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小團子指著野熊嶺的方向。
    “去野熊嶺捉牛？”大家愣住了。
    “係噠！山山有牛牛喲！”
    大家心裏嘀咕，卻不敢說話。
    野熊嶺裏麵野獸倒是不少，牛卻不可能有。
    即使有牛誤打誤撞跑進去，也早就被野獸咬死吃掉了。
    “捉牛牛，去不去喲！”小團子大眼睛裏水汪汪的，像含著一汪清泉。
    大家的心被萌化了，可理智告訴他們，野熊嶺不可能有牛。
    “言平，你看這……”
    大家找葉言平求救。
    “閨女。”
    葉言平三步並兩步跑過去，將小團子抱到懷裏輕聲道：“爹爹進去過野熊嶺好多回，那裏麵，真的沒有牛牛。”
    “嘚嘚，有噠！有噠！”小團子使勁點著小腦袋，小嘴巴嘟了起來。
    “好好好，有！我閨女說有，那就一定有！”葉言平毫無原則道。
    村民們:“……”
    “去去嘛！”小團子癟了癟嘴。
    你萌敢說不去，窩就哭哭呐！
    “去去去！”
    村民們連忙搶著回答，即使心裏疑慮重重，他們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肘吧！”小團子小手手往前一指。
    “啊？現在？”
    “就這樣去？”
    “係噠喲！”
    毫無心理準備的眾人懵了。
    那裏可是野熊嶺啊！
    “爹爹聽小九兒的，爹爹帶路！”葉言平毫不猶豫地站出來。
    閨女即使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試著去摘一摘，去野熊嶺捉牛算得了什麽？
    “誰願意跟我一起去？”葉言平道。
    人群一陣靜默。
    一些人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
    寒冬過去了，那些冬眠的野獸應該都出來了，野獸們餓了一個冬天，正是腹中空空，饑腸轆轆之時，這時進入野熊嶺，無異於主動送肉上門。
    小團子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大家。
    裏正洗幹淨腳板，穿好鞋襪走了過來，“咋的？都不願意去？”
    眾人訕笑道：“不是不願意去，就是這個季節進山有點怕。”
    “對啊，之前進野熊嶺是沒法子了，如今抓牛的話，倒不是非去不可。”
    葉言平道：“大家放心，有我開路，咱不去林子深處。”
    大家低頭不接話。
    裏正看了小團子一眼，“成，那我問問村裏其他人，有沒有願意和言平一起去的。”
    集合的鑼鼓敲響了。
    裏正直奔主題，“小九大人說野熊嶺有牛，咱村耕牛不夠，需要有人跟著言平進山捉牛。”
    人群中嗡嗡聲一片。
    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麽。
    “我去！”
    鐵頭爹第一個站起來。
    他們全家早就達成了共識，無條件支持小九大人的任何決策。
    緊接著，金寶銀寶的爹爹站了出來。
    六小金剛的家人都主動報名了。
    最終，一共有四十五人願意跟著葉言平進野熊嶺。
    “鄉親們，這次進山，是給村裏找耕牛的。”
    裏正似笑非笑道，“咱村一百多戶，隻有四十五戶報名。為了公平起見，我看不如這樣，今日進山要是找到了耕牛，這牛就是這四十五戶的，其他人不能用。你們有沒有意見？”
    那些沒報名的人有些猶豫了。
    “你們這是幹啥？”裏正笑道，“這四十多戶辛辛苦苦進山，你們可是什麽都沒幹，難不成你們隻想占便宜？”
    一句話說得他們麵紅耳赤，於是都點頭同意了。
    他們之所以不報名，一是怕危險，二是壓根就不相信野熊嶺裏會有耕牛。
    “那我們快去快回！”葉言平招呼著大家。
    小九兒摟著葉言平的脖子，趴在他耳邊輕聲說：“嘚嘚，窩也去去喲！”
    “閨女你也要去？”葉言平很是驚訝。
    “嗯呐！”小團子調皮地眨眨眼。
    窩不去，泥萌去哪裏捉牛牛喲！
    小九兒今日之所以要大家進山，真正的用意根本不是為了找牛。
    空間裏有牛，她想給村裏牛，根本不用大費周章去野熊嶺，隻用跟以前一樣，讓裏正打開祠堂門，把牛牽出來就行。
    全村都將她視為神明，都知道她是有神通的，空間裏的東西根本用不著她想辦法過明路。
    小九兒的真正目的是去看那兩座石頭山的。
    前麵幾次進野熊嶺都是飛去的，隱隱約約看到那幾座石頭山是紅褐色的，根據前世地址勘測的經驗，總覺得有些不一般。
    當然，她沒想到裏正阿爺借機發揮了一下，想給那些不相信她的人一些教訓。
    既然如此，就按照裏正阿爺的想法來吧！
    ……
    葉言平抱著小團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了。
    “小九大人咋也跟著去了？”
    村民們驚訝之餘，突然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報名。
    但現在已經沒臉反悔了。
    走到石頭山的時候，小團子讓隊伍停下。
    從葉言平懷裏下來，先是蹲在地上搖頭晃腦地看著一堆石頭，接著撿了一些褐色的小石頭，在小手上掂了又掂。
    大家都納悶極了，小九大人這是在幹啥？
    咋還沒到野熊嶺就開始玩石子了？
    “閨女，咱快些進山好不好？”葉言平道。
    小團子突然咯咯咯笑起來，“嘚嘚，貼貼！”
    “貼貼嗎？”葉言平笑著用臉貼了貼小團子的臉。
    小團子笑得更歡了。
    係鐵鐵啦，不是貼貼！
    全都是赤鐵礦耶！
    赤鐵礦是一種變質礦，石頭裏的鐵元素長期暴露在空氣中，發生了氧化反應，讓石頭變成紅褐色。
    黑河村守著寶山，竟然一無所知。
    得到答案後，今日用腦過度的小團子覺得很累了。
    小手一張，窩進爹爹寬闊的懷裏，眼皮開始打架。
    “閨女，你睡，爹爹抱著你趕路。”
    “不呐！”小團子小手手一指，“牛牛就債介裏！”
    一陣哞哞的聲音傳來，大家高興道：“是牛叫！真的有牛！”
    前麵就是一個山坳，大家激動地往前跑了幾步，山坳裏的景象便盡收眼底。
    “天爺！好多牛啊！這是捅了牛窩啊！”
    大家激動得手舞足蹈，沒命一樣衝了下去。
    那些牛本靜靜地吃著石頭縫裏的草，突然看到一群人大喊大叫地衝過來，嚇得撒腿就逃。
    好一陣人牛大亂鬥。
    最終，大家都捉到了牛。
    就是這麽的巧，加上葉言平在內，四十六個漢子，四十六頭牛。
    一人一頭牛，不多不少，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