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寵物會分身,你怎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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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卷著暴雨,如萬千條鞭子狠狠抽打在殘碑穀嶙峋的怪石上,發出沉悶的哀嚎。
蘇璃一襲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鬥篷下那張臉,白得像一捧初雪,眼神卻比這風雨更冷。
她站在一處地勢下陷的環形石地中央,腳下的泥土被雨水衝刷得異常泥濘。
圖鑒上標記的“影縛陣”中樞,便在這片看似尋常的土地之下。
“吱吱!”
一聲尖銳的叫聲響起,通體雪白、尋寶鼠吱吱從她袖中竄出,兩隻前爪閃電般刨動起來。
然而,往日裏無堅不摧的利爪,此刻卻像是陷入了淤青之中,隻挖開薄薄一層,便被一股詭異的粘滯力道給纏住。
泥土之下,並非尋常土石,而是一種泛著幽光的膠狀物,粘稠如膏,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
“凝魂膠?”蘇璃眉尖微蹙。
這種東西隻在古籍中見過,傳聞是以百種陰魂草藥混合獸血熬製而成,專用於禁錮魂魄,尋常物理手段極難破開。
就在這時,她腳邊那隻通體碧綠的雙生蠱蟾雌體,突然不安地躁動起來,兩隻鼓脹的眼泡死死盯著地麵,喉嚨裏發出“咕呱”的低沉警告。
它猛地抬起前爪,重重拍在泥地上,似乎在感應著什麽。
下一秒,一道微弱卻清晰的意念傳入蘇璃腦海:地下,有活物!
不是陰魂,不是邪祟,而是活生生的人!
那心跳聲極為緩慢,沉重而壓抑,每搏動一次,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與常人截然不同。
是長期服用“定魄散”才有的緩律!
蘇璃的瞳孔驟然一縮,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
莫三更!
那個以守墓為天職,常年服用“定魄散”壓製心魔的男人,他竟然……以身飼陣,將自己煉成了陣法的一部分!
好一個守墓族,真是夠狠!
他們不是在守陣,而是用自己的命,在喂養這座殺陣!
難怪圖鑒提示此陣無固定陣眼,原來陣眼是活的!
破陣?
不。
一個活人陣眼,一旦強行破開,莫三更必將魂飛魄散,而整座大陣的反噬之力,也足以將方圓百裏夷為平地。
蘇璃的指尖在《血蠱調和術》的殘卷書頁上輕輕劃過,目光落在一行小字上:“萬物相生相克,以活物為陣者,其七情六欲亦為陣門。以惑代鎖,以毒破衡。”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不能破,那就……把它變成我的!
“去!”
一聲令下,雄蟾悄無聲息地躍出,它身體一鼓一縮,竟從口中吐出四團淡青色的霧氣。
霧氣落地即散,分別融入東南西北四個角落的石碑陰影中,化作四隻無形的“迷魂霧眼”,靜待獵物。
而那隻雌蟾,則得到了一道更複雜的指令。
它深吸一口氣,猛地潛入那片粘稠的“凝魂膠”中,如魚入水,悄無聲息地向著那心跳最劇烈之處遊去。
抵達陣圖核心,它伸出爪子,尖端滲出一滴晶瑩剔透、卻蘊含著劇烈神經毒素的“蠱涎”,在無形的陣圖核心上,開始飛快地勾勒出一道道截然相反的反向符文。
這符文無光無形,無聲無息,卻像最惡毒的詛咒,悄然烙印在陣法的心髒之上。
它不會破壞陣法,隻會篡改陣法的“敵我識別”,如同在夢中,將一個人的記憶徹底顛覆。
一切準備就緒,蘇璃退至崖頂,撐開一柄油紙傘,靜靜地等待著。
子時將至,雨勢更猛。
一個高大而佝僂的身影,果然準時出現在山穀入口。
莫三更手持一盞古舊的青銅鈴,每走七步便搖響一次,鈴聲空曠詭異,仿佛在與地下的亡魂對話。
這是守墓族代代相傳的巡陣古禮,用以安撫陣法,檢查是否有異。
他一步步踏入陣法中央,神情肅穆而警惕。
然而,就在他搖響第七次銅鈴時,腳步忽然一個踉蹌,眼前的一切瞬間扭曲!
他看到的不再是風雨交加的殘碑穀,而是一間昏暗的靈堂。
他病危的父親躺在床上,枯瘦的手指顫抖地指著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怒斥:“孽障!你……你放走了‘鑰匙’!莫家百年基業,要毀在你手裏!”
“不!我沒有!”莫三更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幻象一轉,腳下的泥土突然翻滾,一具腐朽的白骨猛地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眶死死“盯”著他。
那是他母親的屍骨!
“你不配守門……你不配……”那無聲的控訴,比任何聲音都更加尖銳刺耳!
“啊——!”
莫三更徹底崩潰,他狂吼著揮舞手中的開山刀,瘋狂地斬向那迭起的幻影。
“滾開!都給我滾開!”
慌亂之中,他的腳重重踩在了一根幾乎與泥土融為一體的細線上——那是蘇璃預埋的“腐螢引線”!
轟!!!
整座影縛陣驟然啟動!
大地劇烈震顫,黑色的泥流轟然翻湧,化作一道道巨大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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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由“凝魂膠”構成的鎖鏈虛影從泥沼中衝天而起,帶著禁錮一切的恐怖力量,朝著陣法中央的“入侵者”纏去!
這是絕殺之局!
然而,就在鎖鏈即將觸碰到莫三更的瞬間,潛伏在陣心的雌蟾發出一聲尖銳的低鳴!
嗡——
那無形的反向符文驟然亮起一道幽光,隨即隱沒。
整座大陣的攻擊方向,猛地一滯,隨即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陡然逆轉!
漫天鎖鏈虛影調轉方向,泥沼旋渦的核心發生偏轉,竟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個手足無措、心神失守的陣法主人——莫三更,死死地困在了中央!
他,被自己的陣法,給鎖住了。
雨幕中,蘇璃撐著油紙傘,從崖頂緩步走下,高跟短靴踩在濕滑的石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身後,吱蟾、雄蟾、雌蟾一字排開,如三員護法大將,氣勢森然。
“你說我是災星?”她的聲音很淡,卻清晰地穿透了風雨聲,落入莫三更耳中,“可你連我的寵,都躲不過。”
莫三更在泥沼中奮力掙紮,鎖鏈虛影勒得他喘不過氣。
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駭與憤怒,以及一絲無法置信:“你……你動了‘承印紋’?那是我們守墓族脈才能觸碰的東西!你到底是誰?”
蘇璃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指尖在空氣中輕輕一點,仿佛在點著那本無形的圖鑒:“你們守的是門,我繼承的是權。從我簽下第一道古墓印記起,這座陣……就已經認主了。”
她轉身,油紙傘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下次見麵,我會帶著真正的‘青鸞令’,來收你的陣眼。”
歸途中,雨勢漸歇。
那隻雌蟾忽然張嘴,“噗”地一聲,吐出一小塊被“凝魂膠”包裹的烏黑金屬片。
蘇璃伸手接住,抹去上麵的粘液,發現竟是半枚斷裂的“守墓令牌”。
令牌的背麵,刻著一個深刻的“莫”字,以及一行小字:壬戌年,殉職。
她的眼神微微一動。
“原來,你父親不是死於盜墓賊之手,”她看著令牌,像是在對莫三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是死在這座大陣的反噬之下。”
她將這半枚冰冷的令牌收入懷中,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我不恨守墓人……我恨的,是讓你們世世代代,在這裏白白送命的人。”
遠處,天邊最後一道雷聲滾滾而過,沉悶如戰鼓,仿佛在回應著這場即將被徹底揭開的百年舊賬。
風停雨歇,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
蘇璃站在山腰,俯瞰著山腳下那片炊煙嫋嫋的村落輪廓。
清洗守墓族,隻是第一步。
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掀翻整個棋盤,真正的戰場,從來都不是在這陰森的古墓之間。
她解下濕透的黑色鬥篷,露出的眼神裏,再無半分殺伐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融入塵世的淡然。
有些賬,需要用刀劍來算;而有些根,則需要用更巧妙的方式,從最不起眼的地方,一寸寸地挖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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