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葉家老二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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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天,娃娃軍團兵分兩路,三小隻專盯葉言安,六跟班專盯水荷。
    可水荷卻再也沒有半點新動作,好像那天送水的事從沒發生過。
    葉言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整個按捺不住了。
    他有時候故意經過水荷家的田,可水荷像沒看到他一樣。
    就讓葉言安百思不得其解,水荷咋又不理他了?明明那天是她主動找他的啊!
    哎!女人心,海底針,太難琢磨了。
    葉言安一大早鑽進駱秋月屋裏,對著銅鏡將頭發梳了又梳,攏了又攏。
    “娘,兒子我長得不賴吧?”
    駱秋月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娘,我覺得我需要做一身新衣服。”
    “等你做新郎官的時候,自然少不了你的。”
    “不是!我是說平日裏,你難道不覺得我這身衣服太寒磣了?嚴重影響了兒子我的顏值啊!”
    駱秋月指了指房門外身姿挺拔的葉不為。
    “看到你爹了不?”
    “看到啦!”
    “你爹好看不?”
    葉言安狂點頭,“好看啊!全村最好看的男人非他莫屬!”
    “你爹的衣服寒磣不?”
    葉言安還是狂點頭,“寒磣啊!全村最寒磣的衣服非他莫屬!”
    “所以葉言安,人醜不要怪衣服。”
    駱秋月說完轉身出去了。
    葉言安:???
    葉言安他呆住了。
    不是!
    這是親娘該說的話嗎???
    他不會真的是撿來的吧?
    這個家他待不下去了。
    真的待不下去了。
    爹打擊完娘打擊,這誰扛得住啊!
    也不知道水荷家招不招上門女婿,要不他去做上門女婿算了?
    葉言安邁開大步來到黃婆婆家。
    黃婆婆是村裏唯一的產婆,由於年紀大了,這兩年兒媳繼承了她的衣缽。
    黃婆婆正坐在小馬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稻穗。
    葉言安走上前去,“婆婆,有件事我想問問您。”
    “啊?”黃婆婆張嘴大聲道,“你說大點聲,我聽不見。”
    葉言安將嘴湊到她耳朵邊,“婆婆,當年我是不是您接生的啊?”
    黃婆婆偏過頭仔細端詳了他半晌,大聲道:“是啊!你是我接生的啊!我記得你,一生下來小唧唧就比別的男娃娃大!”
    葉言安:額。
    答案是好答案。
    就是勁爆中帶著點兒羞恥。
    可他有點驕傲是怎麽回事!
    好在旁邊沒人,葉言安摸著後腦勺掩飾自己的臉紅,“謝謝婆婆!那我先回去了!”
    “好啊言平,你慢走!”
    葉言安:???
    不帶這樣玩的啊!
    返回去又湊到婆婆耳邊,“婆婆,您認錯人了!我不是言平,我是言安!”
    “哦,言安啊!”黃婆婆摸著他的臉看了又看,“言安,你是哪個啊?”
    葉言安:“……”
    算了,他就不該來!
    “婆婆你忙著,我先回去了!”
    “好啊言順,你慢走!”
    葉言安:(*?????
    行了,他算是知道了,他就是葉家的小透明。
    他的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隻有過不完的坎。
    他葉言安,要是沒點自我安慰的本事,還真活不到現在。
    葉言安回家拿起鐮刀,決定化悲痛為力量,去田裏大幹一場,沒準還能遇到水荷。
    結果小團子扯了扯他的衣襟,“粗粗!”
    葉言安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小九兒,叔叔要去割稻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小九從小兜兜裏掏啊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葉言安展開看了看,“小九,這畫的啥?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有圓圓的滾筒,滾筒上麵有很多根木樁,還有大箱子一樣的東西,一個大踏板,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物件。
    小九給的是古代人工脫粒機的圖紙,黑河村現在的脫粒方法效率太低了,也就現在不下雨,要是遇上陰雨連綿的天氣,沒脫粒完穀子早就爛掉了。
    小團子拉著葉言安來到家門口,用肉手手抓了一小把稻穗,再指了指圖紙上的機器,模仿著踩脫粒機的動作。
    “嗡嗡嗡……”是機器運轉的聲音。
    “啥意思?”葉言安沒明白。
    小九急了,指著附近正在敲稻穗的人,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好噠!”
    又指了指圖紙,“介,棒棒噠!”
    葉言安腦子一激靈,“小九你的意思是,這個物件用來脫粒更好?”
    “係噠係噠!粗粗棒棒!”小九高興得直拍小巴掌。
    葉言安眼睛一亮,還別說,這東西看著挺靠譜。
    這是真能做成,看誰還說他啥都不會。
    “小九,你真是叔叔的救星!”
    葉言安如獲至寶,拿著圖紙回房間琢磨去了。
    中午的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搬來一大堆木料在院子裏“乒乒乓乓”開幹。
    “老二,快來吃飯了!”駱秋月又叫了一回。
    葉言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胡亂回了一句,“不吃了,我吃(做)脫粒機!”
    脫粒機是個啥?還能吃?
    葉家人大眼瞪小眼。
    駱秋月扯了一把葉不為,“老葉,這娃最近好像不對勁啊!”
    葉言平道:“我看是水荷沒來找他了,他心裏不舒服。”
    芸娘已經把葉言安問她的事跟家裏人說了,因為她知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是讓家裏人提前知道才行。
    駱秋月哼了一聲,“那姑娘手段高明著,這是故意吊著他,等到這傻小子先亂了陣腳,她到時隻用動動指頭就能把事兒辦成。”
    葉言順低聲道:“這一招叫欲擒故縱。”
    駱秋月道:“我不太喜歡太有心機的姑娘,人還是簡簡單單的好,一天到晚八百個心眼子,我嫌累得慌。不過水荷那丫頭確實長得水靈,要是她是真心喜歡言安,我不反對。”
    駱秋月是顏值黨。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不相信在她這個婆婆麵前,有敢作妖的兒媳。
    小團子埋頭扒飯,心裏卻直搖頭。
    看來她要主動出擊才行。
    哎,這個家沒有她,真的不行!
    ……
    葉言安廢寢忘食地工作著,他很清楚做好脫粒機意味著什麽。
    黑河村農作物產量低,想要維持溫飽就必須多種田地,要做到顆粒歸倉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勞動量。
    而今年的勞動量尤其大,因為糧食高產了,村民們忙得腰都直不起來。
    就拿葉家來說,全家共有水田八十畝。
    往年都是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而今年烏泱泱幾十畝,全是密密麻麻壓得直不起腰的稻子。
    脫粒才是真正的苦力活。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葉言安的脫粒機終於做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試了試,然後看著頭頂的繁星,抹了一把眼淚。
    他葉言安,終於有做成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葉言平將這幾百斤重的機器直接扛進了田裏。
    大夥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言平,這大家夥是個啥?是你做的?”
    “葉家一文一武一潑皮!隻可能是言平做的!”
    (這裏的潑皮指活潑調皮愛搗蛋的意思)
    葉言平直擺手,“錯了錯了!我沒這本事!”
    說著驕傲地將葉言安拉到大夥麵前,“阿安,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