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鐵貓啃了老祖宗的機關心,笑出滿地齒輪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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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祖陵歸來後的第三個夜晚,蘇璃被一聲壓抑的低吼驚醒。
    月光透過窗欞,映出小燼蜷縮在床腳的身影,它通體雪白的毛發間,竟絲絲縷縷地逸散出肉眼可見的黑氣,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殘魂在其體內掙紮嘶嚎。
    與此同時,隔壁廂房傳來夜君離壓抑的悶哼,蘇璃推門而入,隻見他端坐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連指尖都泛著一層詭異的青紫色,周身寒氣逼人,仿佛整個人正墜入萬丈冰窟。
    二人皆因接觸了那些紙甲傀的碎片,被一種陰毒的“怨和餘毒”侵蝕了。
    蘇璃心頭一緊,識海中的《萬獸圖鑒》驟然浮現出猩紅的警告文字:【檢測到‘血心咒印’殘留,源自古老機關邪術。
    若不根除,七日內將引發靈寵意識暴走,宿主經脈徹底凍結,淪為冰雕!】
    果然如此!
    蘇璃眸光沉如寒潭,柳氏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個精通傀儡秘法的高人,其手段遠比她想象的更加陰狠毒辣。
    她迅速翻出那枚從青石集截獲的密信殘角,借著月光,上麵的墨跡隱約可辨——“骨鈴集·葬械窟”。
    不能再等了。她必須立刻動身,揪出這幕後黑手,奪得解藥!
    骨鈴集,一座隻在午夜開市的鬼市。
    陰風穿梭在狹窄的巷道間,家家戶戶門前懸掛的不是燈籠,而是一顆顆打磨光滑的慘白顱骨,裏麵燃著幽綠的鬼火。
    這裏的商販以獸骨為秤,以遊魂為幣,寂靜得仿佛每個人都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蘇璃以黑紗蒙麵,鬥篷罩身,悄無聲息地潛行於暗巷之中。
    她放出雙生蠱蟾,雌蟾趴在地麵,通過細微的震動感知著地下的異常。
    很快,它在一處售賣殘破機關零件的攤位前停下,發出了低沉的咕鳴。
    蘇璃目光一凝,發現攤位下方的石板縫隙裏,埋著幾片未曾燃盡的符紙灰燼,上麵的紋路,竟與孫德全在祖陵所用的紙甲傀同源!
    她不動聲色地上前,隨手拿起一枚鏽跡斑斑的銅製核心,嗓音沙啞地問:“這‘傀儡心核’怎麽賣?”
    攤主是個佝僂著背的老者,一雙渾濁的眼睛在蘇璃身上警惕地掃了幾個來回,才緩緩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
    蘇璃直接拋出一袋分量十足的靈石,遠超其價值。
    老者眼神一變,收起靈石的同時,飛快地將半塊冰冷的鏽鐵塞入她掌心,用氣音說道:“要真貨,去西街盡頭的棺坊,子時聽鍾。”
    話音未落,他手中顱骨燈籠裏的鬼火“噗”地一聲熄滅,整個人瞬間融入濃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縮在蘇璃鬥篷裏的團絨探出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嘀咕:“喵……這裏的人,比死人還安靜。”
    子時將至,三聲斷斷續續的鍾鳴劃破夜空,仿佛從地獄傳來。
    蘇璃循著聲音,來到西街那座早已廢棄的棺坊前。
    雙生蠱蟾·雄張口噴出一片濃鬱的毒霧,將她的身形徹底隱去。
    而雌蟾則再次確認,地下約三十丈深處,有持續不斷的、沉悶的機械運轉聲。
    她輕易地撬開地窖的暗門,一股混雜著機油、血腥和腐朽木料的惡臭撲麵而來。
    蘇璃毫不猶豫地滑入那條幽深的通道,當眼前豁然開朗時,饒是她心性沉穩,也不禁瞳孔微縮。
    這裏,便是“葬械窟”!
    成千上萬具殘破的機關屍骸堆疊如山,斷裂的鐵臂與破碎的頭顱遍布整個巨大的坑道。
    而在坑道的最中央,竟是一座由三百六十具人形傀儡以背馱、肩扛的姿勢共同支撐起來的祭壇!
    那些傀儡的胸膛被剖開,裏麵嵌著的不是冰冷的機樞,而是一顆顆仍在微弱跳動的、仿佛活物般的“活心機樞”。
    祭壇高台上,一個身著黑袍的獨眼男人正背對她,口中吟誦著古怪的經文:“……血為油,魂為簧,死守者,永無殤。”他手中一麵銅鏡映出血色的光,照亮了他那隻完好的眼睛裏瘋狂的執念。
    那人猛然轉身,身上的鎖鏈嘩啦作響,獨眼死死鎖定蘇璃:“你來了,竊取圖鑒的逆種!很好,今日我便將你煉成這萬靈之首,永生永世,鎮守此窟!”
    厲無咎!那個被她奪走圖鑒的宿主!
    蘇璃不退反進,身形一閃,藏入一處巨大的殘骸坑角落,心中默念:“簽到!”
    【地點:葬械窟·殘骸藏坑】
    【簽到成功!獎勵:鏽蝕機樞·殘片x5】
    她毫不遲疑,將五塊殘片投入圖鑒空間。
    光芒一閃,殘片瞬間融合重組——一隻巴掌大小、形如青銅幼虎的機械小貓輕巧地躍出,落地時發出“哢噠”一聲脆響,隨即歪著腦袋,用它齒輪狀的尾巴親昵地蹭著蘇璃的腳踝。
    【機關貓·鐵丸凡階·初生體)激活!】
    【技能1:吞械自修可吞噬廢棄機關零件,強化自身,修複損傷)】
    【技能2:靜音場釋放微弱的幹擾波,擾亂精密機械的運轉節奏)】
    “上!”蘇璃一聲令下,戰術瞬間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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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丸化作一道青銅色的虛影,悄無聲息地潛入祭壇底部,目標直指那些傀儡的核心連接軸。
    團絨則雙目泛起柔光,【定神三息】發動,瞬間控住了外圍幾具正在巡邏的傀儡。
    雙生蠱蟾兄弟一左一右,雄蟾震波騷擾,雌蟾毒霧封鎖,徹底斷了厲無咎的退路!
    鐵丸蹦跳前行,動作靈巧得不像個機械造物。
    它張開小嘴,精準地咬斷了一根連接著十數具傀儡的傳動鐵鏈!
    “咯嘣!”
    整座祭壇頓時劇烈一顫,三百六十顆心髒的跳動節奏出現了一瞬間的卡頓。
    就是這三息破綻!
    “豎子敢爾!”厲無咎怒吼一聲,雙臂猛然張開,催動了大陣。
    “百傀吞靈陣,啟!”
    霎時間,地脈深處的陰氣如同決堤的黑潮,洶湧而出,無數怨魂在陰氣中尖嘯,張牙舞爪地要將整個洞窟吞噬。
    千鈞一發之際,一直被蘇璃護在懷裏的小燼主動掙脫出來。
    它迎著那股滔天陰氣,不退反進,身後第三條狐尾猛然張開,尾端那抹幽暗光澤瞬間暴漲!
    【怨噬焰】!
    這一次,火焰並非向外噴發,而是逆向展開,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竟將那衝來的磅礴陰氣與怨魂盡數吸入體內!
    小燼痛苦地低吟一聲,脊背上原本暗淡的金色紋路竟寸寸裂開細縫,兩道虛幻的狐尾虛影從其體內緩緩分離:一尾燃起焚盡萬物的金色火焰,直接灼燒著大陣的陣紋;另一尾則化作凝實的魂魄鎖鏈,死死纏住了祭壇的核心樞紐,短暫地鎮壓了它的運轉!
    就是現在!
    蘇璃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腳尖在傀儡殘骸上連點,身形如電,躍上祭壇。
    鐵丸恰在此時叼來一塊從陣法基座上拆解下來的破陣錐,扔到她麵前。
    蘇璃一把抓住破陣錐,體內所有靈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其中,對準陣眼,狠狠刺下!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中,祭壇上三百六十顆傀儡心核同一時刻爆裂,刺目的火花四濺,能量風暴席卷了整個葬械窟。
    厲無咎渾身劇震,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
    他手中的銅鏡“哢嚓”一聲碎裂,獨眼中滿是不甘與瘋狂,嘶吼著:“你們……你們都不懂……永恒的守護……”
    塵埃落定,葬械窟的轟鳴歸於死寂。
    蘇璃強壓下喉頭的腥甜,隻覺得那被小燼吞噬後又絲絲縷縷反饋回來的陰寒之氣,正化作一頭潛伏的冰獸,在她經脈深處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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