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們想我死,那麽請你們九族先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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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雄英看著那幾個標簽,聯想到後世曆史上的那些大明皇帝的各種奇葩死法。
    他也就明白怎麽回事1
    原來如此。
    江南士族。
    朱允炆和呂氏背後的基本盤,就是江南文官集團。
    這個張仲禮,哪怕沒有直接收受呂氏的賄賂,他的屁股也是坐在朱允炆那邊的。
    對於文官集團來說,一個仁弱、好控製、尊崇儒術的朱允炆,遠比一個像朱元璋一樣強勢、殺伐果斷的朱雄英,要符合利益得多。
    所以,他不需要下毒。
    他隻需要在這個關鍵時刻,用一句“油盡燈枯”,徹底斷絕朱元璋的希望,斷絕朱雄英繼位的合法性。
    殺人不見血。
    好手段。
    “想讓我死?”
    朱雄英在心裏冷笑,“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係統,編輯張仲禮身份!”
    “叮!請宿主輸入編輯內容。”
    朱雄英看著張仲禮那張寫滿驚恐卻暗藏算計的臉,思維飛速運轉。
    既然你是文官的人,那我就讓你變成文官的“死穴”。
    “編輯內容如下:”
    “張仲禮,表麵為太醫院院判,實則為江南士族安插在宮中的暗子。早年曾受恩於黃子澄之父,視黃子澄為恩主。今日之診斷,乃是受人指使,意圖以‘天命’之說,逼迫皇帝放棄皇長孫,扶持皇太孫上位。其袖中暗袋內,藏有一封未及銷毀的密信,信中隻有八個字:‘長孫若歸,斷其生路’。”
    “叮!編輯所需點數:500點。宿主當前點數充足,是否確認?”
    “確認!”
    轟!
    一股無形的波動,籠罩了跪在地上的張仲禮。
    現實,被篡改了。
    原本張仲禮袖子裏空空如也,但此刻,一張薄薄的紙條,憑空出現在他貼身的暗袋裏。
    而張仲禮原本隻是想順水推舟討好文官集團的念頭,在這一刻,被強行植入一段虛構卻無比真實的記憶——他和黃子澄的“深厚淵源”,以及那個不可告人的計劃。
    做完這一切,朱雄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看著還在焦急安排人去貼皇榜的朱元璋,輕輕拉拉老朱的衣袖。
    “爺爺。”
    “哎!哎!爺爺在!”朱元璋連忙回過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是不是哪兒疼?啊?”
    朱雄英搖搖頭。
    他撐著軟榻的扶手,緩緩站起來。
    “孫兒覺得,孫兒還能活。”
    朱雄英看著張仲禮,露出笑意。
    “隻是有人,不想讓孫兒活。”
    朱元璋一愣,隨即那股剛剛壓下去的殺氣瞬間爆發:“誰?!英兒你說,是誰?!”
    朱雄英沒有說話。
    他一步一步,走到張仲禮麵前。
    張仲禮此時渾身一顫。
    他抬起頭,對上朱雄英的眼睛。
    “張院判。”
    朱雄英看著他。
    “你剛才說,我油盡燈枯,是天意?”
    張仲禮牙齒打顫:“殿……殿下……脈象……確實……”
    “脈象?”
    朱雄英嗤笑一聲。
    他突然彎下腰,伸出手,一把抓住張仲禮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起來。
    “你把脈是用手。”
    “但你斷生死,用的卻是心吧?”
    “一顆……向著別人的心。”
    張仲禮大驚失色:“殿下何出此言!臣冤枉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
    朱雄英打斷了他。
    他另一隻手,快如閃電般探入張仲禮的懷中,準確無誤地摸到那個暗袋。
    “既然忠心耿耿,那你這貼身暗袋裏藏著的,是什麽?”
    張仲禮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暗袋?
    什麽暗袋?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衣服裏有什麽暗袋!
    但下一秒,朱雄英的手已經抽出來。
    兩根修長的手指之間,夾著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
    看到那張紙條的瞬間,跪在不遠處的黃子澄,眼皮猛地一跳,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朱雄英拿著紙條,轉身,遞給朱元璋。
    “爺爺。”
    “看看吧。”
    “這就是太醫院給孫兒判死刑的‘依據’。”
    朱元璋接過紙條。
    他粗糙的手指展開那張薄紙。
    紙上,隻有八個字。
    字跡工整,筆鋒銳利,透著一股子讀書人的狠辣。
    【長孫若歸,斷其生路】
    轟!
    這一刻,毓慶宮內的空氣,彌漫著無形的殺氣。
    朱元璋身上的氣息,變了。
    如果說剛才他是暴怒的獅子,那麽現在,他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比暴怒更讓人膽寒。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頭。
    目光越過張仲禮,越過呂氏,死死地釘在黃子澄和齊泰的身上。
    “好。”
    “好一個斷其生路。”
    朱元璋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咱的刀太久沒見血。”
    “你們是不是覺得,咱老了,提不動刀了?”
    黃子澄看著那張紙條,腦子裏一片空白。
    那不是他寫的!
    他發誓他沒寫過這種東西!
    可是……那字跡……怎麽看著那麽像他平日裏的筆跡?!
    “陛下!冤枉啊!臣沒寫過!臣真的沒寫過啊!”
    黃子澄瘋了一樣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朱雄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他當然知道不是黃子澄寫的。
    那是係統生成的。
    但那又如何?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證據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信不信。
    重要的是,這把火,終於燒到文官集團的身上。
    “張仲禮。”
    朱雄英轉過身,看著已經嚇傻的太醫。
    “給你個機會。”
    “這封信,誰給你的?”
    “說出來,我留你全屍,禍不及家人。”
    “說不出來……”朱雄英目光掃向殿外那些如狼似虎的親軍都尉,
    “剝皮實草,掛在太醫院門口。讓天下的大夫都瞧瞧,給文官當狗,是個什麽下場。”
    張仲禮癱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那段被係統植入的記憶此刻無比清晰地占據了上風。
    那是黃子澄的臉,那是密室裏的燈光,那是“為了大明正統”的高談闊論。
    那是……背叛。
    既然我要死,那大家就一起死!
    張仲禮猛地抬頭,眼中哪裏還有半點怯懦,全是絕望後的瘋狂與怨毒。
    他抬起手,指尖顫抖著指向黃子澄,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嘶吼。
    “是他!!!”
    “是黃大人指使微臣的!”
    “他在臣的藥箱裏塞了這封信!他說……大明不需要一個像陛下一樣暴戾的儲君!”
    “他說……隻有太孫殿下,才是文臣的希望,才是正統!”
    “陛下!臣有罪!但臣是受人脅迫的啊!臣也不想死啊!”
    這一聲指控,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毓慶宮的每一寸地磚上。
    黃子澄麵如死灰,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骨頭,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褲襠下一片濕熱。
    完了。
    全完了。
    這盆髒水,潑得太準,太狠,根本洗不掉。
    因為這不僅是謀害皇孫,更是在否定朱元璋,否定這位開國皇帝的治國之道!
    “暴戾?”
    朱元璋咀嚼著這個詞,點點頭。
    兩行濁淚順著他蒼老的臉頰滑落。
    那是被背叛的痛,更是對孫子遭受如此算計的心疼。
    他轉過身,背對著眾人,看了一眼軟榻上那個還在強撐的孫兒,又看了一眼旁邊昏迷不醒的朱允熥。
    “劉諾。”
    老朱的聲音很輕。
    “奴才在。”劉諾跪在地上,頭皮發麻。
    “把這毓慶宮的門,關上。”
    朱元璋閉上眼。
    “今晚。”
    “除了咱的兩個孫子。”
    老朱睜眼,眼底最後一點溫情徹底湮滅,隻剩下滔天的殺意與暴虐。
    “這裏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給咱……殺!”