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這畫的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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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意濃到家時,程母正在廚房裏炒菜,一見到她就說:“意濃,你朋友小楊之前打了電話來,她讓大隊長轉告海鮮和幹海貨都收到了,還匯了一筆錢到你賬戶上結賬,讓你晚上給她回個電話。”
    “好。”
    程家父女收工回來時,飯菜正好出鍋,邱意濃在擺碗筷,“爸,您暫時不要幹重體力活,不要提重物挑重擔。”
    “意濃,我沒幹重體力活,上午都在幫著計數,翻了翻曬得差不多的紫菜,這是順手的事,不累的。”程父知道身體治好不易,懂得珍惜,有聽她的醫囑。
    程元淑給老爸倒了一杯涼白開,接了話:“三嫂,你放心吧,我會盯著爸的。”
    邱意濃笑了笑,等婆婆將最後一碗冬瓜端過來後,四個人立即圍桌而坐,“吃飯吧。”
    中午有一碗白灼皮皮蝦,蔥爆梭子蟹,一碗素炒冬瓜,還有半碗昨晚上邱意濃自己炒的特辣臘腸,這道菜隻有她和程元掣吃,其他人都嫌太辣,也吃不慣煙熏味的臘腸,隻試了下就全不要了。
    楊琳琅給她寄了兩套上好的床套及毛毯當新婚禮物,還給她郵寄了臘肉臘魚臘腸,其他老家特有的鹹辣菜也有一小箱,她每天炒一碗吃,可把她的腸胃給安撫妥當了。
    程元掣也能吃些辣菜,但嗜辣程度遠不及她,不過他也在慢慢嚐試,飲食口味方麵在為她改變。
    中午飯後,回房睡了個午覺,醒來去曬場幫了一個小時忙,到退潮時就換上裝備,跟小姑子騎著單車去姐夫家附近的海灘趕海了。
    有外掛加持,邱意濃又是收獲頗豐,在水坑裏抓了五六條虎鰻,還挖了兩三斤價格很香的沙蟲,螃蟹也抓了不少,小網兜都裝滿了,姑嫂倆一同送到碼頭上賣錢。
    “元掣家的,你今天又賣了五十多塊錢啊。”有個鄰居眼饞得很。
    “運氣好。”
    邱意濃賺了錢,在隔壁小攤上買了一袋油條,送了根給她吃,“您這也撿的不少啊。”
    “量多不值錢啊,我這全都是螺和八爪,還有些青口貝,這些不值幾個錢。”對方是真羨慕她的運氣。
    “小邱啊,你是不是有什麽訣竅啊?”另一個人問她。
    “沒訣竅啊,論經驗,我遠不如你們,我就是純粹的運氣還行,眼比較尖。”
    邱意濃自不會泄露外掛的存在,笑著說:“我是在大山裏長大的,很小就跟著爺爺和爸爸進山找藥材,茫茫大山一片綠,中草藥基本都是綠色的,我們隻能看藥材外形葉子來辨認,可能就是這樣練出了一副好眼力吧。”
    “另外,我可能聽力敏銳點,山裏毒蛇野獸多,耳朵眼睛尖點,能避開很多危險。”
    “我視力聽力好,趕海時能看得遠點,稍有一絲絲聲音動靜,我也能聽到。”
    大家倒沒有懷疑她的話,這趕海撿貨確實挺考驗眼力勁的,村裏有些眼力勁好的,每天收獲確實比旁人多些,這個大家真羨慕不來。
    對方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這聽力好眼力好,趕海找貨是要收獲多些。”
    “對了,元掣家的,你給你公公配了祛濕膏藥,能不能給我們也配一些?”另一個人趁機問她這事。
    “可以,祛風濕的藥膏,我可以給你們配。”
    之前公公跟她說了這事,邱意濃爽快答應,“不過我的藥都是先看診再配的,不是現成有的,我要買藥材回來熬製,要等個一兩天才有。”
    “可以,可以,等一兩天無礙,反正都是村裏人,過來取也方便。”
    跟他們閑聊了幾句,等小姑子的貨都賣完後,她們姑嫂倆就一同回去了。
    程元淑最近跟著嫂子趕海,每天的收獲也不少,比以前要賺得多多了,今天早晚兩趟,加起來也有將近三十塊錢,回去路上都開心得哼起歌來了。
    今晚上男同誌們都不回來吃飯,邱意濃買了一大袋油條,晚上也就沒煮米飯了,程母煲了一鍋生蠔清湯,簡簡單單吃了一頓。
    從大隊長家打完電話回來,陸續有鄰居來找她配藥了,邱意濃將桌子擺在院子中央,取出她的紙筆及小藥箱開幹了。
    她今晚隻記錄病情,將藥方開好,明天才去縣裏采購中藥材,最快後天才會把膏藥發給他們。
    “嫂子,你這畫的符嗎?”
    陳東升陪著爺奶父母來了,站在旁邊看她寫藥方,她寫的字龍飛鳳舞,他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邱意濃:“...我曾經也是這麽問我爺爺的,然後頭頂挨了一個爆栗子,你想不想挨?”
    “嗬嗬,免了。”
    陳東升可不想挨揍,又問她:“這膏藥大概多少錢一貼啊?”
    “普通的一塊錢三貼四貼,年輕人用這些差不多了,年長的病情嚴重些的要貴點,好藥材成本要高些。”邱意濃給不了準話,她的膏藥每個人的用藥不同,價格也不一樣。
    “你公公的多少錢一貼?”另一個婆子問她。
    “我爸情況嚴重,用的藥劑量很重,用的也全是好藥,很貴,成本都要八塊錢一貼。”
    “八塊一貼?”
    程父正端著茶缸子在旁邊,一想到自己每天晚上貼五六貼,連續貼了十來天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母也驚了驚,“一天五六貼,四五十塊錢一天啊。”
    他們是真不知道這麽貴,之前也沒問她藥錢的事,還想著等一個月後再跟她結算。
    “光榮,你治了十幾天了吧,這藥都花了五六百了?”
    這年頭國營廠正式工工資大都五六十塊,不吃不喝得近一年才能攢下五六百塊錢,他這治病十來天就花了這麽多,大家光想著都心疼肉疼。
    程父此時人都有點懵,“我都沒問過意濃,不知道這麽貴。”
    “爸,沒花五六百呢,八塊錢一貼的藥,隻用了七天,現在貼的便宜很多,兩塊錢左右一貼。”
    “那也好幾百了。”
    程父心裏有數了,這還隻是藥錢成本,她的診金沒算,另外蠱蟲治病的錢沒算,這加起來恐怕是筆大數字。
    上回她說請苗醫用蠱蟲治病的,全都是有錢人,當時沒多想,這下在心裏嘀咕著:一般有錢人怕是請不起,隻有大富豪才能請得動苗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