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小團子生氣地跺著小腳腳，扭頭就走。
    “丫丫，別走！你等等，阿奶這就為你出氣！”
    霍老太哪裏還顧得上心疼，大巴掌直往霍小虎身上呼，“你說誰是小賠錢貨？她是你妹妹，她是阿奶的心肝肉，你不能這麽說她！”
    霍小虎一臉的懷疑人生，“阿奶你咋了？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是你自己一直叫她小賠錢貨的啊！我隻是學你！”
    “哼！”
    小團子小手叉腰，眼神奶凶奶凶地盯著霍老太。
    霍老太慌了，“丫丫別聽他的，他說謊！”
    又是“啪啪啪”幾大嘴巴子，“霍小虎，我讓你胡說！讓你惹丫丫生氣！看我不打死你！”
    霍小虎被揍得鬼哭狼嚎，臉都被抽腫了，求饒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欺負丫丫了！丫丫對不起，我以後不打你了！”
    霍老太這才停手，累得直喘氣，“丫丫，他已經知錯了！你過來，跟阿奶一起回去吧！”
    小團子想了想，小手手指向了姚氏。
    姚氏臉一白，“我……”
    “滾過來！”霍老太眼一瞪。
    姚氏低著頭小聲說：“丫丫，伯母錯了，伯母不該偷偷掐你，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對你好。”
    “嘖嘖嘖，霍家這都是些啥人，小九以前可遭老罪了！”大夥聽得直搖頭。
    小團子又看著霍大年。
    霍大年心裏納悶，我沒有打罵過她呀！
    隻好對姚氏一大嘴巴子抽過去，“你這歹毒的女人，連侄女都不放過。丫丫，是大伯的錯，大伯以後保護你，你隻管放心回來！”
    小團子又看向葉言蘭。
    葉言蘭自覺極了，主動扇了自己兩耳光，“都是娘的錯！是娘沒有照顧好丫丫，娘有罪！”
    霍老太長舒一口氣，“丫丫，現在總行了吧？跟阿奶一起回家！”
    小團子直搖頭。
    “你還想咋樣？”
    小團子指著霍老太:“尼！”
    霍老太：“……”
    一咬牙，霍老太給了自己一耳光，“丫丫，阿奶以前眼瞎，錯把珍珠當魚目。阿奶雖然打過你也罵過你，但哪家孩子不挨打？阿奶心裏還是疼你的。你放心，以後我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寵，你不是喜歡阿奶抱抱嗎，阿奶以後每天抱著你……”
    霍小虎氣哭了:“那我呢？”
    霍老太:“你閉嘴！”
    小奶娃滿意地點點頭，扭頭看著駱秋月和芸娘。
    駱秋月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
    芸娘心如刀割，流淚不止，“小九，你……”
    你真的要回霍家去嗎？
    霍老太以勝利者的姿態瞟了兩人一眼，“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不是靠一些人的小恩小惠就能抹去的。”
    轉而對裏正說:“裏正，葉家既然不肯放人，那不如讓丫丫自己選，丫丫如果自己願意跟我們回去，葉家就不應該再阻攔！”
    裏正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小九回霍家，老太婆心眼忒壞，把小九騙回去指不定要怎麽磋磨。
    “話不是這麽說的，葉家用真金白銀買的小九，哪有讓她說走就走的道理？再說了，小九年紀太小，怎麽做得了自個兒的主……”
    “裏正！”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就讓小九自己做主。”
    葉不為走了出來。
    葉家人全都站在大門外，默默看著小九。
    小文小武不停抽噎著，“妹妹，你不要走……你走了，哥哥就沒有妹妹了……”
    兩小隻的心都要碎了，想到可愛乖巧的小九要去給霍小虎做妹妹了，他們的心就像缺了一個大口子，眼淚停不下來。
    裏正對葉不為不停地使眼色，好似葉不為能看見一樣。
    “言平爹，你確定？”
    葉不為你不要犯傻！
    小九明顯快要被霍老婆子騙到手了，你現在鬆口不等於把娃娃拱手送人嗎？
    “我確定。” 葉不為平靜回答。
    裏正氣得指著葉不為，“你、你再給我考慮考慮！”
    “裏正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霍老太陰陽怪氣地說，“人家葉家自己都同意了，你還阻攔個啥？”
    葉不為道：“裏正，就按我說的做，讓小九自己選。小九若是選了霍家，我們絕不阻攔；但小九若是選擇留下，霍家以後不可再來要人！若是還像今日這般胡攪蠻纏，就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不知什麽時候，葉不為手中多了一把劍。
    劍光一閃，“鏘”的一聲，堂屋的大門變成兩半。
    “天哦！”
    吃瓜群眾直往後退，葉不為明明動都沒動，那門咋就破了？
    霍老太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暗暗慶幸自己沒硬搶。
    裏正不好再說什麽，“老霍家的，你同意言平爹的說法嗎？”
    “同意！”
    裏正幾個深呼吸，走到小團子跟前彎下腰，意味深長道：“小九啊，接下來，你自己可要好好選啊！一旦選錯了，以後的日子隻怕不好過啊！”
    “好噠！”小團子甜甜回答。
    裏正慈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欲言又止地回到人群中。
    場上頓時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想看小團子的最終選擇。
    霍老太一個眼神，霍家人全部圍了過來，滿臉堆笑熱情滿滿道：“小九，咱回家吧！”
    葉家人卻沉默不語，隻有兩小隻邊哭邊喊：“妹妹，你不要去啊！”
    小團子一會看看霍家，一會看看葉家，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眾人心裏暗歎，葉家雖好，但說到底，小九對霍家還是有感情的。
    小九重親情，沒準真的會跟著霍家回去。
    霍老太深情呼喚，“丫丫，你跟阿奶回去吧，到時咱就搬出黑河村，去鎮上住大房子！”
    “對！丫丫去鎮上做千金小姐，出門坐馬車，好吃的多到吃不完！”葉言蘭誘哄著。
    小團子似乎被說動了，往霍家走了好幾步。
    “小九！”芸娘控製不住，含淚喊了一聲。
    小團子腳步頓住，扭頭看著葉家人。
    小文小武哇哇大哭，“妹妹，你……嗚嗚嗚……你不能……”
    他們以為妹妹會毫不猶豫地回來，沒想到妹妹竟然往霍家那邊走，他們的心都傷透了。
    小九最終扭轉頭，邁著小步子堅定地往霍家走去。
    “小九，你別去啊！霍家不是好人！”
    “到時霍小虎會打你的！”
    小九的六個小跟班急得滿頭汗，恨不得將小九拉回來。
    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小九，霍老太心裏的大石頭落地了。
    回來了，回來了，她的搖錢樹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