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在屋裏坐,鍋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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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鍋娘看了一眼張寡婦。
    奇怪,黑河村除了張寡婦,竟然還有人幹這種事?
    “真是傷風敗俗!”
    “我倒要看看,是誰大晚上的幹這種不要臉的勾當!”
    兩個妯娌擼起袖子,摩拳擦掌打算去捉奸。
    黑鍋娘拉了她們一把,好心提醒張寡婦,“不會是你家水荷吧?”
    “咋可能?”張寡婦滿臉的不高興,“我家水荷可是好孩子!她要是敢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我把她腿打斷!”
    黑鍋娘道:“那咱包操上去,別讓他們逃了!”
    “一個都別想跑!”
    張寡婦語氣裏有著莫名的激動。
    幾人馬上分散,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男人們猛的撲上去將那一男一女按倒在地上!
    然後用幹草把兩人的手反綁起來。
    張寡婦突然平地一聲雷,“大夥快來瞧啊!打穀場出醜事啦!”
    聲音之大,驚得樹上熟睡的鳥兒嘎嘎亂叫,驚慌失措一陣亂飛。
    趴在地上的女人氣急敗壞道:“娘!你幹啥?!”
    黑鍋娘湊上前一看,驚得嘴巴張得老大,“老張家的,真是你家水荷!”
    “啥?你別胡扯!”張寡婦裝作不信。
    “你自己來瞧!”
    張寡婦湊上前去,看到自家女兒那張臉後,捂著嘴巴大哭出聲,“天爺啊!你這小蹄子咋就是不聽話啊!我都讓你千萬不要來了!你非得氣死你老娘不成!”
    村民們聽到這邊的響動後,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跑過來了。
    有人還貼心地點燃了火把。
    打穀場上,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兩個恨不得鑽進地縫裏的男女,大夥你一言我一語,嗡嗡聲一片。
    水荷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那個女的是水荷似的!
    男的將臉緊緊貼在地上,大夥一時瞧不出來是誰,也不好上前確認。
    像這種傷風敗俗的大事,都必須由裏正親自處理。
    “裏正來了!”
    大家馬上讓出一條路,裏正一臉嚴肅地走進來。
    “裏正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水荷娘爬過來扯住裏正的褲腿。
    裏正本以為是已婚男女偷情,像這種男女可都是要沉塘的。
    沒想到卻是沒出閣的水荷,當下愣住了。
    “做主?你家閨女幹出這種醜事,你還有臉要我做主!”
    “不關我家水荷的事啊!” 張寡婦將大腿拍得啪啪響,“是葉家的葉言安把我閨女哄騙來的啊!”
    “什麽?”
    “葉言安!”
    吃瓜群眾驚呆了。
    葉言安最近可是村裏的紅人,大家對他的印象剛剛改觀,他咋就被攪進這種風流事了!
    “娘!別說了!”水荷淒厲叫著。
    張寡婦尖聲哭道:“我要說!我必須說!閨女你不要擔心!全村都會為你做主!”
    “大夥都聽我說!是葉言安!他非約水荷在晚上見麵,水荷心裏雖然喜歡他,但也知道私會不對!她跟我說,葉家今非昔比,不答應葉言安,萬一得罪了葉家可咋辦?”
    “我跟她說,寧可得罪葉家也不能答應。可這丫頭心裏害怕,瞞著我還是來了!”
    “裏正啊!我家閨女被葉言安害得名聲盡毀,這事葉家必須負責啊!”
    “你想要葉家咋負責?”
    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大家循聲望去,發現駱秋月赫然就在人群中。
    張寡婦扯著嗓子叫起來,“言安娘!你可算來了!你兒子做出這種醜事,害得我閨女失了清白,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前!”
    駱秋月慢悠悠歎了一口氣,“這麽激動幹啥?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你想要葉家咋樣,我都聽你的。”
    水荷娘一愣。
    駱秋月不是善茬,她本來以為這事要鬧上一鬧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好說話!
    “算你識相!我要葉言安娶水荷進門!”
    “還有嗎?”駱秋月問。
    水荷娘又一愣,還有?她還沒來得及想啊!
    “比如彩禮要多少?”駱秋月笑吟吟地提醒她。
    “對對對!彩禮!”張寡婦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我家水荷本來是要嫁到鎮上大戶人家去的!如今被你兒子害了,彩禮你至少要給四百兩銀子!”
    “四百兩!”眾人齊齊叫出聲來。
    鄉下人家的彩禮一般是十兩二十兩。
    鎮上好一點的人家五十兩,也有給八十兩的,最多沒有超過一百兩的。
    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高達四百兩的天價彩禮!
    這張寡婦明擺著是獅子大開口啊!
    可又有啥辦法呢?誰讓葉家理虧在先?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駱秋月點頭,“你家水荷模樣長得好看,確實值得四百兩銀子。”
    嘩!人群炸鍋了。
    誰不知道駱秋月摳門?四百兩!她眼睛眨都沒眨就這麽答應了?
    裏正眼睛瞪得老大,言安娘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
    水荷與葉言安私會壞了名聲,除了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葉家即使一個銅板都不出,張寡婦也必須嫁女!
    這麽簡單的道理言安娘咋不明白?!
    “不過哩……”駱秋月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娶媳婦這種事,還是要問問言安自個兒的意見,萬一他根本就瞧不上水荷,我也不願勉強他。”
    “這可由不得你……”
    張寡婦正要爭辯,駱秋月揚聲喊道:“言安!你願意娶水荷嗎?”
    “不願意!”
    大夥齊齊看向趴在水泥地上的男人。
    “言安,這就是你不對了!”
    “對啊言安,你都跟水荷私會了,你必須要娶她!”
    “我跟誰私會了?!”
    葉言安扒開眾人擠進來,看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的人們,“我一直都在家裏做脫粒機好嗎?各位能不能搞清楚情況再說話?我人在屋裏坐,鍋從天上來,不興這樣耍我吧!”
    “葉言安!怎麽可能?!”
    張寡婦白著臉尖叫著,急急衝過去把地上的男人掀起來。
    “三黑子!!!”大家異口同聲叫出來。
    “為啥會這樣?!”張寡婦發瘋地撕扯著水荷的頭發,“你不是說葉言安約的你嗎?咋變成他了?”
    水荷哭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是葉言安約的我,卻變成了三黑子!”
    葉言安冷笑,“你不要亂說話,我可從來都沒有約你!”
    水荷突然想起什麽,“金寶!是金寶來報信的!隻要問金寶,就知道我沒有冤枉葉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