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禾,是我有愧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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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還是早日問清楚清雨便好。
“那當真是給狗用了。”
慕一禾語氣十分嘲諷,滿眼都是等著看陳昭行的不屑。
“雲絲帛?你們青雲宗的當真是好大的臉。”
“據我所知雲絲帛的價格可是遠遠高於爆破符。”
林疏月說話向來心直口快,一針見血。
“當真是狼心狗肺。”
林疏月鄙夷的嘖嘖幾句。
陳昭行內心雖有些難受,但還是隱忍的歎了口氣。
徐慕之麵露不喜,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這青雲宗的人當真是極品。
雲絲帛的價格極高,而青雲宗怎會給慕一禾錢?
片刻。
徐慕之也了然,看向慕一禾半掩在衣擺之處的指尖。
皓白的手上被層層疊疊的舊疤占據。
有的是未褪盡的紅痕。
有的是淡褐的舊傷。
徐慕之見狀,也極力克製自己,尾音也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你們宗門的蘇清雨擅闖境地我還未予追究。但爆破符也是在境地爆炸的,當時我也在場,全境地發生的事情都有記錄。”
“但倘若爆破符不是慕一禾所為,你們青雲宗立刻給慕一禾道歉,並且將以往她付出的,不要求你們加倍奉還,原數返還即可。”
“這樣你們可滿意?”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也暗藏著那份壓抑的慍怒。
他向來不願摻和這類繁瑣之事,不就是一張爆破符罷了。
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如此費勁。
可他心裏卻堵著一口氣。
更像是為了慕一禾打抱不平。
更怒其不爭,為何不替自己辯解?
直到今日一見,徐慕之便明白了。
定是青雲宗這一行人,太過於極品了。
“自然。”
洛初璟與陳昭行對視兩眼,輕點頭,“這樣最好。”
陳昭行此時也緊繃著小臉,雖說偃月穀富可敵國,不缺這一張爆破符。
可他就是看不慣慕一禾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徐慕之冷笑一聲,抬手將留影石懸於半空,指尖掐訣,幾縷靈力絲線纏繞而上。
石身驟然迸發柔光,過往的畫麵在眾人眼前浮現。
熟悉的三人也出現在畫麵中,蘇清雨正一臉詭笑的衝著慕一禾二人。
指尖夾著的,正是爆破符。
況且右下角的也有一個明顯的昭字。
這是陳昭行的慣例,他喜歡在符籙的右下角打上自己的專屬印記。
以滿足自己的私心。
怎。。
怎麽會?
陳昭行此刻隻感到身子片刻的僵瞬,怎會是在清雨手中?
“這...”
徐慕之抬手,將留影石收回。
“看完了?如今真相已經明了。”
徐慕之的話語將在場的人思緒拉回。
陳昭行本以為慕一禾她心虛,這才答應了徐慕之所說。
可現在竟然不是慕一禾拿走的爆破符。
那人選便隻有清雨。
必不可能。
他梗著脖子,不願相信這事實。
不然為何徐慕之急急忙忙將留影石收回?
肯定有鬼。
“斷章取義。”
徐慕之也是沒好氣的將投影是拿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對待這般無賴。
以往他早就動手了。
徐慕之也歎了口氣,最終心中默念兩遍靜心咒。
繼續剛剛的回放。
看這麽麵前陳昭行不認賬的模樣,慕一禾倒是也沒有意外。
她這個二師兄,看著倒是老老實實。
可隻有她知道,實則吝嗇自私,犯錯隻會推諉狡辯、死不認賬。
他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等到爆破符爆炸,掀起塵土飛揚。
徐慕之趕來,與慕一禾發生爭吵。
幾人交談後,蘇清雨跟著徐慕之離開。
畫麵結束。
“還有前麵。”
陳昭行不信,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偃月穀偽造的。
“鬧夠了沒有?”林疏月倒是明白了,就陳昭行這人。
人就跟個木頭一般站在一旁,咋沒想到這般煩人呢?
不想認賬就不想認賬。
怕不是來找茬的?
“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偃月穀真有閑心糊弄你?”
“你怎麽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洛初璟此時也覺得在場的氣氛不對,確實是昭行有點過分了。
畢竟剛剛他也十分篤定的說,以他人格擔保,定是慕一禾所為。
他現在滿臉火辣辣的羞愧。
麵對慕一禾。
更是無地自容。
“夠了昭行。”
“可...”陳昭行還想說些什麽。
看見洛初璟的眼神,也退到了身後,一言不發。
“師妹,是師兄誤會你了。”
洛初璟走到慕一禾前麵,看著慕一禾神情淡漠的看著他們。
這時候洛初璟心底也有些訝異。
是從什麽時候起,慕一禾眼裏就沒有他們了?
他也不禁懷念起,,以往慕一禾看見他,總是雙眼亮晶晶的望著他,喚他師兄。
可今日,眼底的陌生卻讓他感到一陣後怕。
可自己今日也確實是過分了些。
“抱歉啊,師妹,今日讓你寒心了。”
聽著洛初璟的說辭,慕一禾倒是覺得一陣可笑,“洛公子說笑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已經被你們從青雲宗除名了吧。”
畢竟雲珩可是一怒之下將她除名。
那他們之間也沒什麽情誼。
更談不上什麽師妹。
“這...”洛初璟伸了伸手,想像往常一般拉住她衣袖。
卻被慕一禾躲開。
洛初璟也扯出一個苦笑,“一禾,此事有些許誤會,我回去定會跟師尊解釋清楚,你永遠都是我們青雲宗的弟子。”
“你...也永遠是我們的師妹。”
洛初璟情深意切的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語氣中也滿是歉疚。
畢竟從目前的現象來看。
一禾大抵是清白的。
慕一禾的態度,洛初璟倒也能理解。
“不需要。”慕一禾冷漠的打斷,“早幹嘛去了?現在又來裝什麽深明大義。”
大師兄洛初璟,雖說是還有點良心。
但是對於慕一禾來說,他自詡公正不阿,任何時候都是規矩至上,不得有任何偏差。
可所作所為卻也偏心到了極致。
她練劍時因腿傷不便,想改拿劍姿勢。
卻被說:“曆代先輩定下,豈因你個人更改?你需克服,非找借口。”
她被二師兄嘲諷,找他求助。
卻被說:“二師兄言語失當,是他錯,可你因旁人動搖耽誤練劍,你也有錯。”
可對蘇清雨卻不一樣。
蘇清雨覺得練劍辛苦。
他說是應該循序漸進,不得心急,讓她好好休息。
蘇清雨手傷不便,劍法太過於霸道。
他說他給她調整一下,劍法本就是人來製定的,因人而異也很正常。
慕一禾自嘲的笑了笑。
她定不會再信此人半分。
洛初璟要是心底真把她當師妹,就不可能相信蘇清雨他們這般拙劣的話語。
隻是從始至終都沒信過她罷了。
“一禾,你...”
“一禾,是師兄對不起你。”
“你不原諒我們也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