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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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凡意識到,她可能之前誤解了才旦多吉。
才旦多吉人挺好的,沒有她剛入職那會兒不好相處的感覺,晚上她把這件事情分享給劉陽陽。
劉陽陽給她回了一句【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劉陽陽短短的8個字,直接把趙一凡幹懵逼了!
趙一凡回複【姐妹,你瞎說什麽?我們隻是同事!!!】
劉陽陽【隻是同事?】
趙一凡【對啊,而且是屬於關係一般的同事】
劉陽陽聞到了八卦的氣息,她給趙一凡打電話過來問:“你們不是還之前一起出去玩了嗎?”
趙一凡想了想,是一起幹了很多事,但是大家都是同事,出去玩並沒有超過同事的範圍,她說:“可是我們並不算很熟啊。”
劉陽陽無語,她問:“姐姐,那我問你,你覺得你跟你們公司全部的人,包括你的同事啊,領導啊,全部的人中,你有沒有覺得熟悉一點的。”
趙一凡搖搖頭,她想了想,如果在全公司,齊誌傑算一個,但這明顯是因為她倆剛入職的時候就認識,而且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比較有聊的話題。
但是他有女朋友了,她也不會跟他聊一些很隱私的話題,兩個人也達不到很熟的關係。
徐澤遠也算。
但她和徐澤遠是工作上的好搭檔,兩個人基本不聊工作以外的事情,比起說兩人是朋友,說兩人是同事更合適一點。
接下來可能勉強算一個才旦多吉?
明明開入職那會兒,兩個人劍拔弩張的,但是不知道從是麽時候開始,她經常找他幫忙。
但她覺得這純純是他人好,他也幫其他人的忙,她並不算很特殊的那一個。
劉陽陽聽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問出了一個死亡問題:“那你覺得我倆熟不熟?”
語氣平靜,但要是她聽到一個不字,她就要提著三米大刀衝到趙一凡的宿舍,把趙一凡丟出地球去!
這回趙一凡沒有遲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劉陽陽聽了很受用,她一邊喝酸奶一邊給趙一凡分析:“我覺得是你對朋友的標準定得太高了,現在每個人身上壓力都很大,每天都在為生計奔波,能給身邊的人分一點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吸了一口酸奶繼續說:“你說你們隻是普通同事關係,那我告訴你什麽才是真正的普通同事,普通同事會為了晉升名額爭得你死我活,在職場中別說是幫忙了,不陷害你就不錯了,放假出去一起玩這種早就超過普通同事的限度了。”
趙一凡有些驚訝,她不禁問出口:“啊,是嗎?”
她的心跳也加速,有些問題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劉陽陽繼續分析:“哪怕你們隻是普通同事,你就不想進一步發展一下嗎,我聽你的描述他人還不錯哎,人有點小帥,家裏有點小錢,脾氣也挺好,還會照顧人,這不是男朋友的理想型嗎?”
趙一凡真想衝進電話裏把閨蜜的嘴縫上。
劉陽陽說:“我真心覺得他們對你還挺好的,我們公司的男的,不僅給我身上甩活,還給我身上甩鍋。我大學的時候就發現你對男女關係沒有那麽感興趣,工作後你的男女交往能力不升反降,我甚至覺得可能是因為把你放在了一個全部是男生的公司,陰陽比例嚴重失調,雖然你在工作中不表現出來,但實際上你開啟了自我保護機製。”
趙一凡反駁:“沒有啊!”
“你想不想打敗公司的男生在年底考核拿優秀?你想不想被調回集團總部?你是不是基本不參加公司組織的活動?”
劉陽陽說的每一條趙一凡都能找到反駁的理由。
公司每個人都想在考核拿優秀。
公司每個人都想去集團總部,好吧,除了才旦多吉那幾個,大部分人都是想回總部的。
至於參加公司的活動,她一個女生整天混在男生堆裏像什麽樣子!不對不對,徐澤遠也不參加打籃球、打羽毛球的活動啊,好像也不對,他是因為動多了會缺氧。
那她為什麽一次也沒有參加過公司組織的活動呢?
大學的時候她就是經常去打籃球、打羽毛球,但是來到公司快半年的時間,她一次也沒有去過。
為什麽呢?趙一凡不禁問自己。
難道真的如劉陽陽所說,她開啟了自我防禦機製,將自己和其他人阻隔開來?
她記起剛開始入職的時候,公司告訴她有兩個女生,她覺得至少有個伴。
但是在新員工見麵會上另一個女生離場,人資部孟主任告訴她整個場站隻有她一個女生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害怕。
有一瞬,她很想跑。
她來到公司後,看到這裏荒無人煙的戈壁時,心裏第一反應是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後來跟公司的人相處下來,覺得大家都不錯。
公司也把她放在了關鍵崗位上,她在完全不熟悉的光伏領域慢慢地摸索,逐漸適應了這裏的工作環境。
但是她心裏最初對這裏的排斥並沒有消失,她在公司隻出現在三個地方,辦公室、食堂和宿舍。
她知道樓後麵的水泥地上修了一個籃球場,她從她的宿舍的窗戶裏可以看到籃球場的位置,但她的窗簾從來沒有打開過。
她排斥這個地方,排斥這個地方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裏交朋友。
大學的時候她就在想,她隻不過是高考的時候分數考低了才來這所大學,畢業後她一定能回老家的。
結果,畢業後老家的工作也不好找,她沒有辦法才來到這家公司。
來到公司後,她就在想一定要好好的工作,在年底考核中拿優秀,這樣就可以回集團總部工作了。
但實際上,集團的編製也就那麽多,回去難如登天。
隻不過她不甘心。
好像人生永遠都隻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能考上好大學了,差一點她就能有好的工作機會了。
每次都隻差一點,但最後差了一大截。
過去她無法彌補。
握在她手裏的隻有當下,以及不確定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