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旦多吉在對趙一凡的態度轉變太過自信，搞得齊誌傑不自信了。
    齊誌傑心想她倆該不會莫名其妙看對眼了吧？
    齊誌傑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不經意地提起：“凡姐，這幾天天氣太冷了，晚上都到零下二十多度了，打籃球太冷了，我們打算這周找個時間去室內打台球，你去嗎？”
    趙一凡點點頭說：“去啊，去了你教我，我沒打過。不過我今天估計加班，今天不行，其他時間我都OK。”
    齊誌傑靠近趙一凡的耳朵有點八卦地問：“你最近來得很頻繁嘛，以前也沒見你來過，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誰了，你跟我說，我給你牽紅線。”
    他沒提才旦多吉的名字，萬一是其他人那多尷尬啊。
    “別瞎說，以前是覺得我一個女生跟你們一群男生玩不太好，但我隻不過是想通了，大家都是同事，總呆在宿舍也挺沒意思的，還不如出來跟大家一起玩。”
    齊誌傑看趙一凡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就知道才旦多吉想岔了。
    不過他沒有拆穿，上班挺累的，多看看同事間的熱鬧有利於放鬆身心。
    趙一凡晚上要加班準備第二天會議上的發言材料。
    集團組織召開各科研項目的進展情況匯報。
    會議從上周就通知了，所有需要上報上一級單位的材料都要很慎重，趙一凡和徐澤遠已經寫了初稿。
    但需要將最新的數據寫進匯報材料中，今天的測試數據出來後，兩人要整理記錄的數據，準備匯報材料的定稿版。
    趙來一凡公司已有半年之久，各種匯報材料雖沒有到信手拈來的程度，但是已經沒了新入職時候的慌張和無措。
    兩人將所有的資料整理後撰寫匯報材料，會議當天由張總向集團匯報。
    匯報結束後，有一個補充發言環節，集團的周董事長說也想聽聽年輕同事的想法，給了趙一凡和徐澤遠發言的機會。
    在張總匯報的時候，已經向集團總部介紹了科研項目的整體工作進展和取得的階段性的成果，這些都是在報告中明確寫進去的。
    現在讓趙一凡和徐澤遠做補充發言，就是要說一些沒有寫進報告裏的、需要集團提供支持的事項。
    輪到趙一凡發言的時候，她提出根據實驗的階段性成果，市麵上普通的支架抵抗風沙能力弱，希望可以在明年大規模安裝的時候，采購具有加固功能的支架。
    集團的周董事長表示認同，“小趙同誌的提議很好，市麵上的加固方式也是五花八門，後續采購的時候你們要參與進來，把你們的建議跟合同部提出來。”
    周董事長在會議上一錘定音。
    趙一凡沒想到領導的隨口一句話，竟然讓她對合同的簽訂有了建議權。
    回到公司後沒幾天，她的手機就開始收到各種陌生電話，有打聽公司位置的，有打聽公司對加固組件參數要求的，甚至有人打電話過來讓她重新考慮增加加固零件的合理性。
    剛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趙一凡還會老老實實的告訴對方公司的基本情況以及各種需求，可接到的電話多了，她開始懷疑。
    怎麽之前沒接到過陌生的電話，是因為快到年底了，各企業也要完成他們打電話拉客戶的KPI嗎？
    她問了一下公司的其他人，除了徐澤遠也接到了幾個電話，其他人基本都沒有接到過陌生電話。
    而且徐澤遠接到陌生電話來電的次數完全沒有她多。
    這些電話完全是衝著趙一凡來的。
    “趙經理，我是你們集團主任介紹過來的，你們對組件是有什麽新的要求嗎？”
    “您好，請問是朝陽公司嗎，我找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張總，之前我們在談合作的時候見過，他讓我聯係這個電話號碼進行對接，我們是XX公司，之前給多家企業提供了服務，希望可以在支架購買的時候優先考慮我們公司。”
    “喂，你們項目的體量有多大的，我們屬於獨角獸企業，如果有後續的購買需求可以聯係我的這個手機號碼。”
    所有來找她的人，要麽是想讓她不要插手合同的修改，要麽是想推銷自己公司的產品。
    麵對這個前來打聽情況的人，趙一凡不再糾結，為什麽這些人能拿到她的聯係方式，為什麽能在接通電話的第一秒準確叫出她的名字。
    無非就是一個利字。
    行業內對哪家單位在哪兒有什麽項目一清二楚，基本上所有的設備都得通用的，不管搬到哪個項目都能用。
    但她在大會上的提議壞了規矩。
    哪怕她們公司的合同還沒有簽，但或許已經有供應商把這塊肥肉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她在集團的大會上提出加固零件的事情，公司領導對她的說法表示認同，後續各部門肯定會落實周董事長在會議上提的建議。
    可是在所有的支架上增加加固零件，增加的支出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趙一凡的手機就被各大供應商的銷售人員打爆了。
    趙一凡接到的陌生電話多了，看到陌生的電話號碼，大概就能猜到又是銷售打來的。
    她有意識地不去接陌生來電，耳邊終於清淨了一點。
    臨近過年，大約是很多單位開始放年假，趙一凡手機裏的電話終於少了一些。
    她忙著給家裏采購年貨，徹底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朝陽公司也開始做過年的安排。
    公司所有人都歡歡喜喜地準備回家過年，除了需要留守場站的倒黴蛋，以及齊誌傑。
    齊誌傑想無時無刻都和馬麗螢黏在一起，本來他可以隻在家裏呆三天，然後跑去陪馬麗螢。
    但今年過年他要考駕照，要一直呆在駕校，想想就鬱悶。
    這兩天齊誌傑歎的氣，比入職後加起來的還多。
    趙一凡安慰他：“等你拿了駕照就可以開車去看她，多好啊。”
    齊誌傑：“你們這種單身的人，不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趙一凡閉嘴，早知道說話要吃狗糧，她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