地火猛地一個波動,爐內溫度瞬間失衡——
    “嘭!”
    又是一聲悶響,第二爐再次以失敗告終,這次甚至沒能撐到蘊丹階段。
    【煉製回氣丹失敗,丹道經驗+8,對地火穩定性適應提升。】
    【《斂息術》因高度集中精神,熟練度意外+2。】
    連續兩次失敗,材料已去三分之二。壓力驟增。
    葉晨額頭見汗,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卻愈發堅定。他沒有退縮,再次進入調息狀態。這一次,他反思的時間更長,不僅總結自身失誤,更著重思考如何更好地應對這惡劣的地火環境。
    “地火不穩,乃外在變數。我無法改變環境,但可以提升自身應對變數的能力……《混元道基篇》靈力兼具包容與韌性,或許可以……”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形成。
    第三次開爐!
    前期的步驟他已駕輕就熟,文火提煉回靈草,精準投入凝露花與無根水,轉為武火融合。當三團藥液再次開始排斥、碰撞時,他並未像前兩次那樣強行糅合,而是將一絲混沌靈力預先散布在藥液周圍,形成一個極其微弱的緩衝層!
    同時,他分出一部分心神,更加敏銳地感知著地火的每一點細微波動,提前做出預判,以自身靈力進行微調,彌補地火的不足!
    這是一個對神識、靈力控製力要求極高的操作,若非他修煉《混元道基篇》且擁有係統輔助,絕難做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爐內的藥液在混沌靈力的緩衝與引導下,排斥力大減,融合過程變得順暢了許多。盡管地火依舊跳躍,但在葉晨精準的預判與調控下,爐內溫度始終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區間。
    終於,三團藥液徹底融合為一,化作一團圓潤的淡青色液團!
    最後一步,溫火蘊丹!
    葉晨不敢有絲毫放鬆,將火勢壓至最低,以綿綿不絕的微弱熱力,溫養著爐中的丹胚。
    一炷香後,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藥香,終於從火銅爐的透氣孔中嫋嫋飄出!
    成了!
    葉晨強壓下心中激動,手中法訣一變,低喝:“開!”
    爐蓋掀開,三顆龍眼大小、色澤均勻、表麵帶著淡淡雲紋的淡青色丹藥,靜靜躺在爐底!雖然個頭略小,丹暈也不明顯,但確確實實是成丹了!而且一爐三丹!
    【成功煉製一階下品丹藥‘回氣丹’品質:普通),丹道經驗大幅提升!】
    【丹道基礎操作熟練度+50!】
    【《混元道基篇》熟練度+10!】
    【成功創造性地運用自身靈力輔助煉丹,悟性提升!】
    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看著爐底那三顆親手煉製的丹藥,所有的疲憊與緊張都煙消雲散!
    他小心地將三顆回氣丹取出,裝入玉瓶。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精純藥力,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充斥心間。
    雖然隻是最基礎的回氣丹,雖然品質普通,但這意味著,他在丹道一途,終於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憑借“天道酬勤”與自身的努力,他成功將理論知識轉化為了實際成果!
    收拾好丹爐,清理了痕跡,葉晨帶著成功的喜悅和僅剩的空藥瓶,離開了這處地火坳。他知道,這隻是起點。丹道浩瀚,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這一次的成功,無疑給了他巨大的信心。資源,將不再是他修行路上無法逾越的鴻溝!
    當他回到宗門,將一瓶回氣丹交給木桑執事查驗時,木桑執事看著那三顆品相尚可的丹藥,尤其是感受到丹藥中那絲異常平穩、雜質極少的藥力時,眼中再次露出了震驚之色。
    “一次成功?還是三顆?!小子,你……”木桑執事看著葉晨,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你這天賦……罷了,看來老夫這投資,是賭對了!”
    他拍了拍葉晨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感慨與期待:“好好努力,丹道一途,或許真能讓你這‘偽靈根’,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葉晨躬身謝過,心中同樣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地火煉丹,初試告捷。以勤補拙,丹道可期!這條充滿挑戰的輔修之路,他必將堅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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