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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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康周年慶,各大合作商除了來捧場,更主要的目的是拉關係攢人脈。
宴會廳內人影錯落,笑語盈盈,無一處不熱鬧。
朱正凱剛和一位渠道經理聊完,坐回自己位置,他跟虞茵同桌,見她落單,馬上湊上去:“虞總怎麽不太有精神?”
虞茵朝他笑了下:“近來事多,有點累。”
她說是累到,朱正凱卻自有一番猜測,尤其想到往日總是圍著江凜打轉的人今天居然如此安分,心裏不免浮起幾分落井下石的嘲笑。
不過心裏如何想都不能擺在麵上,畢竟同行除了競爭,很多時候也是要站在一起的隊友。朱正凱坐在那裏和虞茵聊起華康新的渠道政策,因為江凜那邊口風很緊,朱正凱試探了幾次都碰釘子,於是打主意想讓GR去跟江凜battle一下。
朱正凱沒提自己,隻說別人:“聽說老鞠已經有動作了,不過比起他,你們GR不是更有優勢?趁這會兒江總在,我們過去跟他聊聊?”
虞茵沒立刻接茬,先看一眼朱正凱,再抬眸去尋江凜。
宴會廳很大,人很多,不是刻意去找,其實沒那麽容易發現。但隻要看過去,那個人永遠是人群裏最醒目的存在,就像她刻意壓製的情緒,隻要這麽一眼,仍不可避免被撥動。
他正被人圍著社交,精致利落的形象,遊刃有餘的舉止,依舊是她心中最完美的模樣。
她憧憬這麽多年,也為這個男人絞盡心機,到頭才發現她原來從沒得到過靠近他的機會,那些所作所為,襯得她隻像個小醜。
虞茵收回視線,對朱正凱道:“鞠總如果能爭取到,就是他們有這個能力,朱總感興趣的話可以去找江總單獨聊聊這事,下月開始我負責華中片區,所以新政策我管不著。”
朱正凱驚了,消化好半晌才問:“虞總不是才接西南片區沒多久?”
“本來就是暫時接管。”有人過來找虞茵攀談,她順勢起身,沒再給朱正凱八卦的機會。
如此盛大的晚宴,喝酒自然免不了。
開宴以後,祝遙笛沒吃幾筷子,就有人陸續來給江凜敬酒。
先是各種經理、主管,再是銷售部的員工,到後麵江凜又跟幾個高管一起,端著杯子去給老董事敬酒。
祝遙笛擔心他胃又喝壞,但知今天這種場合不好多勸,於是隻能作罷。
不過今天的宴席是真好吃,尤其海鮮品質很好。祝遙笛喜歡吃蝦,吃了一隻又一隻,又給江凜碗裏剝幾隻,等他回來吃。
剝完正擦手,江凜回來了。開席他就不停在喝,這會兒脖頸皮膚微微泛紅。
“喝了多少?”祝遙笛問。
江凜人坐下來,動作舉止都很清醒:“沒多少。”
一開口就是滿嘴酒氣,祝遙笛小聲說:“你這叫沒多少,吃點東西吧,別又搞到胃疼。”
江凜看著她笑一下:“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我心疼照顧你的自己。”祝遙笛嘴硬心軟,給他舀了點肉沫蛋羹。
江凜握住她搭在腿上的手,還想多逗兩句,陳祺在唐嘉欣旁邊坐下,清了清嗓子:“咳咳,某些人注意下哈,不要在桌子下麵摸東摸西。”
一桌人都知道是在說江凜,齊齊發出曖昧的笑,江凜倒是一派淡定,夾起碗裏的蝦吃了一隻,十足炫耀意味。
後半場就沒太大的走動了,畢竟再熱衷社交的人肚子也會餓。江凜終於清清靜靜開始吃飯,祝遙笛則和唐嘉欣徹底聊開。
兩個人還加了微信,唐嘉欣說如果明年她要去亞庇,可以聯係她,她給祝遙笛推薦食宿攻略。
祝遙笛滿口感謝,又問起國內旅遊行情,想著去亞庇還早,平時如果能抽出時間,可以國內轉轉。
聊完吃完,陸續開始散場。
借江凜去和董事打招呼的間隙,祝遙笛去上衛生間。
上完出來正站在台前洗手,一陣香風席卷,旁邊忽然靠近一個人。
嘩嘩水聲裏,來人安靜了會兒,忽然開口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像個小醜?”
“自我認知與現實脫節,內心戲過剩,靠腦子裏那點臆想在你和江凜之間挑撥離間,普信且惡毒?”
祝遙笛抬頭看了眼鏡子,目光與對方對視。
虞茵仍然一副精致得體的模樣,惟有繃緊的唇線顯出她的一絲僵硬。
祝遙笛仔細看了她幾秒,想了想,沒有說什麽,她把紙巾抽出來擦手,擦完往紙簍裏一扔,就這麽轉身離開。
虞茵站在原地,難堪得臉色發白。
或許在江凜和祝遙笛眼中,她連小醜都混不上,隻是一個不具名的路人甲。
這一晚酒喝太多,到家江凜西裝一扔,人直接栽倒沙發上。
祝遙笛把衣服掛好,人走過去開窗,經過沙發被他拉住手,說頭疼。
祝遙笛坐下來給他按,沿著眉峰到太陽穴慢慢揉,“所以你這叫沒喝多少?”
江凜閉眼享受:“是沒多少。”
祝遙笛俯下身在唇邊聞了聞,江凜睜眼,右手貼住她的後腦勺,和她交換了一個吻。
吻完,祝遙笛捏他嘴巴,“滿嘴酒氣,誰想親你。”
江凜說:“我以前比現在能喝。”
“你還比上了。”祝遙笛拍他拉住自己的手,“自己躺好,我洗澡了。”
她現在也偶爾在天越城留宿,這邊該有的東西都有,水乳麵霜、衣服和衛生用品,儼然已是第二個家。
洗完出來,江凜還躺在沙發上,祝遙笛喊了他一聲,見他沒反應,自顧去找吹風吹頭發。
她頭發多且長,吹起來費時費力,風筒的聲音在耳邊轟鳴,忽然聲音遠去,一隻手接管了工作。
江凜拿著吹風往她頭頂吹,醉酒的人,動作沒平時有章法,一隻手就那麽插在她頭發裏胡亂撥弄。
祝遙笛說:“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太吵,睡不著。”江凜把她頭發往前麵撥,不明白頭發這麽厚,夏天披著她是怎麽忍的。
祝遙笛偏了偏腦袋,要去拿吹風:“困就洗去吧,我自己吹。”
江凜直接躲開:“你說什麽,我聽不清。”
頭吹完,祝遙笛拿了梳子慢慢梳。江凜收好吹風,進浴室洗澡。
洗完出來,看見她拿著一撮頭發在發呆,他去餐廳喝水,經過時問:“在想什麽?琢磨著給我下蠱?”
“……”誰稀罕給他下蠱,祝遙笛感歎,“我現在居然也開始掉頭發了。”
掉頭發是什麽稀罕事麽?江凜慢慢喝光一瓶水,走過來摸了把她的頭發,“三十歲,差不多也是掉頭發的年齡了。”
“三十歲怎麽了?三十歲又不算老,三十歲一樣……”
“你再說。”江凜眼神一變。
祝遙笛噎了下,悻悻然:“真霸道。”
“就這麽霸道。”他哼了聲,拿走那撮頭發丟掉,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夜色涼如水,城市燈火愈漸稀落。
&naX吃飽喝足,躺到被月光曬到的地毯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