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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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人生就是喜傷參半,從前錯過太多,總有一天會苦盡甘來。
三十歲的祝遙笛終於體會到這遲來的幸福,她為此感到滿足。
而愛情是點點滴滴,是細水長流,不是一句話,一口蛋糕。
生日過後,日子又回歸平靜,江凜忙於接連不斷的會議與應酬,祝遙笛的心思也重新落於工作。
隆冬時節,各病房床位爆滿,祝遙笛每天大部分心力都消耗在做手術、收病人上麵。剩下那一點兒則在她看到群裏發出的新通知時,直接歸零。
臨近年底,醫院年會逐步開始籌備,行政科要求各科室至少出一個節目。
而心外科作為和尚科室,科主任直接點名道姓@了祝遙笛:【小祝啊,咱們科室就你一個女生,你就當個代表吧。】
祝遙笛的第一反應是:你在逗我?
當然,他不敢說,隻能乖乖回複領導,然後悄悄和好朋友吐槽,並試圖尋找一點平衡。
葉以寧看到消息回複:【哦,我們也通知準備節目了,不過我們科室會唱歌跳舞的一抓一大把,輪不到我。】
薑冉則是說:【我現在不方便,我們領導也不可能叫我上。】
祝遙笛頓感悲涼:【所以隻有我被迫上台當小醜。】
葉以寧先發了個憋笑表情包,然後安慰她:【往好處想,表演節目總有紅包拿。】
嗬嗬,紅包。
祝遙笛滿心冷漠:【紅包一百塊錢,讓你們上,你們願意上嗎。】
葉以寧:【二院領導這麽摳啊……】
摳不摳不是重點,重點是學了那麽多年醫,最後還要上台表演娛樂大眾,想想都悲催。
不過悲催歸悲催,到底是領導安排下來的任務,祝遙笛還是放在了心上。
晚上下班,她直接在食堂解決了晚飯,回家洗完澡,開始選年會要唱的曲目。
江凜結束飯局回來的時候, 就見她抱著貓,懶洋洋躺在沙發上。手機擺在茶幾邊角,揚聲器開得很大,正播放一首抒情老歌。
關門聲也沒令她抬下頭,江凜不確定她是不是睡著了,換好鞋過去瞅了一眼。
陰影蓋到她臉上,躺著的人馬上掀開眼皮,視線相交那麽一下,江凜牽起唇角,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蓋著,不怕著涼。”
說完他去餐廳倒水喝,見廚房冷鍋冷灶,揚聲問了句:“晚飯吃了嗎?”
“吃了食堂。”
心不在焉的語氣,江凜端著水杯走回客廳,到她旁邊坐下,“怎麽了這是?不開心?”
祝遙笛看他一眼,暫停音樂,披著他的外套坐起身,“你覺得我唱歌怎麽樣?”
沒頭沒尾的一個問題,江凜略揚眉梢:“講實話嗎?”
祝遙笛聽了,慢慢擰起眼皮瞪住他。
她是桃花眼,不笑時還顯清冷,瞪起來眼型變圓反而多出點鈍感,江凜心中發笑,煞有介事評價:“還可以。”
祝遙笛這才滿意,拿了桌上剝好沒吃的橙子喂他一瓣:“晚上又喝很多嗎?”
“沒喝多少,帶了沈新瑞。”江凜把橙子吃了,繼續問她,“想唱歌了?”
祝遙笛說不是:“我們醫院搞年會,各科室要求至少出一個節目,我們科選了我。”
難怪無精打采成這樣,江凜摸摸她腦袋:“這麽可憐呢。”
他把茶幾上的手機撈過來,看她剛才播放的歌:“打算唱這歌?”
“還在選,沒決定。”
“幫你一起選?”
“好啊。”
祝遙笛接過手機,打開自己的歌單,江凜摟著她,陪她一首首聽歌。
她偏好明確,要選慢節奏好唱的歌,但聽著聽著,兩人從挑選,逐漸變成欣賞。
舒緩的音樂流淌在安靜的空間,兩人默契沉浸在微醺的愜意中。祝遙笛枕著江凜肩膀,說起正播放的這首歌:“你還記不記得,這首歌你在學校唱過。”
江凜輕笑一聲:“記得。”
十七歲的一個傍晚,學校操場自發組織的演唱會,他拿著話筒唱了這首歌,然後帶她離開喧囂人群,躲去了小樹林。
“笛笛。”
“嗯?”
江凜低頭,俯身找她的唇。
樓下有酒鬼在鬧,動靜絲毫不影響此刻旖旎的氣氛,祝遙笛眨了眨眼,主動貼上去。
不帶欲念的吻,幹淨得像回到了十七歲的傍晚,他唇齒之間的淺淺酒意,也在交融的呼吸中漸不可覺。
這個吻結束後,江凜低聲開口:“你這小區別的都行,就是業主素質參差不齊。”
他指樓下發瘋的酒鬼,祝遙笛搭著他肩膀笑:“那沒辦法,什麽樣的房價享受什麽樣的品質,一個小區上千戶,當然什麽人都有了。”
“搬過去跟我一起住?”江凜忽然再次提起這個建議。
“啊?”
江凜看著她。
他很認真,祝遙笛撇過臉,悄悄挽起唇角:“不去,住你那邊,早上上班得早起十幾分鍾呢。”
“那你覺得哪裏好,我們重新去選套房。”
“……你幹嘛,我們又沒結婚,幹嘛要一起買房。”
“那就結婚。”
空氣靜了片刻。
江凜慢慢笑出來:“嚇成這樣?”
祝遙笛在失速的心跳中回神:“……是啊,我還以為你認真的呢,嚇死了。”
江凜摸了下她臉,也不知是真被嚇到還是怎麽,她的皮膚微微發燙。他收手指,捏著她鼻尖搖了下,似笑非笑的語氣:“你也可以當真。”
祝遙笛一時不知該不該問他是不是來真的,但也清楚當聽見他提結婚時,自己微妙的心跳反應。不好說是羞澀喜悅更多還是緊張遲疑更多,總之她確實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他沒把話說死,給她留了餘地,祝遙笛壓下狂跳的心緒,煞有介事道:“這樣就想撿個老婆回家呢?想的美。”
“我記得某人親口喊過我老公?”
“……那怎麽算。”
江凜淡定表示:“口頭名分也是名分。”
“那我還喊過你哥哥,我們是不是還是亂——”
江凜飛快抬手捂住,把人擠到自己與沙發靠背之間:“什麽話都敢說是吧。”
祝遙笛眨眨眼,笑得鼻息噴在他掌心。
江凜喉結往上頂了頂,鬆手改為掰她下巴,對準下唇邊緣就咬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